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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说,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你何必如此这般。”秦月臻也正常了起来,他同他的形容一般,从来都不爱权势,也不愿意有过多牵扯,同何家的恪守礼法不一样,他自小都是放荡不羁的,甚至于对于何如卿的某种行径都有些看不上。

何如卿同他不一样,何如卿比他聪明,也懂得隐忍,可是同时,就连野心也大了许多。何如卿自然是知道秦月臻所想,可是成大事者必然不拘小节,垂下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真以为这两姐弟都是善类?师兄的怜香惜玉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秦月臻讪笑两声,怜香惜玉,何氏门下秦公子是出了名的,浪荡的多情公子,也不知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如卿说笑了。”

照何如卿所说,那两姐弟岂不是如同虎狼了?不过在秦月臻心里,再怎么说那两姐弟势必也没有何如卿可怕,何如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次,你就留在京城,助我一臂之力吧。”秦月臻心底有些犹豫,他不爱参与到这里边,可是何家于他有恩,他又不得不报。

“如卿,你可想好了?何必?”何如卿的神情有些隐忍,眼睛定定的盯着秦月臻,“既然决定了,便断没有回头的时候。”“师傅可是同意了?”何如卿坐下来,握着杯子的指尖发白,“未曾。”

何淹乃是清流之士,何如卿此次出世,也是有悖父命,瞒着何淹出来的,何淹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秦月臻此时才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你想要我如何帮你?”

“过几日皇帝会大兴科举,你去参加,务必得考上状元,我要你对公主假意投诚。”何如卿眼里绽出光彩,他本无意与孟甘萝为敌,只是立场不同,他是不得已而为,北朝臣民对孟甘萝是有些怨声载道,可实际上,无论哪个人,他们又都知道,孟甘萝才是北朝的顶梁柱。铲除了孟甘萝,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了,他离那个位置,也就更近了一些。

秦月臻懒庸的往后靠了靠,嘴里啧啧叹了两声,“让我去欺骗女人,这可不是我秦澄的作风。”何如卿嘴边绽出笑意,秦月臻看的愣愣的,每次何如卿漏出这样的笑,他就势必在算计着谁,秦月臻头皮有些发麻。

“你会喜欢那个女人的。”何如卿眼里晦暗不明,“你最好将自己给藏好了,那女人可不简单,事成之后,随你去哪里,我爹那里,你也不需顾忌。”秦月臻忙不迭的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除了答应,也没有其他的路了,若是他不答应,何如卿绝对会直接把他给绑了扔到何淹面前,不过何如卿如此说,他倒是对孟甘萝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不过很快,秦月臻的这份兴趣就被浇熄了。秦月臻趴在房顶上,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身边淡定着的何如卿,“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何如卿转过头,认真的点了点头,秦月臻有些欲哭无泪,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如卿会带着他夜探荣笙殿,他也是今日刚刚听说,那公主竟如此对待前朝皇后,没想到晚上何如卿就拉着他过来了。

秦月臻压低声音,“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何如卿的回答,转过头,他自己也呆了。

孟甘萝坐在氤氲着白烟的浴桶中,乌鸦鸦的发垂于肩上,水面上浮着上百朵花瓣,数十个宫女围在那桶边,孟甘萝闭着眼睛,懒庸至极。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乏了,秦月臻未曾听到底下的人说什么,只是见到领头的微微的福了福身子,那些宫女便鱼贯而出,之后孟甘萝动了动,他就不知怎么回事,只觉背上一疼,自己竟然从房顶上跌落下来,房顶上的何如卿也突然的不见了踪影。

这边一有动静,燕青在那头竟直接冲了进来,秦月臻心底暗骂一声,赶紧的爬起来就跑。一番吵闹之后,这里才算是安静了下来,屋内,又是一番情境。

何如卿自己将秦月臻一掌推了下来之后,自己也径直落到了孟甘萝屋内,孟甘萝本欲起身,被何如卿这样一吓,又安生躲到了浴桶之中。何如卿以黑布蒙面,只漏出一双眼睛,孟甘萝倒是不曾认出他来。

“汝乃何人?”声音暗哑,也许是因着在水里泡的时间久的缘故,有些着了风寒,倒不如白日里的清脆。何如卿看了眼浴桶,花瓣在上头漂浮着,绰绰约约,何如卿多多少少看到了一些风光,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脸色发烫,再开口,又是另一个人声音,“江湖侠士,无意冒犯,得罪了。”

孟甘萝自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心底暗暗冷笑,江湖侠士,只怕是个厚颜无耻的采花贼,孟甘萝的脸色冷了下来,“你速速离去,我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何如卿挑眉,心底清静了些,“如今受制于人的,难道不是公主么?”何如卿知道,他站在这里,孟甘萝不会喊人进来,也不会随意动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自己的清白更为重要。

孟甘萝看着他,突然的笑了出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何如卿心下更热,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你莫不是真以为,我是在意清白?”说着,竟直接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月光从窗子外头照进来,衬得她肤色莹白如雪,孟甘萝什么也不怕,她只是今日不想再动了,她从那桶里跨出来,何如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孟甘萝如同妖精一般,一点点的,一点点的靠近他,却在快碰到他的时候,何如卿动摇了,直接绕到孟甘萝身后,随手拿了件衣服扔到了孟甘萝的身上,也不敢再回头看孟甘萝,“未曾想到,甘萝公主竟然这般随便。”

孟甘萝嗤的笑了出来,何如卿觉得自己再不能待下去,直接从窗户那里一跃而出,孟甘萝披上衣服,若有所思,“看来这人还是个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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