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这时我感觉到扶着我的谷一笑身体一动,按响了一个东西,随后整艘船的警报都响了起来。

谷一笑冷笑一声,说:“你不认我不义,会长先生,我们本来是好心来跟你谈判,想给你一个跟白老大道歉的机会,你自己选择鱼死网破,那么可怪不得我!”

希克斯一下子语无伦次起来:“快……快去叫医生,他应该还没死……”

我能感觉到我的整个身体都变得安静下来,这颗药不仅让我的血流速度减慢了很多,还让我的大脑冷静了不少,整个人的状态几乎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但却非常清醒。

只是眼皮子很重,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不然我肯定一眼就能看到希克斯会长那滑稽的表情。

谷一笑将我扛了起来,嘶哑着声音说:“这个人是鬼手的徒弟,今天要是死在这里,你们全部都要给他陪葬!”

“鬼手……你是说黄柏鹤的徒弟?”希克斯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谷一笑哈哈大笑:“黄柏鹤?希克斯,你忘记你当初是怎么输得满地打滚的吗?鬼手永远都只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史密斯!”

希克斯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有些发虚:“史密斯前几天就被白星抓起来了,我亲眼看到的!”

谷一笑淡淡道:“你真是老糊涂了,那是白老大演给你看的,当时他抓那个黑人的时候,有说过他就是鬼手吗?那个人只是史密斯的替身罢了!”

这时候我虽然处于半昏迷状态,但谷一笑的话,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黄柏鹤,确实就是那个骗了白老大八千万的老千,而且他不是假的史密斯,而那个被抓起来的人,反而才是真正的替身!

真真假假,我已经分不清了,但这里面一定有着巨大的阴谋。

“谁敢拦着我的路?”谷一笑冷声说着,四周的脚步声很快朝着两侧散开,没有人敢阻拦他。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门外有大片的脚步声一下子靠近过来,我听见白老大阴沉的声音:“是谁暗算我的手下?”

谷一笑说:“头子,对咱们的人下手的人,就是法国商会无误了,你自己处理吧,刘双是我老朋友的徒弟,我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白老大嗯了一声,说:“把这群人全部锁起来,在轮船靠岸之前,一个都不许离开,今天我要好好看看,我的老朋友是怎么一个个杀掉我的手下的!”

这时候药效渐渐开始退散,我的眼睛可以稍微眯开一条缝隙,从缝隙之中,我看见了白老大手里拿着一柄黑色手枪,正指着希克斯的脑袋,希克斯满脸绝望,举起了双手。

这是一起栽赃嫁祸,而且很可能就是由白老大一手安排的,先做出在船上抓到史密斯的戏码,让希克斯对陈年旧事失去警惕,然后再把我放出来跟玛缇娜对弈,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连我最后怎么赢玛缇娜,怎么替玛缇娜求情,都已经一早准备好了。

这是我清醒的时候最后看见的光景,很快因为药效的再次袭来,我沉沉地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棕色的长发铺满了整张床,视线的尽头定格着一张俏美可人的小脸。

玛缇娜趴在床头睡着了。

我缓缓坐起身来,这个动作也把她弄醒了。

“你……你醒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嗯……还在跳,我的确没因为那药而挂掉。谷一笑给的那颗药丸实在太厉害,简直就好像让我经历了一次真正的死亡一样,因此一觉醒来之后,我居然有一种重获新生一般的感觉,兴奋地搂着玛缇娜,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把你买下来了。”

玛缇娜羞涩地点点头:“我知道……不过除了我之外的人,全都被白伯伯关起来了,布朗老爷爷是个好人,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情?”

我无奈地道:“恐怕以我的能耐做不到,你知道你商会的人做了什么,他们挑战了白老大的底线,咱们能置身事外已经不错了!”

我醒来之后不久,何殷找到了我,告诉我,为了洗脱自己的清白,法国商会给了白老大一大笔好处,最后是布朗苦口婆心地解释,给希克斯洗脱了嫌疑,希克斯承诺让玛缇娜净身出户之后,白老大才决定不为难他们。

我问他:“老黄真是史密斯?”

何殷说:“这就说来话长了,你家老师可不是什么街头混混一般的老千,你想想看为什么他也能上这艘船?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有他的份,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史密斯是黄柏鹤当年喜欢的一个女人的化名,后来那个女人失踪了,黄柏鹤就用这个名字到处兴风作浪,结果还得罪了不少人,白老大就是那时候被他得罪的。

不过他跟白老大赌的时候自己没有上阵,而是让当时一个同样叫做这个名字的黑人替他出场,他在暗中操作,那个黑人因此名声大噪,但也被白老大追杀得妻离子散,但是在你登船之前,白老大就知道黄柏鹤就是当初的史密斯,而开始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了,这次让黄柏鹤来,是为了针对法国商会,从他们那里拿到上海最能捞金的两块地皮,才是白老大的最终目的。”

我傻眼了:“那我差点被人干掉……”

“都是做戏给法国商会看的,这口锅不丢给法国,法国那边不可能让步,都是老奸巨猾的人,非得这样算计才行,所以我让你不要靠的太近,好处虽然多多,但也可能丢掉小命。”

就像胖子何殷说的那样,白老大又给了我S市的一片地产,换算一下价值,几乎是一线城市市中心两栋楼的水准。

同时白老大也告诉我,玛缇娜虽然是以我的名义赎回来的,但还是得替他做事,成为他的手下,这么强悍的一个左膀,给我糟蹋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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