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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回 云烟阁张浩身死 建宁城李遗奉命(下)

既除了张浩,黄皓如惊弓之鸟,早已按捺不住,赶紧吩咐句安召集众人前来商议。

傅佥带领侍从十余人快马加鞭直奔建宁城,为了防止黄皓派人埋伏,傅佥挑了当年霍亦奇袭所走的玲珑谷,三日便抵达了建宁。

此时正是清晨,傅佥驱兵来到城头之下叫门,睡眼惺忪的城门官看见来了一群兵勇,而傅佥又只穿了便服,显得十分漫不经心:

“来者何人?”。

傅佥勒马停住,朗声答到:

“吾乃蜀汉安西将军傅佥,有要紧之事见李遗,快快打开城门放我进去!”。

“可有文书?”,那城门官敲着二郎腿说道。

“事出紧急,并无文书”,傅佥好声好气的回答说。

“既无文书,回去取了再来!”。

傅佥左右侍卫早已愤愤不平,立刻怒骂开来,城门官从未被人如此臭骂,立时怒不可遏,竟然命军士弓箭伺候。

傅佥见势不妙,急忙率众人后退一百五十步:

“我确乃安西将军傅佥,汝既不信,且唤镇南将军出来答话”。

“休要胡言,我家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么?!休想赚我城门!”。

傅佥见进不得城,恐耽误了大事,情急之下,在距离城门一百五十步远处拉弓上弦,朝着城头蜀汉大旗旁边的“李”字大旗就是一箭,城头官兵大惊,只见那旗杆应声折断,“李”字大旗轰然倒地,众皆骇然,那城门官大骂起来:

“若是好汉,休要离去,汝今日必死于此地!”,说着率人急匆匆的来到李遗府上禀报,李遗在府中耍练枪法,只见那城门官狼狈不堪的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将军,城外一群狂徒大言是朝廷重将,末将不肯放其进来,为首那人便一箭将李将军您的号旗射断”,城门官委屈的说道。

“哦?离开多远?”,李遗颇感到意外。

“那人退到一百五十步外,一箭便射断了”。

李遗大惊,这川蜀之地,很少有人能箭法如此精准,心里是又急又怒:

“哼,待吾会会那厮!”,说完持枪上马,带领百名亲骑往城门而去

傅佥等了半晌,心中无比焦急,正在此时,城门突然打开,李遗银铠银枪,率领百名骑兵纵马而来,临近跟前,李遗一个飞跃跳下马来,与傅佥拥抱在一起:

“子奕别来无恙?!伤势痊愈了吧?”,李遗欣喜的说。

“公弼你放心,我好的很啊!”,傅佥大笑起来,一边的守城官早已缩在一边不敢言语,李遗瞥了一眼守城官:

“汝真有眼无珠,几误了大事”,说着就要发飙,傅佥急忙上去劝解了半天,李遗这才不再计较,两人便携手进城叙旧去了。

李遗带着一名侍卫在正厅中摆酒设宴为傅佥接风,傅佥也想在酒宴之上先探探李遗的口气,毕竟已经这么久没有相见,难免不会互相猜忌。

“子奕此来必有见教?”,李遗端起杯子上来敬酒。

“哈哈,只是前来叙旧不行么?”,傅佥笑着说道。

“子奕在蜀中乃是第一先锋,岂能没事上我这偏僻之处来叙旧么?”,李遗一边喝酒,一边以余光观察傅佥的表情。

“公弼哪里话,呵呵,不过我来此真有一要事”,傅佥放下酒杯,表情也认真起来:

“黄皓弄权,如今姜维拜大将军,北镇汉中,霍将军拜征西将军,拥兵平康,黄皓早已按捺不住,快要动手了,北地王谌,命我前来,让你以剿匪之名发兵北上,听候调遣”,傅佥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遗顿了顿,将酒一口喝尽,身边那人虎背熊腰,英姿飒爽,而且脸上棱角分明,一派猛将风范,但傅佥自然是不放在眼里,只是这李遗似乎有点犹豫。

“子奕在诓我么?”,李遗微笑着说道。

“杀头之事,岂敢诓你?”,傅佥正色说道。

李遗顿时大怒,目视旁边的侍卫,两人一齐拔刀而上,傅佥早已准备好,见状怒吼一声拔剑在手:

“李遗,汝不愿奉诏么?”。

“吾只奉天子诏!”,李遗用刀指着傅佥说道,旁边的侍卫开始向傅佥逼近。

“公弼,你我相识多年,也算生死之交,我已奉了北地王之命,如你不从,便以此剑割下汝头!”,傅佥脸涨得通红,忽然灵机一动,想起霍亦临走前给自己的锦囊,说是如果自己去了建宁,危急之时可以查看,于是右手仗剑,左手掏出锦囊,毕竟傅佥乃是川中大将,李遗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傅佥看完之后将锦囊扔给李遗,李遗急忙拆看,原来是霍亦的亲笔信:

公弼:

公抱大才,举大义,率三军而独镇南中,多除流匪,数战蛮夷,此诚劳苦之至也,公身在建宁,未知朝廷之变故,天子数日不朝而黄皓乾纲独断,总括京都之事,掌百官之生死,公若不助北地王谌,则天下人皆以为公已与黄皓同流,岂不污了英明?此真危急存亡之秋也,若公迟疑则川蜀崩裂,届时吾欲提兵南下,与公弼共叙旧情也。文公笔

李遗看完书信大叹一声,示意侍卫出去,待走了之后便上前一把拉住傅佥往内室里走:

“子奕啊子奕,自古皇家内室不能轻易干涉,走错一步皆是夷灭九族之罪,子奕为何不多多规劝文公啊!哎!”,李遗愤愤的往地上一坐。

“公弼之言差矣,文公何许人也,岂能不识其中道理?如今大将军维也是正有此意,汉中全境皆已戒严,而文公据数万大军于平康,势已如此,黄皓岂能坐视?再要迟疑,公弼真为罪人矣!”,傅佥苦苦劝道,一边将其扶起。

李遗在房里思索半晌,终于发话了:

“罢了罢了,既然大将军、文公与众弟兄皆是此意,吾当奉命,即是事败,唯死而已”。

说完,李遗也不耽搁,急忙召来刚才那名侍卫说道:

“汝镇守建宁,全城戒严,对于周边动静要严加观察,吾走之后,汝好生努力!”,李遗说道这里,笑着转头看着傅佥说:

“子奕莫怪,此人乃是霍峻之子霍戈也,勇武非常,现任建宁县尉,本名霍弋,只因与文公名讳相同,便将弋字改为戈字,哈哈”。

“末将见过傅将军”,霍戈单膝跪地,施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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