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陌路夫妻

周玖儿天赋异禀，又是天生双灵守，放眼整个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天才。况且周德正还疼她疼到不行，她既有实力，又有老子撑腰，在平辈当中，根本没人敢招惹这头高傲的‘凤凰’。

被周玖儿夺了继承权，周怀钦一直心怀怨怼，却碍于周玖儿霸道的双魂武‘凤凰双刀’，只能忍气吞声。如今有了苏秽这么一个没有跟脚又弱得可怜的出气袋，周怀钦如何能不踩上几脚，出一口恶气？

周怀钦与苏秽敷衍地寒暄了几句，苏秽便去澡堂洗澡。而此时敲又来了一名少年，皱着眉头问周怀钦道：“大哥这么做，不怕被二堂姐知道吗？二堂姐她……可不太讲理。”

这少年是周怀钦的三弟周怀义，也就是早上嘲讽苏秽，嘲讽得最狠的人。

“胡说八道，堂妹夫拿的明明是大桶的上品洗浊药。”周怀钦说着，瞪了旁边的家臣一眼，冷冷道：“你说是不是？”

家臣赶紧点头称是，道：“小人斗胆保证，姑爷所领的，确实是大桶上品洗浊药，绝无差错。”

周怀钦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弟弟说道：“况且那家伙老大不小了，用什么药都是浪费。既然愿意屈膝于妇人裙下当赘婿，那就好好吃软饭得了，还修什么行！”

周怀义赞同地点点头，思索片刻又道：“大哥，不如我们去看看他洗髓的情况吧！”

周怀钦考虑了一下，道：“看看无妨！”

道场旁边连着一片附属的建族群，各种设施都有。澡堂就在药房不远处，兄弟俩尾随苏秽后边，跟到了澡堂，然后藏在暗处，等苏秽洗完澡离开之后，才入内查探。

从地上的水渍和小半桶用过的洗浊药来看，苏秽就是单纯地洗了个澡，根本没有排出体内的杂质污垢。

周怀钦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十分得意地说道：“我说得不错吧？他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个纯粹得不能再纯的废物。”

周怀义觉得大哥实在太英明，频频点头道：“对，确实是个废物！”

然而‘料事如神’的周怀钦却没有料到，那名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一副誓要把秘密带到棺材的家臣，转头就把洗浊药的事情，告诉了周玖儿。

周玖儿的反应出乎家臣的意料之外，她不仅没有替自己的夫君出头，还吩咐家臣要保守秘密，继续给苏秽供应小桶的下品洗浊药。

周玖儿这么做，自有她的深意，她是想要看看苏秽到底会怎么做。

毕竟二人拜过天地，还每天睡同一间房间，可谓朝夕相处。如果苏秽敢反抗，敢正面与周怀钦对质甚至展开报复，周玖儿一定会替苏秽撑腰出头，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她也一定要让周怀钦吃不了兜着走。

只可惜，结果却让周玖儿十分失望！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苏秽十天，而苏秽却一直逆来顺受一声不吭，让她也不得不由衷骂了一句：“真是个窝囊废！”

然而真正的实情，却又与周玖儿想的不一样。

实际上，自从苏秽在水井里死而复生，他的身体便自发性地排出体内的杂质和污垢。苏秽猜测，应该是血潮的侵蚀，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某种不可知的改变。

只不过，苏秽的排泄方式却与常人不同，别人是通过汗液排出，他却是通过粪便排出。而当他进行洗髓训练之后，排泄效果更是异常显着，拉出来的屎不仅臭不可闻，还有一层黑色的油腻腻的污渍。

也就是说，洗浊药于苏秽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没必要急着和周怀钦计较，他打算先把账记在心里，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一次算清，还不留任何把柄。

这个异于常人的特点与血潮密切相关，说不准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故而苏秽对此慎之又慎。

苏秽每天总是三更半夜起床大解，也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自然就不可能主动告知周玖儿。

他只想把秘密永远掩埋在粪坑之中！

苏秽到底是不是废物，于周玖儿并无太大影响。朝廷的诏令已经下来了，各大宗族和功勋世家都必须派族中最优秀的子弟到‘涯楼’受训，明年开春的时候，周玖儿就必须启程前往琼州就学。

周玖儿新婚燕尔便投入到紧张的修行当中，因为洗浊药的事情，她更加轻视厌恶苏秽，自然就懒得搭理。

周玖儿不理睬苏秽，苏秽亦乐得清净，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周玖儿。二人除了每天两次例行公事的秀恩爱，与及睡在同一间房间里头，几乎再无任何交集。

别的夫妻是同床异梦，苏秽和周玖儿甚至还不同床，已经可以说是形同陌路。如今周玖儿只把苏秽当成一个摆设，一个能够让她顺利继承周家的摆设，还是丢在角落里头铺尘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