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不堪回首

“倭军有一支部队，名叫419，他们作为倭军的附属军，不光参战，并且暗中研究细菌实验武器，每每屠城的时候，他们便等杀人杀的刀锋都钝卷了，然后抓剩余的活口去做活人实验，企图用药剂激发人体潜能，看百姓意识模糊，被药物操控理智，互相残杀，并用培养各种各样能够大规模杀人的细菌，投放到人体内，看他们如何死去。”

陆云骁的声音出奇的声音，像是在阐述一段无关紧要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不是他，从那样的地方活着走出来，究竟有多不容易，陆云骁自己都忘记了。

“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希望那段痛苦的回忆，我知道，就够了，我一人承受，便不用给别人带来痛苦。”

“你傻吗，为什么要自己承受？”顾婧宁已泣不成声，“我是你的妻子，若是我都无法分担你的忧虑，你该会多痛苦？”

陆云骁将她拥进怀中，拈起她发梢的红叶，轻轻丢进溪水中，任那一抹红色随水而去。

“那时候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又觉得庆幸。”

他的声音轻轻的，随风而逝，“幸好我将你送走了，幸好你和孩子是安全的，那样的话，即便我很痛苦，那心里也是高兴的。”

“他们把你当试验品了，是不是给你注射药物了？”顾婧宁泪涟涟的抓过他的手腕，又扒开他的脖子，看看哪儿有针眼注射的地方，“打了多久，一定是那个药，让你变成这样的。”

陆云骁哭笑不得的抓住她，“你忘了，我动过手术，再大的疤都被挡住了，何况是针眼。”

“我的确被他们当做试验品了。”

陆云骁眸光一暗，似是回忆到了当初那段晦暗的日子，“他们每天会给我注射新的药剂，试图让我意识模糊，亲手杀死无辜百姓，但我宁愿自残也不愿意伤害他们，一次次靠意念扛下来，他们终于察觉到这药物别的效果，那就是能力爆发。”

“注射药物的人有巨大的能力，能生生把敌人撕扯成两半，而意志不模糊，便伤害不到同僚，在我屡次三番杀死倭军之后，他们终于用电击的方法控制住了我，强迫让我意识服软，倒戈他们的阵营，想让我成为倭军的武器。”

顾婧宁光是听着，背脊已冒出了森然的冷汗，她无法想象那时的陆云骁是怎样在身心剧痛中挺过来的。

“我宁死也不肯服软，他们终于换了个法子，让我亲眼看着他们是如何残忍杀害百姓和战友的，我从未见过那样残忍的手段，古时的十大酷刑也比不过此，他们根本没有心，他们是地狱里的鬼，我亲眼看着，一个个无辜的生灵，凄凉的倒在脚下的血泊里，他们跟我求救，哭嚎，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绝望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头待宰的羊羔，手起刀落，没了声息。”

依稀间似乎嗅到了那无尽的血腥味，粘稠，潮湿，腥臭——

记忆深处被这样的疤痕布满了，成为人心底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