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失去的失去
“那是他们不是我！”余小甘猛地扑向他，抓着他的肩膀，双手不断的用力：“你知道这是他们，不是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本意不是责怪杜北归，只是自己心里没有办法接受杜北归的病情。
“余小甘，别哭了，你可是有夫之妇了，起码也得拿出点顾家夫人的气质来吧！”
也许，这是他在有生之年认识的全新的余小甘，他要好好珍惜了。杜北归看着泣不成声的余小甘心中甚是喜欢，他将那份对她的念念不忘的感情一起带入坟墓吧。
“就是你，这个时候还说我！”杜北归的话挺管用的，余小甘马上止住眼泪，认真的和他讲述刚才的事。
“顾平庸已经知道你重病了，刚才来公司闹事了，不过已经解决了。”她没说沐海集团的事，如果他知道，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我已经知道了，是外面病人的广播太大声了。”杜北归注视着窗外花园里，拿着收音机散步的老人笑着说，他这么一笑，像是在缓解尴尬。
既然他都开口了，余小甘也没有隐藏下去的意义。
“我和顾海程坦明了一切，他也答应帮助我壮大余氏…”
余小甘的神情忽然转为了为难，杜北归也大概猜到了她会说什么，连忙打断她。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足以让我照顾你了，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能够好好照顾你。”
面对生死，杜北归已经看淡了，他不奢求什么，只求在这几天里，他能够安安静静的和余小甘待上一段时间，重温童年的记忆。
“嗯，他会的。”余小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家都心知肚明，能说的对方都知道。她也明了杜北归的病情，只希望上天真的眷顾他。
“时间还早，陪我一段时间吧！”
“好。”
…………
他们什么也没说，就是干坐着到了天黑，沈纪言照常来给杜北归检查，余小甘同沈纪言回去，路上时，沈纪言拜托余小甘。
“姐姐在暂时住在你们家，我没法脱身，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另外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夕阳西下，温柔的阳光正好洒在余小甘的身上，她转头顺着阳光，粲然一笑：“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杜北归。”
她像是阳光，温暖又治愈人心。
沈纪言相迎一笑，爽快答应：“放心吧！”
余小甘道谢离开，迎着夕阳，这一幕被杜北归看在眼里，嘴角不禁扬起辛福的微笑。
“余小甘，祝你辛福。”
回到家的余小甘已经很累了，但是她似乎没做什么，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沈之语推着轮椅到旁边，细心的给她盖上毛毯，却不小心打扰了她。
沈之语略有歉意：“很抱歉啊，吵醒你了。”
余小甘没什么，坐起来和沈之语聊聊心，她和杜北归算是冰释前嫌了吧。
“之语，面对儿时的朋友，年少的仇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她和杜北归的故事太多，讲不完。简单的叙述之后她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是说杜北归吗？”沈之语笑问，余小甘震惊。
“你怎么会知道我说的就是杜北归？！”
“我听他讲过。”沈之语很平静的讲起她和杜北归的事情：原来他们在几年前就因为同是病人而认识。
“那之语，你能给我一点你的见解吗？”
再次回归迷茫的余小甘沮丧的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不知在想着什么。
“小甘，你和他现在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还会困惑呢？”
沈之语看着不敢确定的余小甘，开口道：“你知道《魔女宅急便》里的一句话吗？”
余小甘摇摇头，沈之语温柔的笑了，目光落在不远处被清风吹起的白色窗帘上：
“我们常常看到的风景是、一个人总是仰望和羡慕着别人的幸福，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正被仰望和羡慕着。其实，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别人眼里。”
“如果你明白了，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感受。纪言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吧，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沈之语推着轮椅离开，余小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嘴里不断重复着她说的那段话，可是，她怎么也猜不到。
她问的是她与杜北归的感情，为何沈之语要这么回答她。
身处辛福的她想要知道杜北归是否身处辛福，她也许知道杜北归的心思，但怎么也不知道杜北归要的辛福在哪里。
“小甘，如果纪言回来了，记得叫醒我，我怕我会睡太久让他担心。”
房间内传来沈之语略有高兴的话语，余小甘木木的点头，应答一声忽然想起沈纪言委托过她的，她要不要告诉之语。
“算了，还是告诉吧，不让之语那么担心。”
她心里想着，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回应，轻轻的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应答，转身抬起了脚。
她推门到花园走走，碰巧看到正流连花丛的肉包，当即给它一个白眼，百无聊赖的和肉包唠起家常来。
“肉包，你说杜北归是个怎样的人？”
“汪汪汪！”
听到杜北归三字，肉包变得超凶，不断瞪着它水汪汪的狗眼，用力狂吠。
“你不要只会叫，你那么聪明肯定能告诉我的，说吧肉包，给你表演的理会。”余小甘不知不觉的坐到了秋千上，悠悠的荡。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有个秋千。
“汪！”肉包不满的在她面前扑来扑去，时不时抬头盯着她悠闲地模样，一对白眼可是要瞪出眼眶，仿佛在说：“铲屎的，你逗我呢，我要是会说话，你还会在这悠闲地荡秋千？”
余小甘没理会它，很显然，肉包只会叫不会说话。余小甘后知后觉，肉包是只哈士奇，会说话才怪，被自己傻到的余小甘哈哈大笑。
“肉包啊，如果没有杜北归，就不会有你现在的辛福生活，怎么说来，你也得好好感谢人家。”
“汪汪汪！”铲屎的，你认真的？
肉包跑到她脚下，张开嘴巴咬起她的裤腿来，余小甘当即一个暴栗，打得肉包嗷嗷叫。
“肉包你这只傻狗！”
余小甘蹬了下腿，把肉包赶到一边，看了看夕阳，快没了，也该做饭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厨房扯上围裙开始做饭了。等她做完饭，顾海程正好回来，听到肉包的叫声，侧身出去看，顾海程正在玄关处换鞋。
“今天的会议开得怎么样？”
对于不能参加的她，她还是有点期待。
“还算顺利，那群老乌鸦已经决定帮助你了。”顾海程径直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揽住她细腰，正好她侧头，利索的落下轻吻。
余小甘白了他一眼，麻利的收拾饭桌，说道：“都已经帮我了，你还叫他们老乌鸦，顾大总裁财大气粗啊~”
“原本是想让他们入驻的，个个不愿意，最后才商的同意，你说他们是不是老乌鸦？”
顾海程自觉的坐在饭桌上，就等余小甘把沈之语叫出来了，只是沈之语还在休息，吃饭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闲暇的谈起今天的事来，“我去见了杜北归，他已经醒了，我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余小甘夹着菜，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见他没什么反应就拼命的给他夹菜，“你别生气，我就是说说，我跟他没有什么的，只是见他刚醒，病情严重，心中舍不得。”
余小甘全身趴在饭桌上，一双筷子不断的挑着肉给他，只见他拿着筷子没动，手上也没什么动作，也看不清他脸色，倒真以为他没什么意见。
“杜北归的病是沈纪言接手的，病情不太好，只希望他能够早点康复。”
夹着夹着，肉没了，余小甘这才注意到顾海程的脸，面无表情的。
“哈哈我就唠嗑一下，别往心里去哈！”余小甘一秒怂，动作一顿一顿的放下筷子，慢慢的从桌面上起来。
突然从头顶飞来一只大手，落在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硬是跟他对视。心虚的余小甘当然不敢，一双眼睛像是狐狸一样狡猾的游动。
“你是我的女人，当着我的面讨论其他的男人，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顾海程摇了摇她的脸，引来她吐舌头的鬼脸。
“咦，既然是你的女人，那就更应该体谅体谅你的女人了，你看你的女人，要身材没身材的，要智商没智商的，谁会看得上。”说完还抛了个媚眼，一旁的肉包看不下去，汪汪的叫了两声。
“我的女人要什么身材，我喜欢就好了。”顾海程捏了捏她的脸，松了手，把自己碗里的肉都给了她。
“啧，可惜了，外面这么多的香车美女，你竟然就这样至于不顾，我要是个男人，肯定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余小甘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肉，注意到一旁的肉包，又当着它的面吃了口肉，气得嗷嗷狂吠。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现在很困惑一件事情，我和杜北归现在究竟是什么感情。我明白他的苦衷，但是他的感情我猜不到。”
“他喜欢你。”顾海程慢慢的说，可是把余小甘呛的猛咳嗽，猛拍桌面起身反驳：“不可能，他之前那么害我，不可能喜欢我，而且这年头只有沙雕看得上我。”
叉腰嘚瑟的余小甘低头一看，顾海程那黑的像浓墨一样的脸突然哈哈大笑，“没想到啊顾大老板，这年头也就只有你这沙雕看得上我，实在是我的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