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众生相

因为有了姑爷这个先例，又有六叔祖的论断，第二天前往后山登道的人数暴增，挤得整个书阁水泄不通，苏秽挤不上去，只能作罢休息了两天。

第三天苏秽再到书阁，登道的人已经明显减少，苏秽终于可以继续他的征途。

再之后，每天都会有人放弃，登道的人一天比一天少，一个月之后，当苏秽登上第十级的时候，与他一同登道的人，已经只余三人。

周怀钦亦是三人其中之一，他凭着心中的一口怨气，硬是坚持了一个月，只是他生来便是周家的嫡孙，自小没吃过真正的苦口，意志毅力都远不如苏秽，此时还在第五级的泥沼里挣扎，根本承受不住第六级的巨大痛苦，每次冒险前进，都需要仆人把他抬下山。

又过了十天，周怀钦再度冲击第六级，这一次他没有立刻昏厥，却也很快便退了下来。

“老子与其花时间干这么无聊的事情，还不如好好修习本家的《鹓雏千鸣功》！”周怀钦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石道，此后再也没有来过。

此时情况又变回了一个多月前的那样，只有苏秽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石道上，冒着寒风霜雪，日复一日默默地站着。

之后又过了些时日，已是年近岁晚快要过年了，周家子弟们如常在道场上修行训练，突然听见后山上有人大喊：“大家快来看啊，姑爷要走最后一步了。”

周怀钦听见这个消息，不自觉地咬了咬唇，把嘴唇都咬出血来。旁边刚刚伤愈恢复修行的周怀义问道：“大哥，我们不过去看看吗？”

周怀钦不屑一顾，冷冷道：“书阁一二层，总共上万部功法，都只有两部阴煞属性的，第四层那么一点儿地方，又怎么可能碰巧有如此生僻的功法？事情早已有了结果，这种无聊的事情，老子绝对不看。”

周怀义点点头，然后又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大哥为何会知道，书阁只有两部阴煞属性的功法？”

“呃……这个……我猜的。”周怀钦吞吞吐吐地辩解道。

“可是我听说，那个吃软饭的，把书阁的一二层都翻了个遍，为何没找到那两部功法？”周怀义追着问道。

“你烦不烦啊？”周怀钦恼羞成怒，黑丧着脸骂道：“你躺床躺了那么久，还这么多废话不好好练功，信不信老子再打断你三条腿。”

周怀义变了脸色，赶紧闭嘴。

正在此时，一团炫目的白光掠过二人头顶，兄弟俩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人驾驭着鱼群一般的百把飞剑，径直飞向后山书阁。

此人正是猎鹰堂堂主李灵均。

李灵均一直在探究苏秽登困龙石道的真正目的，得知苏秽今日破关，他自然要亲自前往见证那一刻。

李灵均落在第三层的平台栈道上，便见周玖儿早早就在了，便上前行礼道：“属下见过二小姐。”

苏秽经过前后三个月的努力，今日终于有望破关，周玖儿作为妻子，于情于理都必须出现在这儿，否则二人假成亲的事情，怕是要穿帮。

周玖儿只是侧头看了李灵均一眼，视线便立刻回到苏秽身上，态度可谓极其冷淡。李灵均自讨没趣，却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此时，苏秽已经稳稳地站在第十二级石梯，只差顶着十二倍的巨大压力，走出最后一步，走上书阁第四层的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