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竟是人鱼

凉笙的出现，让气氛空前的高涨，到底是名噪一时的名姬，果然不负盛名。待到所有载着美人的小舟皆有顺序的停在湖中央画舫边时，先前那袅袅娜娜的美人又出来了：“让诸位看客久等了，有很多人都是以前便来过的，想必规矩也都知道，只是四娘我还是要再啰嗦一遍，每位看客若是有自己心仪的女子，想为她献一份心意的，待到各位姑娘表演结束后，便可去扬州湖畔的青峰塔下为自己中意的姑娘投入钱币，最后谁挣到的缠头多，自然就是今次比试的胜者，那么下面就开始吧，姑娘们按照你们刚刚出来的顺序一个个来吧。”说罢四娘便风情万种的捂唇一笑，缓缓地退去了画舫之中。

随着姑娘们一个个上来，软软自是看的眼花缭乱，从未见过人间歌舞的她，不由得开始向往人间的生活。而看惯了歌舞升平的人们，热情也随着时间在一点点流逝，直到凉笙的出场。

凉笙似乎有种魔力，单单一个人往那里一站，便颠覆了众生，“当！”琴声乍起，便看到凉笙从水袖间抽出一把细长的软剑，竟是剑舞，凉笙轻抚剑身，剑光凛冽，白日下尤其显得耀眼夺目，凉笙痴痴凝望着手中的软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微微一笑竟是显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众人还迷醉在凉笙笑靥如花的那一刹，琴声再度响起，凉笙随着琴声开始舞动起来，衣袖随着她曼妙的身姿翩然翻飞，剑身如银蛇吐信，嘶嘶破风，凉笙时而快如闪电，剑影闪烁，时而柔如垂柳，娴静端庄，时而轻盈似燕，点剑而起...

这一刻的凉笙仿佛就像落入凡尘的仙人，不似尘世庸俗。凉笙足尖轻轻一点，一个完美的旋转，水袖在空中淡淡的一抹，似乎要拨开人世间的团团迷雾，裙角纷飞，足尖缓缓停落，一切事物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的每一个动作，带给人的并不是单纯的美感，而是震慑心底的震撼...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一剑舞吧，凉笙定定的站在画舫中央的舞池之上，眼眸低垂，眼神之中透着刻入骨髓的哀伤。是思念母亲了么...软软心疼的看着台上的女子，不由得也红了眼睛，原来也是个和我一样苦命的人，我也想念母亲。

便在众人还沉浸在凉笙的剑舞之时，一只银箭破空而去，直直的射向凉笙的胸口，眼见银箭射进了凉笙的身体，软软一声惊呼“不要！”却已是来不及阻止，然而银箭射进凉笙胸口后便消失不见，凉笙也未曾流血，只是凉笙的脸色泛起异样的铁青。众人惊慌四散，软软看着湖中发生的一切，看着凉笙在舞池间发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舞池间的凉笙突然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样，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娘亲！救我！”凉笙一声凄惨的呜咽，随后跌倒在舞池间，美丽的双腿换作一条鱼尾，竟是人鱼！人群一阵骚动，四周突然冲出几个身着黑衣的人，他们直奔向台上的凉笙，软软心知，大事不妙，若是袖手旁观，只怕这凉笙今日必死无疑，想到这里软软也顾不得许多，跃身入水，在水中幻化出鱼身，向着凉笙游去。

游至湖心画舫，软软翻身跃起，抱住凉笙的身体便潜入水底，岸上的人又是一阵骚动，又是一条人鱼Ｚ衣人见状，也纷纷下水，盾着身影追去，若是能抓住这两只人鱼，回去功劳自是不在话下，说不定此生就此飞黄腾达，若是抓不住这本来手到擒来的凉笙，只怕回去唯有以命谢罪了，几名黑衣人自然是牟足了劲的追赶。只是在这水中人力又如何能与常年在水下生活的人鱼相提并论，不多时软软便带着凉笙消失不见。

站在暗处的秦轩，对着岸上一人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岸上那人对着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湖畔，不多时，那几名追着软软的黑衣人便悄无声息的死去。秦轩离开扬州湖后，一路回到府中，心中如惊涛骇浪般澎湃汹涌，只一眼他便认出了软软，秦轩在心中想着，此一生，我一定要得到她，不惜任何代价！

再说到软软，软软抱着凉笙一路顺着水流游走，待软软已经感受不到危险的气息时，已经游到城外数里的一处小村落。软软将凉笙带到无人处，使用秘法幻化成人身，扶起凉笙走向小村落。

软软寻得一处人家，给了一粒上好的珍珠，在此留宿，夜晚安静的只听得到虫子的聒噪，软软看着躺在身旁的凉笙，心中百感交集。

也不知那射向凉笙的银箭上有什么东西，竟能令她暴露原型，如今凉笙看似脱离了危险，却一直昏迷不醒，软软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虽说与这凉笙素未谋面，但想到同为族人，又都是没了母亲的孩子，软软心中就难受的紧。

看着窗外如水的月色，软软决定，一定要救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