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万年之战（上）
巨大的能量，由他的背部来承担……
莫寻仙竟觉得口中一股腥甜。
“您……您？！”
妖主的唇角再往下滴血……
“不！不！停下，停下！！！！！！！！！！！！！！！！！！！！！！！！！！！！！！！！”
泣血一般的呐喊，莫寻仙喊的声嘶力竭！
白芷一怔，光芒顺脚消失，而妖主则无力的靠在莫寻仙身上，“本宫……只是稍微让你尝试一下，当初胆敢寸断的滋味罢了。”
“您……”
“无邪，不管将要发生什么事，回来吧。”说罢，妖主失去了知觉。
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受伤。
莫寻仙将妖主扶住，又看向白芷，白芷衣袂翩然，身体中的凌然之气已经超越仙人太多，更像是神。
像是藐视一切的神！
白芷回眸，银色眼睛淡漠的注视着莫寻仙，“孽障，竟妄图迷惑与唔？”
“你不是小白师父。”莫寻仙道，“你杀了这么多人，毁了这么没的城镇和村庄。”
白芷环顾四周，微微一怔，显然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轻易的一招就造成这么大的毁灭，太脆弱了，人界果然很脆弱，但他却清冷道，“轮回往生，不过转瞬，很快这里又会繁荣依旧，不同的只是时间。”
莫寻仙双眸微眯，低头看了眼妖主，不行，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能把妖主留在这里，必须带他回无天殿才能安全养伤。
“孽障，休要无谓挣扎。”白芷道。
“你是谁？”莫寻仙问。
“哦？竟不认得吾？”
“我应该认得你？”
白芷一声轻笑，右手一挥，莫寻仙慌忙躲闪，怎料白芷却不是攻击她，而是在半空形成了一幅动态画卷。
“这是……”
画卷中，两个人正在搏斗，紫光和金色光芒交相呼应，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竟然可以打的这样华美。
那被金色光芒包围着的人儿，满头高贵骄傲的银发，银色双眸，银色指甲，冰冷的如同月光一般的目光……
那是现在的白芷。
而正与他作战的，竟然是……
那被紫色光芒环绕的……
竟然是……
她……
或者说，是思无邪，不，不是思无邪……
“圣君？”莫寻仙大惊，自己竟然说出了这个称呼。
“看来你是想起了什么。”
莫寻仙看着白芷的双眸，“那小白师父在何处？”
“呵。”白芷一声轻笑，“近二十年的短暂时光，对吾而言，不过刹那。”
莫寻仙眯起眼眸，“你什么意思？”
“那位名叫白芷的人，你就当做从未存在过。”
“不！”莫寻仙一声吼，“不！”
“孽障，你何时学得如此，竟然越来越看不透了。”
“别这么叫我，我才不是什么孽障！你这个妖孽，你给我记住了，总有一天我要把小白师父找回来！”说罢，莫寻仙转身便跑，白芷施加与她身上的飞行咒产生作用，而且速度极快。莫寻仙拔出后羿箭，“为我带路，拜托了！”
后羿箭发出紫色光芒指引着莫寻仙……
“哼，休想逃走！”
圣君手臂一挥，一道金色光芒射出，正要打中莫寻仙，但见莫寻仙腰部的水月弓发出紫色结界，竟能将圣君的攻击挡住。
“轻敌了么？”看着莫寻仙渐行渐远的背影，圣君道，“没想到这上古神器，竟真的认了她做主人，还懂得帮她释放没有觉醒的力量。”
……
圣殿……
一切圣洁的刺痛眼眸，苍茫飘然，宛若虚幻。
圣君慢慢走上无尽的台阶，周围是飘落的白羽……
他离开圣殿的这许多年，未曾有人发现过这里，而他的追随者，则在等待中沉睡。
圣君走到宝座前，广袖一摆，轻轻落座。
瞬间，飘荡的白羽纷纷汇集，变成了一个个人形，美丽的如同梦幻。
“圣主。”
“圣主。”
“圣主陛下。”
纷纷跪拜于地。
他回来了，万物都在苏醒。
“嗯，下去吧。”
但他却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去回味这昔日的殿堂……
只是满脑子，都想起那个人，那个他追杀了上万年的孽障！
为何，为何会如此？！
有些恼怒。
为什么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但她的一颦一笑却仍旧挥之不去？！相较自己无尽的寿命，这不到二十年时间算的了什么？！！
圣主一手指着额头，华美的银丝趁着银色的指甲，贵气逼人。
“莫寻仙……莫寻仙……”银色双眸微微眯起，“小仙……”
以为刚刚说了狠心的话，以为象征性的攻击她一下，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但无论怎么做……
她总是在自己的脑海挥之不去。
莫非这就是凡人心心念着的“情”？
为何他会有？
即便成了白芷，他也不应该会有凡心，不应该会有啊。
……
“圣主，上万年了，您越来越强大，却为何越来越无法将我杀死？”
“你想说什么？”
“呵，该不会是日久生情，下不了手把？”
“放肆！”
“哟，为何如此动怒？我这肮脏的孽障，不是不配让您生气么？呵呵呵……圣主，您是不会杀死我的，至少现在的您不会。如果没有了我，您该多寂寞啊，上万年来，谁来陪您躲猫猫？真是好笑，您高高在上与日同辉的圣主，竟然会在猎杀中爱上自己的猎物，呵呵哈哈哈……”
“闭嘴。”
“怎么？竟然动真格的了？想杀死我，想证明我是错的？呵呵哈哈，您越是动怒就越证明我是对的。圣主，您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么？因为今日，我们确实该有个了结。”手臂一挥，一个少年人出现在他们中间，但少年人好似没有灵魂，他竟然拥有圣君一样银色的发，以及她紫色的气，“神奇吧？您与我万年的战斗，我们的力量通过摩擦和爆炸，竟然形成了这个小东西。我把他养大，越来越喜欢。”
圣君眯起眼眸。
“可他并没有灵魂，所以我需要一次生死之战，我们的力量足以让他拥有灵魂。”
“你认为你能战胜我？”
“不，我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