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去哪里了
“您好，请问你现在在哪里，能否把地址说清楚？”电话那头，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余小甘摔在地面上，翻找着电话里的联系人，她忘了，这不是她的手机，没有顾海程的电话号码。
她无力的看了看正上方的摄像头，用颤抖的双手上网搜索着，复制到联系人，直接打给他。
“嘟嘟嘟…”
她十分的焦急，这几分钟内，杜北归应该已经坐在监控室里，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了，要是被发现了，她恐怕只能横着出去了。
在公司里的顾海程正准备着会议，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来电。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没等他问出口，电话那头便传来微颤虚弱的声音。
“顾海程…救我…救我……”
是余小甘！
“你现在在哪里？”顾海程激动着站起来，叫上京墨马上赶去救她。他等待着余小甘的回应，可最后却只能听到细小的一个字：“电…”
电话没了声音，却没有挂断。他断定余小甘遇害了。
“去找杜北归！”他急促的上车，焦虑的盯着外面，双手却是不自然的握成拳头。斜飞入鬓的眉头拧成川字，眼中有着冷森的怒火。
他的气场实在强大，京墨加快了速度。
此时被困在电梯中的余小甘，随着电梯的逐层往上。测试中的电梯时不时的会猛地停下，然后继续爬升，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停留了。
她一喜，无力的冷笑一声，静静等待着电梯开门。只要电梯开了她就可以出去了。
她是这么想的，但是电梯迟迟不开，还不停的产生震动，而且在一阶一阶的往下掉。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的跳动着，不停的变换，最后没了。
电梯加快了下降的速度，直直冲下地面。在监控室内的杜北归，目不转睛的盯着，抿着唇却无动于衷。
身旁的技术人员却大惊失色，“电梯在不断的下坠，不受控制的电梯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会产生巨大的震动，里面的那位小姐昏迷了，缺少自我保护能力，很容易造成伤害，严重的可能会导致脑震荡！”
技术人员的一字一句，杜北归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他就是还想折磨余小甘。
他搬家之后，余小甘人间蒸发了，即使有电话，打过去的永远是正在通话中，哪怕是信息她也不回。分别的那八年，它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信息，什么都没等到。就连唯一珍贵的友情都丢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余小甘在作祟，如果不是她的狠心，他们到现在都还是青梅竹马。
“杜总，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技术人员大喊着，杜北归终是不狠心，带着技术人员前去救人。
快速下降的电梯，最后嘭的一声坠在地上。高空坠物带来的巨大震动，将余小甘的身体震了震，被弹起一些，头部和肩膀，胯骨都重重地磕到地面。
余小甘晃了晃，脑子里有东西在嗡嗡叫。她迷糊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混乱，所有的警报都响了，尖锐的声音直击她的神经，让她头疼欲裂。
经过重击，她应该昏迷，可刺耳的警报声却拉扯着她最后一丝的意识，在这脆弱的时候，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顾海程的身上。
希望第一眼看到的是顾海程。
正因为有信念，她一直硬撑。
撑开沉重的眼皮，想要活动身子，可她的左手被压已经失去了知觉，完全不可能活动。
她只能这样去见顾海程了。
她心心念念的顾海程已经接受到她的呼唤了，迫不及待的从车上下来，脸色阴沉的大步走向电梯。视线一扫而去，落在了维修中的电梯。
“找人来。”
仅仅只是三个字，却也让人感到无形的怒意。脸上有丝丝的愠怒但更多的是担忧。由内而外的凛冽气势，如同千斤重的石头一样，砸在旁观者的身上，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京墨领命下去，前者刚走，杜北归便带着技术人员赶来了。
“快！快救她！”杜北归大喊着，等走进人群才知道顾海程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突然安静，只有技术人员在慌乱的维修电梯。
除了维修的声音，周围鸦雀无声，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惹到这两位大人物。
“她要是出事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顾海程冷言冷语，在众人的耳朵中传开。
众人惊恐，能让两位总裁发生正面冲突的她究竟是谁。大家都巴不得往上挤，看清余小甘的面目。
技术人员摆弄了很久，大汗淋漓是买没有。实在没有办法：“抱歉，杜总，电梯已经完全损坏，没有办法打开。”
“你说什么！”杜北归目瞪口呆，一把扯过技术人员的衣领，质问着：“你告诉我电梯坏了不能救人！”
技术人员被吓得不敢说话，害怕的点了点头，之后便被杜北归甩开了。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京墨带着维修部队赶来。
这些人卸下装备，几个人在电梯面前走来走去，相互传递着工具，不出一会儿，显示屏上有了数字，层数就是一楼。
京墨摁下电梯，只听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电梯动了动打开一道缝隙，随后又动了动，在这种情况下，众人等了五分钟，电梯门才完全打开。
一个蜷缩发抖的身子闯入眼帘，众人挤破了脑袋也没看见，可他们却开始窃窃私语。
吵杂声将余小甘吵醒，提了提眼皮，看到的是顾海程那双锃亮的皮鞋，微微抬起头，喊：“顾……”
她的嘴角噙着笑，她很高兴顾海程来了，她的选择没有错。
她的一个字，不大不小，正好飘进杜北归的耳朵里，抬起的脚突然停下了动作，最后慢慢的放下了。
果然，她早就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明明在这种时刻，她还要强颜欢笑，为的就是顾海程，他方才的关心都只是一厢情愿。
“呵呵。”杜北归兀自的笑了，失落的离开人群，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顾海程快步迈进电梯，二话不说便将她抱起，带她去医院。
她的脸在发白，最后的唇色都慢慢的变成了白色，可这时候的她却还要硬撑着，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她的手很冷，冷到令人心疼。
紧紧的抱着她，一路驶向医院。因为太过激动而动作又太大，今早刚做完手术的顾海程本应该在病床上躺着，静养伤口，等待愈合。
可这时候，他的伤口解开了，尽管医用细线还在维持着自己的作用，可伤口一旦解开，鲜血就会直流不停。
这个节骨眼上，顾不得这么多，咬咬牙便硬着头皮把余小甘送到了手术室，跟在一旁的京墨担忧道：“老板，余小姐已经在诊治了，你也去看看自己的伤口吧！”
“你看着她。”顾海程嘱托，捂着流血的伤口去找医生动手术。
因为他是一个人，医生看他伤势严重立马叫他签了协议书，现在正在手术台上躺着。
“不要打麻醉。”顾海程忍着痛，他想手术之后就去看余小甘，麻醉会睡很久。
“你可想清楚了，不打麻醉很痛的。”医生犹豫了一下，直接给他上刀子。
手术期间，因为突发意外，不得不再签订协议书，于是，顾海程顶着破裂的伤口，坐起来签了字继续手术。
这无疑是短传奇佳话。
他的手术很顺利，被转移到监护室中，护士叮嘱他一天之内不要下床走动，可他偏是不听，打了一瓶的掉地之后就去找余小甘了。
余小甘的手术也顺利的进行了，只不过因为打了麻醉还在昏迷中，一时半会醒不来。
“杜北归和余小甘什么关系？”他冷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余小甘，眼底却是一闪而过的温柔。
“杜北归和余小甘是青梅竹马，他们认识了五年，在余小姐十岁的时候他们分开了，没了联系。”
“把他们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
淡淡的声音中却带着极大的怒火。顾海程生气的次数很少，大多数都是沉默冷静，也从来不会有担忧这一词。
可自从遇见了余小甘，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易怒暴动，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余小甘。
当病房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歉意，他以为能够将余小甘保护好，却大意疏忽了杜北归。
手术后的余小甘安安静静的躺着，她那张哔哩吧啦的嘴乖乖的闭上了。平日里伶牙俐齿，三番五次惹怒顾海程就开溜，可现在两人相处，她不说话，顾海程有点不习惯。
坐在病床前等了好一阵，看着点滴换了一瓶又一瓶，护士进来给她上药，细细的针头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插进了余小甘的手臂。
余小甘眉头一皱，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护士忍不住说：“护士小姐姐，你能不能轻点，很痛的啊！”
语气委婉得逗笑了护士，护士笑着说：“打针哪有不痛的，你就是打针少了不习惯。”
“我身体好着呢，用不着打针。”
余小甘嘚瑟的摇着自己的头，看到顾海程那张冷漠的脸，笑容凝固在脸上，下意识的裹紧了自己的被子，威胁着：“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救的你，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他的语调略有轻快，余小甘听出了其中的猫腻，捂嘴偷笑，“顾大总裁，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好的时候呀~”
“是某人打电话哭着求我救她的。”
顾海程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冷漠的眼睛也变得温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