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去阴间做夫妻
“还有,任芷今天一个人去了御书房。”熙水又道。
唐华阳放下狼毫,勾起一个笑,终于沉不住气了么。想了想,他叮嘱熙水:“一定要找人盯紧她,这次要一网打尽。”
“是。”
“娘娘,皇上来了!”这天江寒琅正在榻上小憩,蓁儿突然咋呼道。
江寒琅一皱眉,正要起床穿衣服,唐华阳却先一步走到房里。
“爱妃好生闲适。”唐华阳笑意吟吟看着她。
“想来皇上最近也是闲情惬意。”江寒琅微微一笑。
唐华阳哪里听不懂她话里有话,一张脸苦了下来,上前:“你如何不信我?”
“皇上错了。我信你,可您的女人太多我总归信不过来。这宫中年老色衰失去恩宠的女人多了,皇上若真心为我,便该为我许下一个前程。”
唐华阳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沉着脸对熙水说:“去拿一张空白圣旨,盖上皇玺。”
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得什么意思,江寒琅挑眉看着唐华阳,眼里神色不明。约莫一刻钟,熙水捧着圣旨急匆匆赶来。
拿到圣旨这一刻,江寒琅还有些摸不透皇上的意思。她微微看了一眼圣旨,问:“真给我?”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真心。”唐华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寒琅没有说话,把明黄的绢帛丢给蓁儿,道:“收起来吧。”又看向唐华阳:“如此,便谢皇上荣恩了。”
唐华阳皱眉,极为不满江寒琅的疏离。
这时,匆匆有暗卫过来在唐华阳耳边低语:“任芷逃了。”
唐华阳面色一沉,低喝:“废物!”又深深看了一眼江寒琅,便要走。刚出院子,便听到蓁儿一声急促的大呼:“娘娘!”
几乎是下意识地,唐华阳一个轻功疾掠进宣懿宫,便见任芷拿着一把匕首,身手敏捷,刀刀致命。江寒琅毕竟跟着颜非学过一阵,躲开了一击,可任芷这第二次出手,她是再也躲不开了。
电光火石之间,唐华阳一把推开江寒琅,迎了上去,同时一个出掌把任芷打了出去。
唐华阳这掌用了十成的功力,女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疾飞出去,狠狠地摔在墙角,暗卫赶紧把人控制住。
“唐华阳,唐华阳!”明黄的身影倒在自己前面,江寒琅再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去疏远他,此刻,她慌乱地抱住他。
那匕首淬了毒,在他肩上划了一个好大的伤口。
“这下,你该信我了吧。”唐华阳有些急切地说出这句话,气若游丝,下一刻便晕了。
“我信你,你个傻瓜,我信你了!”江寒琅手心一片凉,但唐华阳已经听不到这句话了。
“颜非!颜非!蓁儿快去叫颜非!”幸好当初颜非临走前留了信物,以便江寒琅有难可以召唤他。
雕金朱漆的宫殿里,玉炉生烟。雕龙大榻上,男子嘴唇苍白,额上布满冷汗。江寒琅小心翼翼地擦着汗,皱眉看着把脉的颜非。
“到底怎么样啊?!”
“是毒王谷的独门奇毒。没救了。”颜非收回手,残忍道:“撑不过三个时辰,便会全身溃烂而亡。”
说着颜非轻轻撩起唐华阳的衣袖,那一截健壮的手臂上坠着一些黑斑,看起来颇为恐怖。
“你看,已经发作了。”
“不行,你得救他。”江寒琅看着那些黑斑,双目欲裂,一把抓住颜非:“你是药王谷的谷主,医术那么好,一定得救他!”
“琅琅,你冷静一点。”颜非抚开她的手,皱眉道:“我会想办法救他的。”
江寒琅闻言情绪平复一点,但看向床上人苍白的俊颜还是心头一紧,完全没有听出颜非话里的不乐意。
“百毒丸,可以救他。”百毒丸就是上次颜非给江寒琅解毒的药丸。江寒琅闻言脸上一喜,颜非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用了药丸之后,唐华阳手上的斑是退了,但丝毫没有要醒的征兆。颜非告诉她,毒已经解了,但什么时候醒过来就要看天意了。
唐华阳昏迷这段时间,熙水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了,任芷其实是江琦南派来的卧底,唐华阳一早便知,所以打算利用任芷追查出江琦南的下落,但因为怕任芷伤害到江寒琅,所以才把她拘在朗乾宫亲自看着。
江寒琅大概也能猜出一点来,熙水讲完后她只是微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可心里却一阵一阵抽疼。
值得高兴的是,这些日子唐华阳做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江琦南已经被抓获了,为了夜长梦多,当场就给灭了。
“唐华阳,你为什么还不醒呢?”江寒琅坐在龙榻旁静静握着他的手。已经七天了,这七天里各种各样的人找上门为难她,说她是祸国妖姬,前朝没了皇上也乱的不像话,大臣们在唐华阳昏迷的时候都没有来上朝,各路都观望着,这江山,会不会重新易主。
“唐华阳,你再不醒,你的国家就要被抢走了,你的女人也要被逼死了。”江寒琅握着唐华阳冰凉的手,抵在额上,神情颓废。
“谁敢!”嘶哑的声音发出的字语听起来有些模糊,却带着王者天生的不可抗拒。
江寒琅闻言一抬头,看见唐华阳睁着眼睛看着她,她表情一滞,呆呆道:“你终于醒了。”
“我再不醒,就只能和你去阴间做夫妻了。”唐华阳露出一个微笑。
江寒琅眼里本来洇出一些湿气,这会被唐华阳逗笑了,她放开他的手,急忙去喊太医,留唐华阳在后面无力地喊:“别走啊……”
江琦南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唐华阳醒来后,怒斥那些朝中官员,也暗中把自己的人插进去。而后宫,后宫现在于唐华阳而言就是一个摆设,现在没了皇后,凌妃又被禁足了,剩下的都是些无名小卒,不过还算有分寸,经过这么多事后,她们都看透了唐华阳,这个男人心里除了江寒琅再容不下其他女人。她们即使再不愿,也只好守着自己的宫殿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