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忠人之事

就这样在京城的第三夜,哼唧二将两兄弟又喝大了一次,然后然后是范荀让手下把二人送回了客栈。

一路上的颠簸,依照二人的武功,即便是醉酒也有些反应的,你连背带抬的扶上了车,二人立刻就坐直了身子,眼都不带睁的问了一句:谁,什么人。

隐天府尹范荀直属,说不得,碰不得。

哦,大哥的人。

接着二人倒下又是鼾声如雷。

张迟李进是又好笑又好气,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要是叫我们师傅一声大哥,那我们两人还不得叫你们一声师叔,屁大点年龄在这冲大辈,看我们不教训你,脸上有个蚊子,一个在左脸一个在右脸。

接着是啪啪两声,哼唧二将皮也是很厚,卯足了力气连个指印都没留下,也不知疼不疼,反正二人继续酣睡理都不带理的。

应该说在哼唧二将的心里,是找到了江湖朋友,一种心愿的满足吧,而且范荀还是官场中的人,隐天府还是个神秘的衙门,大案要案破不了的疑难案件都会归到这个部门,不说官大官小吧连东西厂监也经常求助范荀,是个有实力的人物。

这一睡,又是在午时被叫醒,二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急于查找秀娘的下落,觉得是该好好商量对策的时候了。

一个就说了:咱大哥说的应该没有错,人家是神捕,甭看武功可能胜不过咱俩,但是在人家的地界,弄死咱还不跟玩似的。

原本这虹舞楼就是范荀为李空空买的一个小宅子,现在变成这样规模,李空空是谁玄机门弟子,手里拿着玄机子大师的疯妙搜遗,那可是玄机门创派祖师疯妙叟收集的各种机关术数都是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常有言武功再高难斗玄机,玄机门的人武功虽然不高,但即便是天下第一神捕,不也是拿不住李空空和毕树银吗,这亏的是没见到秀娘啊真要是见到了,恐怕咱俩小命都没了,大哥这是为咱们好啊。

另一个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兄弟你说的有道理,大哥自己应该也有所顾虑,舍不得对咱下手,可是秀娘找不到我们怎么回去交差呢,是大哥是说了,提他的名号胜君应该不会为难咱们,但是两派的关系,虹楼和武真和解,岂不遥遥无期。

一个也跟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这虹舞楼,大哥说不让去了那咱就不去了,除非,你说秀娘会不会不在府里。

一语也点醒了另一个:一定是这样,大哥这是在给咱们暗示,现在确定秀娘和秦珍珍在一起应该是没错的,既然咱们想得到的人,得到秀娘是让她听从咱们的话,可是大哥不也说了吗秀娘会实话实说,对胜君极为不利的话,如果秦珍珍把秀娘带回大漠,然后教主在认出秀娘,养母之恩在随了水姓姐妹的意思,胜君岂不是有杀身之祸。

就这样两个不常动脑的猛将,在反复推敲琢磨中他们所清楚的,也是越来越接近真相,其实也没有太复杂,串联一些碎片内容,就是完整的事情经过。

殷羽风的自信吧飘萍神功,万里飘萍耐力功,其实和玄机门的神行鬼步缩地功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的,没有谁快谁慢,但是输就输在了遇到了两个不一样的人。

犬猎王杜宇人尽皆知的是跑不累的腿,但几乎所有的高手都有深藏不漏的一点,他是一个像马一样可以站着睡觉的人,就是打桩功,在配合玄机门的药物,参黄壳粉精,主药是红参,鸡头黄,海蛎壳研粉,拌鄙液等等制成的小蜜丸,可以说是强体力抗疲倦数昼夜不眠都不觉得累,所以他是最早到达虹舞楼的一位,比哼唧二将早了将近两天时间,然后马上就找到了范荀商议对策。

有杜宇在,玄机门的弟子就不用说了,随便的用些机关陷阱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太多术数精髓内容,杜宇并不知晓,只能是慢慢的先布置着,哼唧二将武功高强,希望能够管用吧,当时范荀的想法,他想要生擒活捉哼唧二将。”

当然后一个不一样的人,就是秦珍珍了,江湖上大多只知道她的美貌,即便是人过中年,也是一张呆萌的娃娃脸,所深藏不漏的,就是舞蹈,几乎没有人能看到她跳累的时候,只有人们看倦的时候,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就说简单匀速的转个圈,学舞的时候基本功,教她的老师从白天看到黑夜,实在忍不住了哈欠连天就睡着了,可是醒了一觉她还在那转呢,是一个能累死老师的人。

而她的轻功,说白了也是出自玄机门,以逃脱为主的毕树银教她的功夫,后又经李空空指点,神行鬼步妙舞腾空都是十分的纯熟,当然胜,还是胜在了她的体力。

秦珍珍比哼唧二将早了一天多的时间,赶到虹舞楼的时候杜宇和范荀正在忙碌,当然都知道哼唧二将的武功了,万里飘萍耐力功,会不会马上就到,要抓紧时间。

看到二人如临大敌,秦珍珍提议,把秀娘藏起来,如果他们找不到,难道还敢大开杀戒不成。

说完,秦珍珍便跑去见秀娘,留下范荀和杜宇也开始琢磨。

其实范荀也不是怕哼唧二将,关键是他要保护的人,他很敬重江秀的人品,从最底层的船妓出身,受压迫苦难很深的一个人,但是对于阮大雄,对别人的事,悲叹之余能义无反顾地去帮助,不遗余力,不辞辛苦的养育别人的孩子,真搞不懂当时的怒娃,怎么可能忘记这位养母的情深意重呢,殷羽风真的是太可怕的一个人,观人之术擅长也应该了解我范荀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派哼唧二将来,肯定有很大的把握,定要谨慎对待,江秀,决不能有半点差池。

应该说范荀就是这样一个人吧事无大小,都是严格谨慎认真的去对待。

让人没有想到的,秦珍珍见了秀娘说明事情之后,江秀一听到怒娃的名字就难以控制,坐都坐不稳了站起身颤抖的手扶着桌子:“你说什么,怒娃找到了。”

秦珍珍点点头:“对没错,我们找到怒娃了就是您养育了九年的孩子,虎哥豹哥说,怒娃和当年的阮大雄简直太像了,就像是一个模子刻的一样,他现在是武真教主功夫高的不得了。”

江秀一听不由得身子晃了一下,然后一手捂胸一手托天大声的哭笑起来:“啊哈哈,大雄我弟你听到了吗,二十多年了我们终于找到怒娃了他现在已经是而立之年,而且是一教教主真的是何等的威风啊武功高强,莫说你大仇已报,就是他江霸天活到现在,他也定会为你报仇雪恨,大雄啊你可以,闭上眼睛了。”

秦珍珍也是非常的激动,摸了摸眼泪着急催促起来:“秀娘你不要太激动啊现在还不是忘情的时候,哼唧二将很快就到了我们要躲一躲啊赶快离开这里。”

这一说江秀反倒淡然了许多,平了平心气定了定神,稳稳地又坐回到椅子上:“想不到我老太太还有用处,既然有人想来杀我,让他们来,江秀不怕。”

秦珍珍非常的着急:“秀娘,这可不是怕不怕的事啊,殷羽风为人歹毒,拍哼唧二将是来杀您的啊免除后患,万里飘萍耐力功,他们两人随时都可能到,秀娘,您还是躲一躲吧。”

江秀笑着摆了摆手:“既然是殷羽风所派之人,我就更不能躲了让他们来吧,珍珍我问你,你刚才说武真教主是怒娃,连殷羽风都要听他的是吗,竟然武真教想有人来杀我,殷羽风定是有所隐瞒了。”

秦珍珍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个样子,这话让我怎么说呢,虽然一个是教主一个是谋士,殷羽风有野心有才有能,但绝对不是个将之才,必定会给自己找个主子勤力辅佐,在武真教隐匿江湖的状态下其实许多事,都是殷羽风在作主,怒娃对于您,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甚至都可能忘记有您这个养母。”

江秀非常气愤地点了点头:“好你个殷羽风,真的是够歹毒的竟然把我,从怒娃的记忆中驱走,不错你有这个本领吗,好在老天有眼我江秀命不该绝,现在想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晚了,江秀不怕,苦等二十年为的就是今天,让他们来吧我老太太等着。”

秦珍珍非常的意外:“老太太,您开玩笑吗他们是来杀您的,在不多就来不及了。”

江秀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珍珍我儿莫怕,他们杀不了我,反倒会以礼相待。”

秦珍珍搞不明白:“怎么会呢他们就是来杀您的,是殷羽风派来的白骨风阴险歹毒,他就是怕您见到怒娃啊。”

江秀笑了笑:“哈哈怎么不会,你可别忘了,派来的这两个人,是怒娃的教众武真弟子,也是殷羽风亲力调教出来的人,若是他们深信我的身份,便不敢杀我,正好我会跟他们回武真教,去见怒娃把一切事情都说清楚。”

秦珍珍虽然有些明白了,但是对此举也是坚决反对:“您说什么,您想去见怒娃,这不可能,更别说是哼唧二将带着您,珍珍就更不放心了,您知道现在怒娃叫什么吗。”

“叫什么。”

“叫屠傲天。”

江秀一听一拍桌子:“混账殷羽风,竟然教我娃儿认贼作父,这我就更不能坐视了我一定要去见见,让娃儿亲手杀了这个阴险狡诈的白骨风。”

秦珍珍也是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老太太您这在说什么呀,您想用九年的养育之情,换殷羽风二十多年的调教吗,他可是观人有术驯人有方啊,人说孩童时两岁的记忆也就一年,五岁大概也就两三年,八九岁的记忆三五年也就算不错的了,除非天天叫的爹和娘,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又是在殷羽风的调教下,您想拉回他孩提时的记忆,这太冒险了她们姐弟相见亦是打得不可开交,您说您去了能有什么用呢。”

江秀笑了笑:“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为何殷羽风要怕我呢,还派人来杀我,这就证明在他的眼中,我始终是个极大的威胁,其实我的胆量,就是殷羽风给的,之所以不肯回避,也是殷羽风的驯人有术,哼唧二将是武真弟子,殷羽风教出来的弟子,肯定是忠心不二,那你说他们还敢杀教主的娘吗,如果我唤不回怒娃的记忆,他殷羽风又何必派人来杀我呢,所以说来得正好,秀娘我不会死,怒娃的记忆,也一定能够唤回。”

秦珍珍摇摇头:“可是这种状况殷羽风能不知道吗,他能蠢到这种地步派人来接您。”

江秀不以为然:“他料事如神算计周密是不错,他并不是蠢人,观人再有办法,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那珍珍你说,这是要搁在你,你能想到我会不怕吗。”

秦珍珍伸出了大拇指:“秀娘,你的大胆真的是吓到珍珍呢,真的是了不起啊珍珍佩服。”

“所以说啊殷羽风他能利用怒娃为己所用,能驯服手下让哼唧二将服服帖帖,但他算计不到我,更高估了他们武真教的功夫,如果说没有防备暗施毒手,那我老太太可能命丧黄泉,但既然有了准备,我老太太不怕哼唧二将就得抖三斗,如能让我再说上一句话,两个凶神就得迟一迟,放心吧我定会让他们两个,下不去手,反了天了敢杀害教主的养母。”

秦珍珍终于笑了笑:“我算是听明白了,老太太您是想用哼唧二将的忠心,珍珍真的是领教了想不到秀娘您如此智慧,没还别说这倒是个办法,只不过太冒险了,珍珍绝不会依您。”

可是江秀也非常固执,这一天她等了二十多年了怎么能够放弃,我一定要见到怒娃,你们谁说也不管用谁劝也不管用,搬来范荀也不行我看谁敢动我,我还有几个二十年啊,可怜的孩子认贼作父这让我死了,都没法向大雄老弟交代,不弃我是船妓出身,委以重托我当忠人之事,你们要是把我藏起来,就是陷我于不仁不义,老太太没有你们这些不孝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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