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又救了我

沉默,三个人就这么坐在桌边,各怀心思,互不言语,幽昌的一声痛呼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浅铭忙赶到幽昌床边,不等坐下,就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在睡梦中挣扎的幽昌。

幽昌也随之慢慢安静了下来,在幽昌的意识里,她刚又回到了司若尘逼迫自己要灭世戟的那一天,司若尘冷漠的脸庞,玉羽姬尖锐的话语,还有君烨诀别的神情,满心不甘,她想要挣扎着改变那个悲伤地局面,却一次又一次无能的看着一切重复上演。

幽昌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现实里,幽昌也是流泪满面,浅铭耐心地为她擦拭着眼泪,不厌其烦,听着她潜意识地呢喃,浅铭眼里除了疼惜,多了一份异样的神情。

“颂,她还有多久可以清醒过来?”

浅铭眼睛注视着幽昌,不想离开分毫。

花颂闭而不语,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扶辰猛地推了他一把,他才恢复了清明,“你刚问什么?”

浅铭也不恼,替幽昌理了理额头的碎发,接着问:“我问你,她还有多久才会清醒过来?”

花颂眉头一锁,踱着小碎步来到了幽昌床边。

“她的身体很特殊,想必你也发现了,纯正的神族血统,不老不死,可是体内的神力却不及我们的万分之一,连个修仙的门徒都比不上,她的身体是药理治不好的,所以你来找我,因为你知道她的身体与禁忌阵法有关。”

花颂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浅铭的神色,浅铭转头看一下花颂一眼,只一眼,就又低下头凝视着幽昌,“你话那么多,你不说,没人当你不知道,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可以从混沌意识中清醒过来?”

花颂被呛得一愣,碍于浅铭现在的状态,也不敢公然和浅铭对着干,只能在心里把浅铭骂了百八十遍,面上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她还要等个几日才会清醒,你不用担心,我虽破不了她身上的法阵,但是保她平安还是搓搓有余,只是她脸上的伤,我就奇怪了?你会治不好?你让一个女孩子顶着这般样貌生活,还说什么想要她好好的,我看啊,你是没安什么好心。”

“你今天的问题太多了。”

浅铭没有回应花颂的调侃,得到答非所问的一句,花颂也没有再自讨没趣,大大打了一个哈欠,就拽着一旁石头一样沉默存在的扶辰出了屋子,还嚷着身体匮乏,让扶辰给自己好好按摩一番。

不用想也知道,换来了扶辰一个大巴掌,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走远了。

而终于待到屋子只剩浅铭和幽昌两个人的时候,浅铭轻轻扶上幽昌那张可谓恐怖的脸庞,没有嫌弃,只有疼惜,“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却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我好想一直就这么陪着你,像之前我每日幻想的那般,可是我不能,幽昌,现在的我根本护不住你,别说司若尘了,我连一个品阶高一点的仙族都抗衡不了,可是你不要怕,我已经找到了办法,你等我,等我回来。”

浅铭握着幽昌的手,似宣誓,含情脉脉的模样简直令人疯狂,可是这一切幽昌并不知道,幽昌此时是可以听到自己身边是有声音的,只是听不真切,像隔了层水雾,穿透不开,幽昌发现那个声音很温柔,好像自己每次做噩梦的时候都会出现,她想要知道是谁,她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一个奋力,幽昌睁开了眼。

“你是谁?”

幽昌还没完全睁开眼,就一个反手抓住了浅铭的手,迷糊地问道。

浅铭显然没有料到幽昌会醒的如此之快,毕竟刚花颂还说了她还需几日才会清醒,被抓住的那一刻,浅铭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满目的深情,就这么对视了。

“你...醒了,感觉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浅铭仓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自己认为最为正常的声音询问道,而幽昌只是望着他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慢慢地,幽昌松开了浅铭的手,神情忧伤,就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我感觉挺好的,又是浅公子救了我。”

幽昌松手的那一瞬间,浅铭是极力克制自己去牵回她的手,看到她失落的神情,浅铭心里空落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浅铭起身往外挪了一步,自然地隔开了与幽昌的距离。

“我们两个有缘,你不必介怀。”

幽昌了然地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那个挟持我的女子呢?她没有为难你吧?这是在哪里?看样子不是在浅家别院。”

“这是我一位朋友的长居之地,是他治疗了你,你现在应该可以随意走动了,如果还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幽昌这才注意到自己不似之前的浑身乏力,好像手脚有了气力,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不少,看来自己的身体是真的有了改善,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个不明物体抱了满怀。

“小丫头,可是我救了你,你得好好谢谢我才是。”

幽昌被吓到了,甚至忘了去推赖在自己身上的人,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被浅铭拉出去了好远,幽昌并不反感那个拥抱,事后想想,反而觉得异常温暖。

“你是浅公子的朋友?我叫幽昌,多谢救命之恩。”

幽昌礼貌地道了谢,花颂还不肯罢休,非要拉着幽昌聊这聊那,特别是一些有关浅铭的事,比如他们怎么认识的,关系如何什么的?浅铭想要阻止,奈何幽昌在场,扛不专颂死缠烂打的招式,可当听了幽昌的答案,花颂那双贼猫一般的桃花眼忽明忽暗,一脸质问地望向浅铭,却被无情忽视。

花颂深知自己已经摸不清现在浅铭的性子,想着为了避免把他逼急,自己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但总不能让他为所欲为,花颂背着浅铭讪讪一笑,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幽昌身上。

一手不自觉拂上幽昌的脖子,沿着脖颈一路向上,花颂抚摸着幽昌的伤疤,被人这么摸着,幽昌不自觉的战栗,猛地想起现在自己的样貌,幽昌一把推开花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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