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醒悟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为我做了什么？”
幽昌突然很慌张，用力抓住封峥的手臂不肯松开，而封峥只是心满意足地微笑着。
“主人，不用为我担心，我本就是你的器灵，早与灭世戟融为一体，只要你拥有灭世戟一天，我就永远不会离开，虽然数万年不见，但我很开心你还是那个你，这么多年，虽然我们没有丝毫交流，但我一直在你体内，能清晰体会到你的种种心情，现在你体内的弑魂阵已经松动，你不用再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懊恼，你本就是强大的，希望你自由的做你自己，不要再……”
封峥话没说完，就消散成一缕红烟。
“不要，不要这样！”
幽昌伸手去抓，却什么也留不下，四周恢复清明，幽昌发现自己一直握着灭世戟，而此刻的心情却与之前千差万别。
用力紧了紧手中的手柄，感觉到那金属的质感，想起那个笑的一脸纯粹的红发男孩，“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封峥，谢谢你，你等我，我会让你行走自如的。”
灭世戟忽闪红光，离开幽昌的手，身形变大数倍，横在幽昌腰侧，见她迟钝，调皮地撞了几下她的腰，似催促着幽昌坐上去。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灭世戟又摇动了几下，似回复。
幽昌轻笑，欣然坐上戟身，灵力手间流转，已与灭世戟心灵相通，一溜烟，就向王世学院奔去。
却在学院门口被人拦了下来，来人脸色微怒，看的幽昌一心惊。
“墨熵，你还在啊？怎么了么？”
幽昌乖巧地从灭世戟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到墨熵面前，可墨熵只是看了眼刚消失无影的灭世戟，神色更加严峻。
“怎么不说话？”
幽昌心里略有不安，只见墨熵侧身挑眉，无奈的瘪了瘪嘴。
“倒也没什么，就是看你半日不归，心里很是不舒爽，怎样？见到旧人了？”
墨熵脸上神情平淡，不见心思，幽昌却心悸到浑身颤抖，她猜不透面前的男人分毫，不安的情绪在幽昌心里无限蔓延。
“你又如何知道我见了什么人？墨熵，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怎么才肯和我说？”
看着幽昌瞪着一双大眼，里面夹杂着太多情绪，墨熵叹了口气，抚上她的光洁额头，划向眉眼，再到脸庞，一路细腻。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可是幽昌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你的这里还不够清楚，等你什么时候清楚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熵把手指定格在幽昌心脏的位置，神色决然，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像在躲避着什么。
“你在怕什么！？”
幽昌一把抓住墨熵的手，盯着他的眼眸，不错过他的丝毫情绪变化。
墨熵也不挣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怕？”
“对，你在害怕。”
幽昌手上用力，表面强硬，像是在和墨熵暗自较劲，心里已是慌乱一片，因为她根本吃不准墨熵的底线在哪里？如果把他激怒了会发生什么？她只是很想知道，她确定墨熵知道的会比任何人都多，只有知道了那些所谓的事实，自己才可能过的自在点，不然就像一个傻子，无知，怯懦。
“够了。”
果然下一秒，墨熵一把甩开幽昌的手，人瞬移到一丈之外，带着疏远。
“没有人能强迫我改变我已经决定的事，幽昌，你想知道当年真相，可是就算你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是能让君烨起死回生，还是能找那些人报仇？还是能改变世人对君烨的看法？还是能改变如今北域的现状？你都做不到，现在的你，就像一个被斩断双翅的蝴蝶，再倔强，也逃不过被猎人捕食的弱态，你要做的，是让自己变强，强到他人都畏惧，强到可以接受任何事实，而不是知道一些风吹草动，就抱头哀痛，你可明白？”
“我明白……可我不想像一个傻瓜什么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为什么要去做？墨熵，你很强大，可这样的你又懂不懂我的害怕，我的希冀？啊？”
幽昌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头，一点一点蹲到了地上，无比脆弱。
“幽昌……你不要怕，没人会再丢下你，没人会再背离你……”
墨熵小心翼翼又回到幽昌身边，同样蹲下，然后把幽昌圈在自己怀里，小声在她耳边承诺着，一遍又一遍。
“我想要变强大，我想要知道真相，我更要改变北域的现状，还有世人对君烨的误解，我会变强大，墨熵，这就是我想要的！我现在唯一想要做的！”
幽昌回抱住墨熵，靠在他结实的胸膛，郑重回道。
“你决定了就好，我会陪着你，哪怕倾倒这五方天地，海枯石烂，我都会陪着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先离开。”
墨熵在心里默念，眼神温柔缱绻，犹如一池春水，涟漪未起。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幽昌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墨熵怀里露出一张闷红了的美艳脸庞，说着。
“那人族的人王已经不行了，我知道你答应了那妖族的小丫头医治他，我不拦你，只是你该知道神族中人从不直接参与到人族事中，是会有天谴的。”
“真有这个说法？”
幽昌不解，只是现在墨熵都说了，又不得不信，顿时神色难堪。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珺落，连药材都让她去准备了，现在说不帮忙，是不是太伤人了？她真的很在意那个人。”
墨熵轻哼一声，惹得幽昌心上一火，又不敢直接发作。
“帮忙？幽昌你连你自己的事都是一团两团的乱七八糟，还说帮别人，再说了，你的那个药方，你确定你是在帮她？千年竹泪，那可是一个妖族人的内丹，妖族不同于其他族类，内丹便是他们的性命，只要他答应了给出千年竹泪，同时也代表他就会灰飞烟灭，用一个妖族精英换一个寿命将尽的凡人之命，这买卖，呵呵……”
墨熵冷笑着，一声一声打在幽昌的心上，她没想到千年竹泪会是步崖的内丹，医书上记载的并不清楚，她以为再不过就是一颗心，没了心，幽昌本可以确保步崖也是可以活的，可是如果像墨熵所说，那么这个忙是真的如何也帮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