第一百三十九章 钱程
我以为这种思维意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地退却,我以为我终有一天会真正将她视为我的母亲,可是一切都结束了,这些未完成的事情将成为我这一生的遗憾。
我试图在想,我母亲在死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是否是被那个洋人虐待,果真如此的话,她为什么不离开他。
还有我们前不久的那次争吵,是不是也间接地让她心灰意冷,她唯一的女儿让她伤痕累累,她怎能不绝望。
但是她明明答应了冷风会来参加冷然的百日宴的,她是冷然的姥姥,她怎么舍得就这么撒手人寰,难道连一句遗言都不肯留给我吗?
我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下了飞机,我直奔派出所,然后找到了给我打电话的那个警察。
那个警察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向我复述了一遍,并且告诉我,这件事情最后定性为自杀。
我说:“我不相信,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在害她,她不可能自杀的,几天前,她还明明答应过要来参加我女儿的百日宴,那个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想不开。”
“萧女士,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就是事实,”警察喝了一口水,“当时所有人都亲眼看到她从六楼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你们调查过那个洋人了没有。”
“你是说你母亲的……”
我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吐出了那两个字:“丈夫。”
“他已经被排除了嫌疑。”
“怎么可能,我妈生前曾遭受过他的虐待。”我激动地紧紧地攥紧杯子。
“这件事情……周围的邻居有反映过,从尸检上来看,你母亲的身上也的确有伤疤,但是,没有证据表明这件事情和那个霍伊斯有什么直接的关联,据这个霍伊斯交代,你母亲生前在精神上出现了一点问题,他说你母亲甚至有自残的行为,而且会经常性抑郁。”
“他的话你们也能信?他就是个垃圾!”
“他给我看过你母亲的病例。”警察从抽屉里将我母亲的病例拿给我看。
我颤抖着双手接过病例,然后将病例打开,一字一句地看完。
我母亲居然得了抑郁症,而我居然不知道。
我的身体在抖,警察站起来安慰我,我想说些什么,我想告诉警察这个霍伊斯才是罪魁祸首,但是我的喉咙像是被堵住,没办法发出一丁点声音。
我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警察局。
我站在警察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难道我母亲的死和霍伊斯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吗?
我不信,一点都不信。
我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冷风,所以我看都没看便接起了电话。
但是电话那端是一个陌生人。
“萧潇女士,你好,我是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钱程,也是你母亲的委托律师。”
我愣住,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对你母亲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钱程继续说道,“你母亲没有存款,她在生前的遗嘱中明确表示她要将这间房子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