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婆赛高

之后的事情还算顺利，苏秽跟着三舅爷和媒婆的指示，一步步完成，过程中再也没出什么岔子。

入了洞房，苏秽便一直木头一般站着，而周玖儿则坐在桌子旁边，用指关节‘笃笃笃’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二人就如此僵持着，已足足有一刻钟之久。

“做人该知所进退，谨守自己的立惩身份。”周玖儿率先开腔，慢悠悠地说道：“你我毕竟拜过堂，名义上是夫妻，只要安安分分当你的姑爷，无论是我周玖儿还是周家，都不会亏待你，至于其他……”

她顿了顿，眼神也犀利起来，盯着苏秽道：“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周玖儿的语速缓慢，语气却十分冷漠，最后‘痴心妄想’四字尤为冰冷。

苏秽以为是拜堂前闹出来的笑话，惹毛了这位周家二小姐，连忙道：“我以后一定会循规蹈矩，不给小姐和周家惹麻烦。”

“你明白便最好了。”周玖儿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我之间是一桩交易，也是一场戏，一场演给周家上下看的戏，但戏也要演得逼真，那些闲杂人等才无话可说。”

紧接着，周玖儿又交代了一些细节，比如苏秽需称她作娘子之类，也明白说了，为了避免旁人闲话，二人以后要睡在一间房，只不过，她睡床苏秽睡地上。

周玖儿说的要求，苏秽都一条条答应下来，没有疑问也没有迟疑，事情这么顺利，也着实出乎周玖儿的意料之外。

寻思片刻，周玖儿又问道：“夫君如此配合，是有事相求吧？”

“有事相求？”苏秽想了想，又道：“如果要说有什么愿望，我想要修行。”

今日婢女让苏秽放下葬姬，苏秽始终不肯答应，他那时心里便已经想明白，如今世上，他唯一可以相信和愿意相信的，便只有力量！

“修行？”周玖儿显然十分意外。

苏秽连连点头，周玖儿见此便又道：“可是你已经十八岁了。”

定魂洗髓一般在身体快速成长的阶段进行，此时筑基效率最高效果最好，具体而言就是女孩的六岁到十四岁，男孩的八岁到十六岁。

过了这个阶段，一旦身体停止发育逐渐定型，筑基的效率就会大幅度降低，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慢。

周玖儿的言外之意，是苏秽已经错过了修行的最佳年龄，如今从头开始，就算再怎么努力，今后也难有成就。

十八岁是正牌姑爷的年龄，但对于苏秽这位十六岁多的冒牌姑爷，这道理也同样适用。

“娘子的要求我都会照办，唯独是修行的事情，还望娘子能够成全。”苏秽的回答十分坚定。

周玖儿轻蔑地一笑，心里想到，既然你不撞南墙心不死，那我便由着你撞个头破血流好了。

“既然夫君有志于此，那便到家族的道场与族中子弟一起修行吧。如果有人问起，便说是妾身的意思。”

大家族规矩多，婚礼之后的第二天，还有许多繁文缛节，故此二人早早便起床梳洗。

周玖儿梳起妇人样式的发髻，身穿对襟直领象牙白上衣，搭配浅粉色的素色长裙，既端庄大方，又温婉贤淑。她本就清丽脱俗娇俏可人，如此一番悉心打扮，更是明艳动人。

周玖儿挽着苏秽的手臂，小鸟依人般偎依在苏秽身旁，二人卿卿我我秀着恩爱，大有羡慕死人的架势。

然而实际上，周玖儿挽着苏秽手臂的手，根本没有抓到实处，不过是手指贴着苏秽的衣服，装装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