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顾家的背后
京墨刚走，菏泽便松懈下来，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在训练的期间，京墨可没跟他先普及沐海集团的现状，所以，菏泽现在熟知商业套路。
“经理，刚才老大和我说，今天要回老宅一趟，说是老爷子有事吩咐。”
“老宅？”余小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自己挺久没回去了的，主要是顾橙橙没来找她，而顾海月也没人么动静，自从顾平庸被抓走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对的，老爷子要进行整顿，所有人都要回去。”
菏泽拿出一套衣服，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是参加家宴专用，按照顾家的规律，凡是整顿都必须穿清一色的衣服，以免弄出什么乱子。
“所有人？”
“包括沈纪言沈之语以及许霖织在内。”
听到他们三人的名字，余小甘心中有些担心，这么多人，确定不会出什么事吗？
“顾海程什么时候去？”
“老大吩咐了，顾总今晚有会议，会晚一点到，让我先送你进去。”
“好，一下班我们就去。”余小甘遣退了菏泽，一个人去看望杜北归，恰巧今天杜北归要做全身检查，没法看望。
余小甘只好先离开，联系顾橙橙，早早的去了老宅，只是今天出奇了怪，大家都不在，只有老管家和顾橙橙在。
还没打探清楚，顾橙橙就连忙让她把衣服换上，余小甘困惑，“为什么都要穿清一色的衣服？”
“因为今天要抓内鬼。”顾橙橙检查了门小声的说，“今天是顾家整顿的日子，老爷子要把这几年影响顾氏发展的内鬼揪出来，凡是给顾氏丢脸的，无论是否是继承人是否是掌权大人，都会被赶出顾氏。”
“顾家的规律这么严格的吗？”余小甘惊叹，“那为什么许霖织也在？”
既然是顾家，她许霖织明明白白就是个外族人，泄露出来岂不是养虎为患？
“许霖织是顾家的救命恩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早就把她当做是顾家的人了，在此之前，顾平庸还想说服老爷子让许霖织入赘顾家。许霖织这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入赘顾家，这一旦入赘就等于嫁过来了，谁会愿意。”
“尽管没有入赘，许霖织还是拿出了一笔钱作为贺礼给了老爷子，而老爷子将这笔钱以生日的礼物给了顾海程。这当然引起了顾川和沈秋的不满。”
“那么，今天也是家争？”
不曾想，家族越大，内部越乱，管理起来，越麻烦。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很多人都会登场，只要控制好，这场家争就可以顺利结束，如果控制不好，那么家族之争就会因此挑起。”
难得顾橙橙这么严谨。
顾家整顿五年一次，每五年都会淘汰一大批人，主要的原因都是出卖顾家，只有少数人是因为嫉妒而陷害族内人。
老爷子还年轻的时候，这些事情很少发生，但随着老爷子年龄的增大，很多狐狸开始蠢蠢欲动，为了能保证顾氏能够继续强大，老爷子必须进行整顿。
这一次整顿，怕是会殃及池鱼，可怜了余小甘初来乍到，整顿的时候必然会受到监督，一旦被人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她就必须接受顾家的检查。
期间，会实行一些软禁，限制与外界交流的能力，总之，顾家会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对你进行一系列的监督。
“这么说，我岂不是有点危险？”
能够深切体会到危机的余小甘开始不安。
所谓的整顿，究竟是什么样？
“整顿什么时候开始？”
顾橙橙看了看手表，脸色凝重，“现在。”
余小甘一惊，跟着顾橙橙下楼。
“整顿五年一次，都是在三月二十一号这个时候，因为今天春分，代表着新的生命的萌芽，也代表着旧的东西该消失。”
“整顿是当天七点半开始的，一般需要三天时间，期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专门的保镖跟着，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自由，但是你的卧室办公室都会被提早安装上监控，有专门负责人看管。”
“如果没什么意外，第三天便可以知道所有，第四天正式宣布结束，但如果有人闹事或查出点什么，时间一般会推迟三到五天。”
“有时候事情严重的，很有可能是一个月，或者更久。”
顾橙橙边解释便下楼，等她停下时，客厅已经坐满了人，除了顾海程所有人都到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每个人的脸都紧紧的绷着，谁也不敢说话，安静到余小甘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老爷子坐在沙发的主做上，右边分别坐着顾川、沈秋、顾平、林莹，左边则是许霖织、顾平庸、沈纪言、沈之语。
按照坐的顺序，余小甘大概猜到了许霖织的地位，在顾平庸之上。
座位都坐满了，顾橙橙吩咐余小甘后，坐到了许霖织后面，也就是顾平庸的前面。
按照地位尊卑，就应该这么做。
余小甘则是坐在了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顾海程还没有来，她一个人，甚怕。
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面面相觑着。老爷子双手抓着拐杖，正襟危坐着，一双平静的眼睛打量着在座的所有人。
当老爷子扫到余小甘的时候，余小甘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了点什么，只是说不出。
“滴、滴、叮…”
时钟在慢慢的走，在一声长鸣之后，时间到了，七点三十分。
余小甘注意到，似乎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包括她在内。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出汗了，只是不敢搓，黏糊糊的，很难受。
“今天是顾家五年一度的整顿，若是所谓的家争，但是我希望这只是整顿，并不是家争。”
顾老爷子注视着四个沙发围成一个圈子里的木桌道，木桌的正中央摆着顾岳城和宋雅琛的遗像。
余小甘知道，桌面上的遗像中的人是自己素未谋面的爸妈，她不曾听顾海程提起过，所以她是第一次见。
黑白色的照片中的两个人都笑着，都辛福的笑着，若不是这是张黑白照，不知情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去了天国。
今日的整顿，有些难。
余小甘心中五味杂陈，顾海程当然是不愿意提起，只是老爷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洗白？还是旧暗重审？
老爷子既然已经知道了当年事故发生的原因，为何不在之前就动手解决了顾川和沈秋二人，非要等到今日，还特意讲顾岳城二人的遗像搬出来，这么做，不会伤了顾海程的心吗？
“滴、滴、滴…”头顶上的时钟还在走着，机械的声音冷漠而又规律，一声一声的，像是在座人的心跳声，不知不觉中，余小甘的心跳竟与时钟同步了。
老爷子开口后，谁也不敢说话，但沈秋在不断的用手肘触碰顾川，尽在给顾平庸挤眉弄眼，好像在准备点什么。
心虚的一家三口在做着小动作，顾橙橙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忽然眸子一冷看向了老爷子。
“爷爷，我觉得伯伯和伯母甚是可疑，当年的旧案已经炒了又炒，无法从警方哪里得到任何消息了，既然爷爷觉得可疑，为何不直接说明。”
“有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某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若要洗白，课真要下点功夫。”
顾橙橙说到某些人时，眼睛分别看向了顾川一家人，沈秋当即就乱了阵脚，慌张解释：“顾橙橙，你别血口喷人，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不要诬陷好人！”
“既然伯母什么都没做，为何这么担心？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伯母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看破的顾橙橙冷笑一声，用眼角瞥了眼顾平庸，竟吓得他浑身一颤。
不过这也是有道理的，前几日被老爷子抓回来软禁了一个星期，进行了道德洗脑，量他也没有胆子做事。
“顾橙橙，你可别欺人太甚！”被气的无话可说的沈秋在顾川的制止下，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可她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还是针对着顾橙橙。
但顾橙橙没在怕的。
“顾老爷子，既然沈秋不承认，那就采取一定的武力手段吧，毕竟你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看破不如戳破，本就是废话，留着也没用，趁早丢了好。”
攻气十足的女声掩盖了时钟的滴答声，余小甘略带羡慕的眼神看着许霖织，临危不乱，似乎不惧怕顾家整顿。
“等海程回来了再做进一步商议。”
没有顾海程，整顿根本没法进行。余小甘巴不得顾海程现在到，因为现在是她一人，她招架不来。
老爷子结束了第一个话题，虽说是等到顾海程回来再商议，但老爷子心中多少也有些答案了。
现在，顾家里权威最大的就数他一人，他说什么下面的人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他要做什么下面的人也不敢有任何的疑议。
这样是好，可老爷子那一天不在了，顾家岂不会是“天下大乱”，所以老爷子早就想好了，趁着整顿，宣布顾海程为正式的顾家继承人。
大家都在等待顾海程，谁也不说话，似乎空气都凝结了，清楚的听着时钟的滴滴声。
余小甘不敢看时间，凭着感觉等了许久，总算是把顾海程盼来了。
他一来，余小甘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凝重的脸终于露出了点欣慰，只是顾海程的脸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顾海程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也握住了自己的手，不安的余小甘忽然安下心来，看着他的脸竟什么都不怕了。
顾海程一来就注意到了桌面上的遗像，所以他态度变得冷漠了。
环顾所有人，最后将视线留在了顾川和沈秋的身上，他直问：“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你们感受到了吗？”
“啊！”
听到这句话，沈秋大喊起来，闭着眼睛随便一抓，嘴里念叨着：“不是我的错，是顾岳城自己出了车祸，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