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条狗
“家悦怎么了?”
张亦驰眉头一皱,眼神都冷了许多。
“没怎么,再说我林家的事也轮不到你管。”林澜气势咄咄逼人回应道。
“你林家的事我的确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但是林家悦的事我张亦驰还非管不可。”张亦驰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无赖模样。
“家悦今天为什么没来参加我的葬礼。”
“你还敢提你诈尸这件事!”林澜顿时脸上浮现一股怒容。“要不是你我妹妹如今也不会.....”
突然林澜止住了话匣,仿佛说到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到底怎么了?”张亦驰不由有些着急,以林澜的语气来看林家悦此时处境应该十分糟糕。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还嫌这几天惹得事不够多?”林澜依旧冷漠。
“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就是了。”
张亦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便要离开花圃转身向林家悦居房位置走去。
“软的不吃对吧,那就来硬的。”
林澜娇喝一声,手中长鞭再度暴挥向张亦驰而去。
“砰。”
张亦驰右手一抬,五指附上坚硬石肤牢牢扣住长鞭。
“难怪是到了赤炼八重天,我说怎么敢跟我叫板。”
林澜脸上浮现一抹淡淡惊讶但很快收起,张亦驰的天赋的确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十二达到赤炼八重境界哪怕放在整个衡云城历史都恐怕难找出第二位,即便是她如今十七也不过仅仅达到赤炼九重天而已。
可以说张亦驰的天赋绝对是她所见年轻一辈中的妖孽人物。
“但你只要没到赤炼九重天就别想从这走出去!”
话罢,手中长鞭继续如骤雨落下,似乎是一种尘品高阶功法,每次林澜抽动都有阵阵奇异嗡鸣想起,张亦驰即便脚踏云气躲避起来依旧困难,突然,张亦驰索性懒得去躲避了,直接身子一个疾旋,出乎林澜意料的向前面密不透风的鞭幕冲去。
“你疯啦!”
林澜并没有料到张亦驰竟然不去躲闪而是去硬抗自己鞭雨也要走出这片花圃,要知道且不说她精元纯度比张亦驰更强,即便只是这套尘品高阶狮吟鞭威力张亦驰也无法硬抗。但此时鞭已挥出,林澜也根本来不及收力,长鞭挟着无尽威势就这么落在张亦驰身上
“嗤啦~”
一声拉响。张亦驰背部衣服瞬间抽穿,直达皮肉,即便张亦驰已及时将石肤运转到了背部依旧留下了一道浅浅血痕,身形却受到巨大抽力一个踉跄,但片刻便依旧继续向花圃外走去。
“今天就算你把我抽成废人,我也要去见家悦。”
“哼!”
林澜手中长鞭再度扬起,宛如蜻蜓点水,但这一次却没再冲着张亦驰而去,而是抽在地皮之上。
“你以为就算我不挡你,你就能见到家悦吗?”
“你什么意思!”
张亦驰立刻听出了林澜话中的不对,转身一个箭步瞬间冲到林澜面前,一双眼睛穷凶极恶的盯着林澜绝美容颜,仿佛要吃人一般。
顿时,林澜都有些被张亦驰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但片刻还是强行镇定下来。
“我的意思是,家悦根本不在林家!”
“你说什么?”
张亦驰眉毛一挑,手中精元之力不安分涌动,宛如一座随时喷发的活火山。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
“不还是因为你!”林澜突然声调都有些提高。
“你根本不了解你张家这次的动静给整个衡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因为你的缘故,你父亲要挑起二族大战,这样一来我们林家必然不能袖手旁观,此事又因为你和家悦私自在外留夜而起,危急关头你又对家悦有恩在先,所以我们林家就只能帮你们张家。
尽管如此父亲并不愿意因此打乱整个林家和平局面,是家悦再三恳求,父亲才同意出手相助。”
“但是这关家悦不在林家什么事。”
张亦驰有些不解道。
“家悦因此答应了父亲一个条件。”
林澜说着别过头去,似乎有些情绪。
“前往南玄圣峰成为南玄圣峰新一代天选之女。”
“什么?”
张亦驰瞳孔剧烈收缩,宛如噩耗。
“你可能还不知道,家悦是林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冰玄血脉。南玄圣峰正是因此才想让家悦成为新一代天选之女,就在昨日,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以后,家悦被父亲遣人秘密送往南玄圣峰。”
张亦驰眼神一片空洞,心中顿时感觉仿佛有一块东西被突然掏空。
林澜口中的什么冰玄血脉,南玄圣峰他全都听不进去,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家悦走了。
”我不管什么南玄圣峰......我也不管什么冰玄血脉,我要亲面去问家悦她是不是真心想离开的,如果不是那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带回来”
林澜皱了皱眉看向双眼通红的张亦驰。
“你理智一点,你和家悦的关系其实无论是我和父亲都清楚,你我二族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只要假以时日,你和家悦的亲事自然会水到渠成。
但是目前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家悦好,南玄圣峰是南方数一数二的宗派实力,家悦到那里会得到更好的资源,有更多的机会,变得更加优秀,难道这些都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至于你还活着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将信息传给家悦了,你根本完全不必担心。”
“够了!”
张亦驰重重吐出这两个字,表情冷漠无比。
“你一口一个为家悦好!但是你们考虑过家悦真正的感受吗?又有考虑过让她一个人前往南玄圣峰孤单吗?她不过才十一岁,背负的起这么多吗?你们根本就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考虑。
答应家悦帮我们张家也是!送家悦前往南玄圣峰也是!你去问问林越天,这样的林家有意思吗?”
几乎嘶吼般说出这些话,林澜一时也有些动容,张亦驰沉默下来不再说话,抬过头去望了一眼天穹冷月,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转身一步步安静离去。
林澜似乎也不知道对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的十二岁少年说的话作何评价,这件事的对错,她心里也评判不出来,只是看着这个少年垂直头一步步离去的背影有些苦涩,心中不知为何疼了一下。
有一瞬间林澜突然觉得这个少年。
好像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