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的女人
夏盼儿抬起泪雾模糊地双眸,不断地挣扎、切切地恳求:“鸿哲,求你不要逼我!”
“在我的怀里令你如此痛苦?”孔鸿哲冰冷的眼神死死地注视着她,把她更紧地靠到胸前:“那牟承嗣的怀抱就那么温暖?”
心,就因为她的挣扎而生痛生痛,即便这个女人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自己,即便她如此的绝情心狠,可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沉沦,不争气地深陷。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买,他真的祈祷那个豪华的晚宴,他,不曾参加;他,也从来没有遇着夏盼儿!
那么,他,孔鸿哲,还是只有不计其数的女人为他折服,为他倾倒,为他相思,为他宽衣解带,为他争风吃醋,为了爬上他的床,而使出浑身解数。
他,仍旧是那个潇洒不羁、没心没肝、无牵无挂、来去自由的风月场上的高手!
“鸿哲,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湿润的唇啄着他紫色的衬衫,那健硕的胸膛沁透的灼热烘烤着她,那男人周身散发的魅息煎熬着她,十年来,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对她夏盼儿的爱恋不减,情感依旧,如果她真正是草木,是石头,一点知觉也没有,那么她能做到无动于衷。
然而,她不是,她,只不过是个世俗平凡的女人!
“我到底想干什么?”孔鸿哲呐呐,他是来劝她回心转意的,劝她回到唐坷的身边的,然而,自己面对这张令他沉沦、深陷的脸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而不能自拔。
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艰难地推开怀中的人儿:“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去看看那个躺在病榻上的人?”
她怔了怔,终于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举行婚礼之前,我一定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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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坷在睡梦中醒来,抿着干燥的唇,伸出手叫嚷:“水,水——”
夏盼儿转过身去,从开水瓶里倒满一杯开水,双手端着坐回到他的床边,小心地吹冷。
他无力地睁开眼来,朦胧中,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他晃了晃头,确信不是梦,不敢相信地激动地抓过她的手。
开水在杯中荡了出来,洒在她的手背上,她一声压低的惊叫。
唐坷猛地清醒,急急地握过她的手,看着那红肿起来的一片纤嫩的肌肤,一叠连声的喊:“医生,医生!”
半个月来,唐坷一声不吭,沉默寡言,低沉阴郁,这突如其来的惊喊,弄得护士以为出了什么紧急状况,一路跑步进来:“怎么了?”
“赶紧帮我的女人处理这烫伤!”唐坷抬起头来恼怒地朝护士咆哮。
“我的女人”四个字传进夏盼儿的耳朵,她的小身子一震,“我和牟承嗣就要举行婚礼了”的话几度塞在喉咙里,看着他疲惫憔悴的样子,终究没有吐出来。
护士匆忙出去,又拿着药物匆忙回来,飞快而熟练地为她清洗消毒,涂上药物,用生理盐水纱布湿敷。
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那弯弯的月牙般的水眸,百感交集,感慨横生,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那么静静地、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言语,恍然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