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废物之名
云曦站在高台之上，此时还在高台之上的就只有云林、云曦以及监督检测的二长老。
看着两鬓已经溢出冷汗的云林，云曦也不觉握紧了拳头，任谁也无法听到云曦内心深处为云林而嘶吼的呐喊。
隐蔽之处，云阳皱了皱眉，颇有深意的看了云战一眼，却并未说话。
云战却是有些自责，看着五年来自己看着成长的云林如今渐渐却已经不再懵懂。
云战的内心深处，却是涌出一股莫名的心酸：“或许我不该将云家未来的重担，就压到林儿的身上”。
南若芸看着形似孤影的儿子，一米多点的身高，却仿佛撑起了自己大半的天空，即使儿子的身形依旧稚嫩，却又给予自己莫名的安全感。
看着看着，南若芸突然不想什么修炼，只想再给林云一个美好的童年，不觉双眼已经朦胧，将身子云天身边靠了靠。
只见云林将右手往第一个小球之上摸去，小球入往常一样开始变成白色，然后急速的闪动。
“一、二、三、四……”云林在内心默数着。
却是突然看到小球的闪动速度明显的降下来，内心剧烈的咯噔了一下。
“五”
“六，六呢？”云林此刻感觉世界瞬间崩塌，整个天色都变得一片昏暗。
没有六了，云林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有些狼狈的后退了一步。云曦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云林瘦小的身形。
看着近在咫尺的哥哥，云曦整个小脸都纠在了一起。
一直以来哥哥都很要强，光环加身，此刻哥哥的内心肯定早已崩溃，云曦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接受这突来的噩耗。
只是有些担忧的叫到：“哥哥，还有两项没有测试呢，你再去看看”。
“对，还有两项”云林仿佛看到了希望。
推开云曦扶着的手，跑到第二个小球前面，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有些惊疑的看了看自己颤抖的双手。
云林如同疯了一般的将右手往第二个小球之上摸去，情况比云林想象的更加糟糕，小球在云林的手掌之中，没有发生哪怕一丝的变化。
云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反复的将双手换着向小球摸去，结果无一变化。
只见云林将小球捧在手中，声音沙哑的问到：“为什么？为什么？”
大约捧了一刻钟，台下的南若芸早已泣不成声，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云天得身上，云天紧紧抓住南若芸的手，平静的脸状若冰封。
此时云林捧在手心的小球依旧是那样黝黑，黑到将云林所有的希望都无情的吞噬进去。
云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一直以来，不过是种种臆测让自己错以为自己是个天才，云淡风轻的种种也不过是掩饰自己天真的表象”。
云林就那样木木的站着，有些呆滞的将手伸向第三个小球，情况并没有任何差错，小球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
云林稚嫩的小脸之上，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云林啊，你果然只是一个废物”。
云曦抽泣着来到云林身边：“哥哥，我们回家”。
云林笑着用手擦去云曦小脸上挂着的泪水：“小曦，你怎么又哭了，哭了就变楔猫了哦”。
“噗嗤，人家才不是呢”云曦突然笑到。
“走，小曦，咱们回家”云林拉着云曦的小手慢慢的走下测试高台。
默默的跟着云林来到南若芸以及云天面前，云曦有些迷茫，云林平静的直视云天以及南若芸的眼睛：“爹，娘亲，林儿让你们失望了，不过还好有小曦”。
南若芸的眼泪不觉再次流了下来，摸着云林以及云曦的脑袋，轻语了一句：“傻孩子”。
说完一边牵着一人，从演武场之上离去。
看着远去的云天一家，云战灰白的头发此刻却是显得尤为散乱，双手无力的下垂着，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双瞳之中再无精采闪烁。
演武场之上，三三两两的人们结群离开，话题不外乎之前检测的结果。
“我说三爷的儿子是什么天命之子，原来不过是个资质极差的废物”
“是啊，真是虎父犬子啊”
“哎，你们就不知道了，人家可是还有个妹妹天赋绝顶”
“屁，云曦小姐又不是云天亲生的，你看他那亲儿子就是个废物”
……
“你看三爷就在前面，刚刚估计被听到了，你这嘴什么时候才能不闯祸”说完几人逃似离开了。
前面的云天双肩微微颤抖，只见云林紧紧拉着云天的衣角。
云天深吸了一口气，仿若没有听到任何言语的向前继续走去。
回到天苑，南若芸有些担忧的看着云林，宽慰道：“林儿，你还小，修炼一途也并非仅仅天资使然，更是有心性存在，真正修为强大之人，无一不是心性强大，坚毅卓绝之辈”。
云林看见南若芸安慰自己，便坚定的说到：“娘亲，林儿知道了，林儿今日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得到南若芸的应允，云林有些无力的回到自己的院落，云林拾起地上垂落的红枫叶，突出的脉络就如同一根根利刺，把枫叶刺的鲜血淋漓。
云林一直在院落之中站了很久，直到太阳西沉，银月升起。
手中的红枫叶早已面目全非，被云林撕的只剩下一根根扎眼的脉络。
后面想起轻微的脚步声，来人仿佛刻意压低自己的呼吸。
“小曦，你来了”云林突然说到。
背后传来少女的嘟囔：“不好玩，每次都被哥哥猜到了”。
云林转过身去，只见云曦手中提着一个饭菜盒。
云曦提起来在云林的面前晃了晃：“娘亲知道你饿了，特地叫我送来给你吃的哦”。
说完云曦将饭菜盒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一份份热腾腾的菜：“怎么样？香不香？来吃吧”。
云林有些莞尔的捏了云曦的小脸一下：“是啊，好香，辛苦小曦咯，来陪我一起吃吧”。
云曦有些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哼哼，就知道欺负我”。
说完自己先抓起一个鸡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嘴中还支支吾吾的发出声音：“嗯，好吃”。
看到云曦的吃样，云林也不禁食欲大振：“小曦，你给我留一点”。
“那儿不是还有吗，哥哥你别抢我的，不然我就告诉娘亲”云曦一边往嘴中塞着菜，一边伸手抓向云林前面的盘子。
在兄妹二人的打闹中，云曦带来的饭菜被吃了个精光。
云曦和云林躺在铺满枫叶的地上，银月当空，繁星点缀。
云曦突然转过小脸，直视仿佛睡着了的云林：“哥哥，以后让小曦保护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