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一直都在意

“才没有!”余小甘当即否认,但她流鼻血就是看顾海程看多了。

“哦?是嘛~”顾海程挑嘴一笑,挑眉打量着她的身体。

一道戏谑的目光让余小甘很不舒服,怒目圆睁的盯回去,视线却不自觉的往下看,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刚止住的鼻血又如火山爆发般喷了出来,流了一被子,余小甘白了一眼笑得不亦乐乎的顾海程,抱怨道:“一大早上别耍嘴皮子,我的血都要没了。”

“就叫沈纪言来吧,顺便给你看看身体。”顾海程笑得不亦乐乎,起身去给沈纪言打电话。

不出半个小时,沈纪言便拖着疲倦的身子来了,余小甘听到门铃去开门,只是一个人都没看见,正疑惑时,一只颤巍巍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低头一看,憔悴的沈纪言让她大吃一惊,乱入鸡窝的头发和厚重的黑眼圈,以及一个晚上没有处理就疯长的胡须。

真没想到,西装革履的沈纪言竟然也有今天的狼狈。

“救~救命啊~”沈纪言大叫一声,颤巍巍的手垂在地上,余小甘震惊的拖着他进了家,一把扔在沙发上,拍了拍手。

“明明是个医生,活的跟个病人一样。

“让他休息一会儿吧!”顾海程在一旁准备好了早餐,余小甘特意留了早餐,等睡醒的沈纪言起来给他端过去。

“看你这样子,不会一个晚上没睡吧!”余小甘打量着沈纪言狼吞虎咽的样子挑眉问,想当初,她通宵一晚上,第二天起来也是成了国宝。

“昨晚接到一个手术,特别严重,所以就通宵了。”沈纪言虚虚的坐起来,瞥了眼顾海程,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尽管什么都没有说,但余小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没有问。

他们三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沈纪言给余小甘检查过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就离开了。

余小甘忧心忡忡,总觉得沈纪言有什么事,她跟顾海程申请去找杜北归,顾海程倒是放心让她一个人去。

才刚出家门,菏泽来电话了,听他的语气怕是很紧急。

“老板,杜北归出事了!”

余小甘震惊,匆忙挂了电话就往医院里跑,到了医院才想起没有问到杜北归所在的病房,无奈只能去找沈纪言。

沈纪言定会隐瞒这件事,她隐隐担忧,却没想沈纪言既然同意带她去重危病房看杜北归,只是要进行全身消毒,穿上隔离衣才能进去。

这究竟是什么病,竟然看望也要如此多程序。

愈是往下想愈是担忧,她记起杜北归曾经来询问过心脏问题,莫非他得了心脏病?

余小甘没再往下想,她很害怕。纵使杜北归是他的仇人,可也是她的发小,十几年的友情与五年的仇恨交织着,让她心乱如麻。

“他就在里面,今早才结束的手术,估计要下午才能醒来。”

沈纪言停在病房前,推开门请她进去。他就应该了解这件事瞒不过余小甘。

“谢谢。”

余小甘心不在焉踏进病房,难以置信面前一动不动的杜北归,昨天见他还是一个健康人,只是一个晚上,他就变成了这样。

昨天的出奇淡定,是因为知道了今天会这样吗?

她所认识的杜北归,一直都是一个急躁的人,也难怪,知道今天或者以后都没法再向她急躁了。

“…先,天性心脏病…”

余小甘读着病历卡上的病名,脑袋嗡嗡作响,只听到自己发抖的声音。

先天性心脏病!

她从来都不知道!

她真的从来都不知道,没人告诉她,没人会告诉她。

“杜北归,你是傻子吗?”

问了不能回答的杜北归,余小甘坐在才前,看着心跳显示仪上跳动的数字,冰冷规律的滴滴声刺激全身,她就这样麻木的看着杜北归,久久不能回过神。

再醒神已经是中午了,穿着白大褂的沈纪言带着几名护士从门外进来。

沈纪言颇有同感的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已经是晚期了,现在才来治疗,怕是没那么容易…”

他没再往下去,余小甘明白他的意思,拖着麻木的身体离开病房,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外看着沈纪言查看伤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水雾,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都是红色的。

她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沈纪言出来时一脸震惊,她这才发觉自己哭了。

沈纪言微叹一声,“他手术前说过不让我告诉你的,但他低估了你的能力。”

余小甘直盯着杜北归,想要透过虚无的水雾看清杜北归,她愈是努力便愈是虚无。

最后,她放弃了,抹干眼泪,询问:“能告诉我他的病情吗?”

“是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帮我一个忙。”

“我答应你。”

余小甘想也没想,直接答应跟着他去了办公室,见他发出厚厚的一搭档案。

翻开细看:是杜北归从出生到现在的病历档案。

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了杜北归从被查出心脏病到发病到出国治疗再到副作用发作,最后是现在。

她的手从冰冷到发热到冷汗到发抖,她再一次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懊悔。

原来,从一开始,杜北归就是一个折翼的天使,只是慢慢的变成了恶魔。

过去的记忆慢慢的浮现脑海,五年前的杀亲之仇让她对杜北归充满了仇恨,其中的囚禁日子让她对杜北归充满了恐惧。

从那时候起,她就恨之入骨,可是今天见到这样的杜北归她却没有任何的解气,反而是心中疼痛。

如果可以说是祸从中起,那么他是否只是无意冒犯。

看完这些,她实在没法对杜北归提起任何的敌意,甚是还有心疼。

“那,他现在什么情况?”

余小甘很想询问关于杜北归的所有,但是问出口就只有这一个问题。

“情况不是很好,以前一直用药物抑制,现在已经严重到不得不动手术,手术还算成功,但是后期很难康复。”

沈纪言无奈的摇摇头,将这次的手术报告递给余小甘。

余小甘认真阅读,不敢走眼任何一个字。

确认了病情,余小甘放下档案,忽然严肃:“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沈纪言为她此时的态度感到吃惊,无力扶额,十分头疼,“我需要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许霖织。”

“她是谁?”

“对顾海程念念不忘的人。”

………

通过简单的对话,余小甘明白了沈纪言的意图,无非就是想让她为许霖织接机。

许霖织是顾海程名义上的姐姐,但顾海程从未把她当作姐姐,而许霖织也从未把顾海程当作弟弟。

顾海程能有今天的辉煌,许霖织帮了很大的忙。从沈纪言的态度来看,许霖织似乎很难对付。

孤身奋战的余小甘刚来到机场就像打退堂鼓了,但躲在车上的沈纪言却盯着她,见她有这趋势便电话轰炸。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不能出尔反尔!!”

听着语气,沈纪言怕是很在乎,但是接机这事是顾海程安排给他的,他又推脱给余小甘,真不怕她们撞出什么火花?

余小甘着实想不明白,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转身看看路边的保时捷,想到被人盯着一举一动,浑身不自在。

“叮,本次航机c5178已到达,祝您旅途愉快。”

挑眉的女生在偌大的候机场响起,人群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流动,余小甘心有余悸的去接机,只见人群中走来一位高挑成熟的御姐。

来人有着波浪似的黑发,随意的搭在白色的西装上,与整齐的黑色领带相得益彰,但惹眼的还是那一双纤细的大长腿,一条短裙正好勾勒她妙曼的身姿。

高跟鞋的哒哒声像是踩在心上一样,听着听着都入迷了。

余小甘看了许久,见她在出口处张望了许久,想必就是沈纪言所说的许霖织了。

刚才听他说的时候就有些敬畏,现在见着了,可是连害怕都不为过了。

但既然答应了沈纪言,她余小甘就决不能出尔反尔,只是御姐,实在能招架呀。

想到此,余小甘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身后的保时捷走了上去。虽然只有几米的距离,可在她看来,可是好几百米了,这一步比一步走得艰难。

等她走到许霖织面前,对方已经注意她很久了,还没等她开口,许霖织便颇有不满的询问:“顾海程呢?”

“他公事繁忙,无法脱身。”

余小甘有些底气不足,对方来势汹汹,对她肯定不满。

“那沈纪言呢?顾海程不是说让沈纪言来给我接机吗,怎么是你这个片子?”

高挑的许霖织双手环腰,微扬下颚,不屑的盯着眼前害怕的人:不亲自来也就算了,竟然派了个小女生。

“我是受沈纪言之托,来为您接机的。顾总现在正忙,如果你有事还请先电话预约。”

余小甘抬头正视高傲的许霖织,方才那一刻她思索了一下,自己和许霖织又不熟何必怕她,而且顾海程的并未把她看作非常重要之人,再加之自己的身份,并没有理由害怕了。

“怎么?顾海程现在辉煌了,竟然在我这个救命恩人面前摆起了架子。”

许霖织轻哼一声,掠过余小甘,上专车离开了。

余小甘看着人走,暗暗叹了口气:好在有专车,不然她就要舍命陪美人了。和一个母老虎坐一辆车,想想都可怕。

接完人她也得走了,本来是想搭沈纪言的车回去,但顾海程突然来电话,说是来机场接她,听他语气好像是很着急的事。

顾海程匆匆挂掉电话,她想问的都还没问,去和沈纪言说了个明白,谁知沈纪言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开车走了。

两人慌慌张张的,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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