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处置老鸨
钰凝倒也并没有强行进去，反而看着小厮说道:“去让你们妈妈出来，本小姐有事找她。”
“这……。”小厮明显是有些犹豫。
妙婉瞪圆了双眸，颇有些恼怒的模样看着小厮恶狠狠的说道:“若是当误了我家小姐的事，小心你们妈妈剥了你的皮。”
小厮看了一眼妙婉又看了一眼钰凝，连连应声道:“是，是。”
老鸨扭着自己颇有些粗的腰肢，甩着手帕说道:“是哪家的姑娘，这般不开眼竟是来了老娘的地方撒野？”
妙婉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心下极为不悦，瞪着她说道:“是我家小姐。”
老鸨见着来的人是钰凝，便就连着说出来的话也是有些结巴了起来:“小……小姐……。”
钰凝顺势抬起头，看着她嘴角含笑的说道:“怎么，才几日不见妈妈便就忘记了我不成？”
“自然是不会，不会……。”老鸨因着心虚，便就连着说出来的话也是颇有些不利索，顿了顿后这才迎着钰凝进了二楼之内的一个雅间中。
老鸨守在钰凝身旁，似是有些试探性的询问道:“今日小姐怎的想起过来了？”原本她便就没有把钰凝放在心里，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丫头罢了，如今醉花楼之内的所有事情，还不都是她所说了算。
钰凝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含笑的看着老鸨说道:“若是我再不过来，只怕你便就要把我这醉花楼给拆了吧？”如今的她，无论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却也始终都挂着一层浅浅淡淡的笑意，让人有些看不清，捉摸不透。
老鸨干笑了两声随后说道:“小姐莫要开玩笑了，我如何会拆了这醉花楼。”
“是不是开玩笑莫不是你自己不知吗？”钰凝说完后，更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莫要以为我不知你究竟干了一些什么事情。”说到此处，钰凝的脸色已经是全然的冷了下来。
老鸨同样也冷下了脸色来，冷声说道:“我倒是不知小姐在说着一些什么。”
“你到底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在买下这醉花楼之时，我便就说过，不得强迫任何女子卖身。”钰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他的双眸继续看着:“而你又是如何做的？
真当我是个瞎子，瞧不见不成？”
老鸨到是不以为意，冷冷的看着钰凝说到:“小姐既然是已经开了这青楼，怎么反倒还装的清高了起来？
青楼之内，自然便就是要依靠着女子伺候男子才能赚钱。”
“如何赚钱，是我说了算。”钰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站起了身子来看着她继续说道:“你别忘记了，我才是这醉花楼的真正主人。”
“哎呦！哎呦！你轻一点。”
妙婉见着钰凝已经是动了怒气，当下立即上前扭着老鸨的胳膊，疼的她连连哀嚎着，便就连着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似是都有些龟裂的迹象一般。
老鸨似是有些怨气一般，皱着眉头抱怨着说道:“有话便就好好说，我这般老胳膊老腿的倒也是着实经受不住你丫鬟这般对待。”
钰凝垂着眼眸淡声说道:“今日便就去厢房领了月银走吧！
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虽说在青楼这般的地方，逼死了一个已经签了卖身契的女子，实在是实属常见之事罢了。不过，在钰凝这里便就容不下。
老鸨倒也断然没想到，钰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脸色更是微微有些发白，便就连着指着她的手指也是颇有些颤颤巍巍的，缓了好一会儿功夫后，这才开口说道:“你……，你竟是让我走？”
钰凝扬了扬嘴角说道:“自然，即是你已经违背了我的意思，我自是不能在留下你了。”
老鸨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双眸狠狠地瞪着钰凝，厉声指责着她说道:“若是这醉花楼没有我在人前撑着，你以为会有这么多人来，会有这么多人肯掏银子不成？”
妙婉有些听不下去，嗤笑了一声说道:“你怕是忘记了，这青楼原本在你手里是何等凄惨的模样，若是没有小姐肯出钱买了下来，又怎会有今日的光景。
现下，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老鸨一时被妙婉所说的没了言语，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妙婉皱了皱眉头，在见着老鸨离开后，颇有些忧心的询问道:“小姐……，如今老鸨被赶走了，醉花楼日后要如何？”
钰凝似是有些累了一般，狠狠捏了捏眉心说道:“先让沛儿过来管着吧！日后在仔细挑选着人。”
“是，小姐。”
“二姐姐如今便就快要出阁了，怎的还整日里往外跑，若是让人知晓了，定是要议论二姐姐的。”
在钰凝才进了府里，便就迎面碰见了往这里走着的雪柳。
钰凝勉强仰起一抹笑意，看着她略带一些玩笑的语气说道:“如今我出府事情，便也就只有四妹妹知晓，若是四妹妹不说出去，只怕旁的人也是并不知道的。”
雪柳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即便就笑了起来看着她说道:“二姐姐当真是会说笑，雪柳又怎会说出去。
如今，雪柳所说的这一些话，也不过是都为着二姐姐着想罢了。”
钰凝似是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开口询问道:“不知，四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方才雪柳秀了一方帕子，似是觉着这般秀样着实是有些拿不出手，想着二姐姐的女红极好，便就想要二姐姐指点一番。”雪柳说着，更是凑近了钰凝些许，看上去到似是妹妹与姐姐撒娇一般。
“若是四妹妹不嫌弃，便就先去我那坐坐吧！”
“雪柳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钰凝才进了屋内，便就对着妙嫣说道:“去给四小姐奉茶。”
“前两日我去祖母那，但是听着祖母说二姐姐把六皇子送过来的茶叶，尽数都送去了祖母处，祖母很是高兴呢！”雪柳手中捧着茶盏，圆润的指尖捏着青花瓷的茶盖，嘴上似是不经意一般说着。
钰凝抿了抿嘴角，似是丝毫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一般，浅笑着说道:“祖母最是喜好喝茶，如今我这里得了一些茶叶，自是要送过去的。”
雪柳不清不淡的说道:“二姐姐到是极孝顺。”
“四妹妹说笑了。”钰凝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四妹妹不是想着让我瞧瞧秀样吗？”
“瞧我倒是都忘记了。”雪柳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随后转过身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
钰凝扫视了一眼，雪柳递过来的绣帕，含笑的说道:“四妹妹到是妄自菲薄了，这秀样极好。”
“二姐姐便就莫要在笑话雪柳了，雪柳这般的绣功如何与二姐姐相比。”
“我瞧着四妹妹的绣功到是极好，只是缺少时间练习罢了。
若是四妹妹勤加练习，想来定是会超过我的。”
雪柳似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钰凝说道:“不知雪柳可否厚着脸皮像二姐姐讨要一份绣样？”
“不知是何绣样？”钰凝到是不知，她何时又惦记起了自己这里的东西来。
“便就是那一副鸳鸯戏水的图案，自从前两日雪柳瞧见后，便就心生欢喜。
直至今日，雪柳才厚着脸皮过来讨要，不知二姐姐可否能给雪柳？”
钰凝说道:“妙婉你去取来吧！”
“是，小姐。”
“怎么好劳烦二姐姐的人，如冬你跟着妙婉一同过去。”
“二姐姐日后若是出了阁，只怕雪柳便就不在这般方便见着二姐姐了。”雪柳说着更是唉声叹气了一番，看上去到似是极为舍不得一般。
钰凝听闻她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这才若无其事的说道:“若是想见自是能够见着的。”
雪柳接过妙婉递过来的绣样，面上带着显然易见的欣喜之意说道:“多谢二姐姐。”
钰凝笑了笑，似是不以为意的说道:“都是自家姐妹罢了，如何便就这般客气了。”
“即是如此，雪柳便就不在打扰二姐姐了。”雪柳说着站起了身来。
“东西呢？”在出了钰凝的院子，轻声询问着身旁的侍女。
“奴婢趁着那妙婉不注意，偷偷拿了出来的。”如冬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衣袖之内拿出了一方绣着淡蓝色花朵的绣帕递与雪柳。
“呵，如今我看她还如何能够躲得过去。”雪柳手中拿着那条帕子，嘴角含笑的说着颇有些阴狠的话。
妙婉有些疑惑的说道:“四小姐今日怎的想起，过来向小姐讨要什么绣样，奴婢瞧着她到是没按什么好心。”
钰凝轻笑了一声，淡然的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她即是过来向我讨要什么绣样，想来必然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只是脸上的神情到似是丝毫没有把此事看在眼里一般。
妙婉沉吟了一会儿后，这才开口说道:“如今到是不知道四小姐究竟生出了什么心思来，我们要如何防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