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大堂之外的观众席上,老黄想我头来欣赏的目光,同时不停向我努嘴,暗示我攻略这个漂亮的小洋妞。

我讪笑着无奈无言,面前的玛缇娜紧咬着唇,眼圈红红的,一副委屈模样。

像她这样年纪轻轻被封为牌王的女孩,经历过的挫折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今天在我身上遇到了过不去的坎,也难怪会是这副表情。

算算看,加上刚才我出千赢的这一把,我已经赢了两个玛缇娜了。

赢了一个女人两次,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尽管我并不打算认真。这场赌,本来就是玛缇娜准备打压我的气势而来的,我不打算就这样输给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妮子真的除了赌术外没有任何心机。

而在我跟玛缇娜斗智斗勇完毕后,何殷与法国商会老头子的对弈也徐徐展开,开局毫无疑问是对何殷有利的,但不知为何,他占据了先机后却满头大汗,而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反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很淡定地跟了注。

我注意到回到座位上的大个子开始以一种十分不友善的目光盯着我,就像是深山里的秃鹫,狠狠地瞪着掏了自己鸟窝的猴子。

不出意外的话,如果玛缇娜继续保持这个状态赖着不走,大块头马上就会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把我揉成一团丢出去。

我收敛了一下情绪,郑重开口:“小玛缇娜,这赌注我也不要了,一会儿还有一局要赌呢,我赢你只是投机取巧,不算真本事,等一下咱们场面上见高低,好不好?”

来自法国的小美妞揉揉眼睛,硬是没让眼泪流下来,瞪大眼睛凝视我:“你当我是孝子哄么?输了就是输了,我玛缇娜还会赖账不成?”

我苦笑:“我可不敢要你,就算你给,你家那几个也不让,对吧?”

小美妞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我是在中国长大的,跟那帮人可没多少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赚钱工具罢了,要是我说我把自己给输出去了,肯定要被他们笑话的。”

原来是在意自己的面子,那我是不是应该输两局把她还回去?

大概是觉得自己在敌方阵营待了太久有所不妥,玛缇娜有些不安地瞥了我一眼后,提着裙子匆匆回去了,她坐在大块头旁边,被大块头数落了几句,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

凯旋的谷一笑正以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瞄着我,里头有三分认可三分戏谑,剩下的,似乎是轻蔑。

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如果刚才这些手段让老黄来玩弄,也许玛缇娜这个没有城府的小姑娘真的就回不去了。

第一局,由谷一笑掌控了胜局,场面被控制在一比零的优势,如果胖子何殷这局获胜,那么我跟玛缇娜就没有再比试的必要了,反之,如果胖子何殷输了,那么我跟玛缇娜的对弈,就是决定胜负的生死局了。

场中斗得水深火热,第一轮获得先手优势的何殷,被对方一个同花顺完整吃下十五金,两边差距一下子拉大。

之前何殷风清云淡的表情荡然无存,他咬紧牙关在第二轮扳回了一轮,跟老头子形成平局,但到了第三轮,场面再次变成了一边倒。

谷一笑托腮观局,表情凝重,自言自语:“胖子跟不上对面的速度了,凶多吉少!”

虽说有五轮对弈,但如果有一方直接将筹码输光,那么会直接判定另一方获胜,而第二轮老头子嗅到了要输的气息,直接抛弃,所以现在这何殷桌面上的筹码,依然少得可怜。

跟整个对局的三局两胜的机制不一样,赌局的赢家,不一定是赢的回合最多,但绝对是桌子上的金砖最多的,赢得多,输的少,那么即便输了三轮,也未必会落后,反过来看,胖子这局只要赢了,就有机会将筹码扳回到平局的局势,如果输了,后面他连加注的资本都没有,老头只需要把单注控制在最低限度,就可以毫无压力地赢得这一局。

观战处白老大跟法国商会的大佬依然是十分悠闲的表情,互相交头接耳指点江山,似乎并不关心何殷跟老头子谁的胜算比较大,但实际上看得最清晰的,或许就是这两个人了。

第三轮,是老头获得的点数大,先压上单注的他,直接推出了十五金。

十五金,是何殷剩下的所有筹码,如果跟,就是孤注一掷,输则全输,赢则回本。

“好阴险的老头子,放出这个数目,摆明了要逼死何殷,不追加也就是放弃这一局了。”连一贯淡定的谷一笑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可惜了!”

很明显,他认为这一局,是何殷输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报以期望的我,在一开始就相当于给自己人画上了零比一,如果第二局输了,胜算渺茫。

何殷也看了出来,在沉默了三十秒后,他选择了跟注。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只要牌面一出,就可以决定这第二局的胜负了。

老头子这个时候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用蹩脚的中文嘲讽道:“年轻人,再磨砺吧!”

亮牌,又是一副同花顺!而何殷的牌,却只是三张顺子。

主持高声宣布:“第二回合,法国商会胜!”

现场一片嘘声,何殷败得比第一局的大块头惨太多。

谷一笑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大堂,白老大远远地目送他离开,嘴唇勾起一个神秘的笑意,随后附在法国大佬的耳边说了什么话,随后两个人的目光,全都注视到我的身上。

当时我的心情是非常卧、槽的,场上不比私底下,我对上牌王的胜算,简直是要用渺茫来形容。

何殷失落地坐了回来,抱着头一声不吭。

我安慰他:“兄弟,你不是最惨的。”

何殷同情地看着我:“那妮子可记仇了,你别第一轮就被她杀下来了。”

我笑道:“不至于,我可是鬼手一脉的。”

何殷眼睛一亮:“我刚才看你的手法就有些眼熟,你是黄柏鹤的弟子?那王八羔子没被史密斯一枪崩了脑袋?”

我挠挠头:“差一点!不过那黑人也算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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