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返现场
许秋和冯丁平再一次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小屋。同上一次进来的时候相比，空气似乎更加浑浊了。但是随着尸体的运走，阴暗的小仓库中已经没有那股子独有的腐烂气味。
进入发现尸体的地点之前，必须要经过外面的机房，机房里的那几扇百叶窗窗页还是处在被打开的状态，那是当天许秋想要阳光多进来点而刻意弄开的。
虽然走廊里面因为没有电的关系，比较阴暗，但是机房内因为有阳光的照射还是比较温暖明亮的，一切的一切都同上一次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看着尸体起初躺在的地点，那儿现在只有被白线画出来的人形痕迹，但见过尸体的人都不会因此就忘记张凤惨死的样子，或许那将成为一生的记忆。
冯丁平面朝着尸体曾待过的那间小仓库，整个人站在机房内温暖的阳光中，认真地问许秋：“我给你的尸检报告看到了吧？可以确定的是，蔡大爷、黄校长以及小张老师当天见过的确实是张凤的最后一面。”
许秋整个人蹲在仓库的阴暗角落之中，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张凤曾经躺过的地方若有所思，直到冯丁平又追问了一遍他才勉强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合计什么呢？”冯丁平不解地问：“那个地方法医都反复检查过了，凶手什么都没有留下。而且你不也不是第一次检查了吗？”
“就因为这样，我才更想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死张凤啊！如果能够多一些发现奇怪的地方反而是好事儿。”许秋反驳的很激烈，似乎是因为冯丁平问了一个他认为比较愚蠢的问题。
作为神探，他现在已经被这起案子搞得有些迷糊了，虽然利用一些细微的线索姑且确定了凶手的一些基本信息，但仍旧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样。许秋现在迫切的需要更多的线索，哪怕再微乎其微也好。
当下，最令他感到棘手的地方就在于见了黄校长之后神秘消失的二十九分钟，二楼到三楼的机房这短短的距离张凤居然走了二十九分钟，一定有古怪。如果能将她这二十九分钟消失的原因弄清楚，此案必定迎刃而解。
天公不作美，整个学校中唯独这栋实验楼安装的摄像头不通电，就连监控室都是个摆设，想要通过监控这种省力气的办法破案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ｖ然间，许秋灵光一现，急忙问道：“冯副队，当天你和我说蔡大爷他们三人的口供中，看到张凤老师的神色不一样？当时由于没出尸检结果，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被害的当天，就没太细问，现在你能和我好好说说吗？”
他站起身子，语气里面已经不自觉地没有了那种给人很自大的感觉，变得谦逊起来。
合作多年的冯丁平知道，能让许秋丢掉神探架子而亲口，诚心询问线索的时候，就是他决心要全力侦破此案的瞬间。“臭小子，终于发力了，之前都是抱着半玩的心态，如今再一次来到命案现场，便不由得有些手痒了。”
心中暗喜，表面却还是一副很谨慎的模样。冯丁平语气自然。
他点点头，说：“好，是这样的，当时第一个见到张凤老师的蔡大爷说，张凤那时候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似乎是忙着见一个人，他同张凤打招呼，张凤都没和他有任何交流，很反常；第二个是黄校长，他说的和蔡大爷差不多，他也认为张凤很着急的样子；至于第三个小张老师却说，当时的张凤是眉开眼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果然，这里面有秘密，张凤来此说不定就是为了见一个人。”许秋突然站起了身子，走到冯丁平的面前。“副队，马上派人问问蔡大爷，当天都有谁来到过这个楼里面，这个楼平日里不是没有人吗？谁来应该很容易记清楚吧？”
许秋的一半身躯站在了仓库的门口，正巧被射进机房的阳光所照住了，整个人的身上如同匹了一层金色的纱，配上他那精壮的身材在此时宛若一个雕塑般美轮美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没问题！有了这条线索，这次一定可以很轻松地抓到那个凶手，将其捉拿归案。
不过，冯丁平听了他的话后仍旧是一动不动，而且脸色有些难看。
“副队长？”许秋疑惑地蹙眉问了一句，“怎么了？”
“哎，”冯丁平叹气道：“那天在实验楼里面举办了一次全校性质的活动，整个学校一万多号人全都来了，排查难度太大，我已经派人去做了，但是效果并不好。”
许秋闻言，在心中暗骂道：“这狡猾的凶手又给我增加难度了不成？”
他直勾勾地盯着冯丁平，语气不由得加重了许多：“如果之前我预测为校内人员犯案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七十，那么现在就是百分之百了。我们至今为止，每当要采取行动的时候，似乎都遇到了这样或那样的困境不是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冯丁平被许秋的语气所感染，接连地重重点头，表示认同。
许秋继续说：“看来，杀人凶手很清楚我们会根据哪条线路去顺藤摸瓜，抓人，所以特意衙了时间，找了个最不容易被发现的时机、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点犯案。”
“这个凶手很狡猾啊！之前我们还真是低估他了。”
“哼！”许秋一声冷笑，“再狡猾的狐狸，遇上我这老猎手，它也难逃落网的命运。”语气泰然，不难听出话中的自信。
许秋的世界里，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侦破不出来的案子，只要是人为的犯案，就不可能完全抹掉犯罪的痕迹，一定会有被看破的一天。特别是在如今这飞速发展的社会，刑侦手段的大大增强，根本没有人可以犯了案还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已经决定好了吗？”冯丁平的嘴角微微向上仰着，他知道，许秋已经完全认真起来了。
“当然，”许秋语气兴奋，“走吧，副队长，我们去参与走访和调查，我相信，凶手一定就在学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