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
何苦对面数不清的枪口，向他们同时喷吐着火舌，何苦身边左右的官兵纷纷地栽倒了下去，手中的枪支和刀剑，乒乒乓乓地散落一地。
何苦单膝跪在地面，双手紧握着大刀，喘着粗重的气息，在大刀的支持下，艰难地从地面上摇椅晃地站立起来。一双红得象是要流出血液样的大眼，死死地盯着山口和善和马千里。
枪声顿时停息了下来。何苦带领的一批官兵全部被击毙了，鲜血象是几线山泉，蜿蜒地流向何苦的周围。
马千里脸上堆着笑容，昂首阔步地走向何苦，神清气爽地对何苦说道：“你就是何苦何司令吧？山口联队长很欣赏你的勇敢，所以不杀你。这也是你的荣耀，还不快快感谢山口联队长的不杀之恩？！”
何苦的口中传出一阵子咬牙切齿的声响，突然张开嘴巴，用力地向马千里吐出一口夹着淡淡血液的口水。马千里猝不及防，口水重重地击落在他的脸上。
“八格牙路！”马千里叫喊着山口和善经常叫喊着的话语，顾不上擦抺脸上的口水，怒发冲冠地从挂在屁股后面的枪盒中，拨出一把王八盒子，向何苦开枪射击。
“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何苦的头发梢飞过。与此同时，马千里手中的王八盒子也脱手飞出。一阵剧烈的疼痛，让马千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表示痛苦的叫喊。
山口和善在马千里开枪射击的时候，不失时机地挥动着手中的指挥刀，重重地抽向马千里的手腕，击落了马千里手中的王八盒子，改变了子弹飞出的方向。
“你的死了死了的有！”山口和善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霍地将手中的指挥刀抽出了半截，杀气腾腾地向马千里吼叫。
“山口联队长息怒，在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马千里赶忙陪着笑脸，弓着腰，双手迅速极快地在自己脸面上抽动着。
“将何司令的带走！”山口和善恼怒地将指挥刀重重地插进刀鞘，向身边的士兵发出口令。
两名士兵将手中的枪支挂在肩膀上，冲向何苦。
“嗨！”的一声叫唤，何苦突然使尽周身的力气，双手紧握着大刀，挥臂向冲到跟前的士兵砍去。
一条胳膊应声砍落在地，丢掉一只胳膊的士兵，连叫唤声都没有发出，左手握着右臂上的伤口，撒腿奔跑。
“死了死了的有！”山口和善又重复地叫喊出这句被他叫得极熟练的话语。
不待士兵开枪射击，何苦在砍下士兵胳膊后，没有丝毫迟疑地将大刀在自己咽喉上拖了过去，一柱鲜血喷出几尺的远近。
士兵开枪射击了，几十发子弹，从不同的方向射向何苦的身体，何苦周身喷溅着鲜血，身子挺了几挺，慢慢地倒了下去。
“死了死了的有！”山口和善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地重复着一如既往叫喊，怒不可遏地抽出指挥刀，指向前方，补充着命令道：前进！”
马千里急忙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带领着队伍向南城门挺进。
枪声又激烈起来，日寇的士兵边跑边举枪射击，逃跑不及的人们，在一阵阵的枪声中倒下，在惨叫声中死亡。日寇经过的街道两旁，杂乱地陈列着一具具，一堆堆的尸体。
马千里带领着队伍势如破竹一般，眨眼间就冲到了南城门，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情景，让他们感到十分的意外：在南城门口，跪着一遍身着黑色警服警察，和身着黄色军装军装的士兵。双手将枪支横向举过头顶，低头望着地面。
站立在警察和士兵前面的警察局局长苗一风，象模象样地将一块白色的手巾高举在手中，手巾在晨风中猎猎鼓动，象是一面白色的旗帜。
“山口联队长，支那人闻风丧胆了！支那人投降了！”马千里神采飞扬，转身跑到山口和善的跟前，眼神中流露出盯着金元宝那般的神色。
山口和善挥了挥手臂，士兵们顿时停住了脚步。山口和善盯着马千里，粗声大气地对马千里说道：“你的。前去看看明白的有，支那人狡猾狡猾的！”
马千里点头应和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走向那遍黄黑混杂的人群。刚走出几步，顿时眼前一亮：他看清了站立的人是苗一风。
马千里放慢了脚步，腰杆也挺直了许多，边走边清了清嗓子，拖着腔调说道：“弃暗投明的人，原来是你苗局长啊！不愧是识时务的俊杰，我代表大日本皇军欢迎你们，让他们站起来吧！”
苗一风听着这个声音，惊愣了一下，半天没有想起来人是谁。直到马千里快要接近他时，才陡然记起了马千里。
苗一风丢掉手中高举的旗帜，象是久别母亲的婴儿看见自己的母亲一样，一下子冲了过去，边跑边呼叫道：
“马司令，原来是你回来了，我受苦的日子算是熬出头了。说来就是奇怪，在何苦刚才的一阵子瞎折腾中，我感觉到有些蹊跷，心里想到，要是你马司令这个时候仍然坐镇榕城，榕城的百姓就会免受刀兵之苦。没有想到，盼望你的时候，你真的就回来了。这是我苗一风的福分，也是榕城百姓的福分。”
马千里精神焕发地引领着苗一风，来到山口和善的跟前，将苗一风和山口和善作了相互的介绍。山口和善左右移动着脑袋，一会儿望着马千里，一会儿望着苗一风，发出一阵子狂笑。继而接着说道：“你们的，是大日本皇军的朋友的有，能为天皇的效忠，是你们的荣耀的有。”
“是是是，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就是赴汤蹈火，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苗一风抢在马千里的前面，拍着胸脯，热情洋溢地说道。
“你的建功立业的时刻，就在眼前的是。我命令你的带领你的人马的，去消灭的西城门的残匪的有。失败的，死了死了的！”
山口和善的脸上顿时失去了笑容，凶相毕露地抖了抖手中的指挥刀，没好气色地吼叫道。
苗一风和马千里在山口和善的吼叫声中，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的得意之色陡然淡化了许多。
“是是是，一定一定的有！”苗一风的模仿能力不错，与山口和善说话的语气，没有太大的差异，不住地向山口和善点着头，不住地向山口和善敬着礼，一声接一声地应承着。
“八嘎！你的行动的有！”
不知山口和善是出自于对苗一风表现出的姿态的反感，还是苗一风磨磨蹭蹭的行动让他很不满意。在苗一风点头哈腰应和他的回话时，山口和善忽地拨出了指挥刀，架在苗一风的脖子上，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突围出来。
苗一风尽管吓得魂飞魄散，但是哪里敢有半点的迟疑？装出一脸的微笑，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移开脖子上的指挥刀，接连发出接近二十几个的是是是，转身跑了回去。
“你们给我精神点！想留下狗命喝粥，就同我一起去消灭西城门的叛逆。升官发财的时候就在眼前，大日本皇军不会亏待我们的。现在，我命令你们乘胜追击，出发！”
苗一风精神抖擞地发出命令，但是，站立着的队伍中，除了有几名警察作出了行动的表现外，其余的人面面相觑，左顾右盼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贪生怕死是没有行动的士兵和警察的本性。刚才在苗一风的命令中弃械投降，是因为脖子拗不过大腿，也想因此而捡回一条性命。此时，苗一风命令他们扭转枪口，去屠杀西城门的同胞，完全出于他们的意料之外，也激起了不少人的反抗。
“苗一风！你这才叫叛逆！我们凭什么要去干自己人杀害自己人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去做汉奸？！我不干！”
一位班长将手中的枪支愤怒地扔在地面上，说出这番话语后，几步跨出了队列。十几多名士兵纷纷应和着，吼叫着丢掉了手中的枪支。
苗一风没有丝毫犹豫地夺过身边士兵怀抱中的卡宾枪，卡宾枪发出一阵子哒哒哒叫唤，冲出队列的十几名士兵，在一阵阵的惨叫声中栽倒了下去。
马千里和山口和善顿时目瞪口呆，山口和善没有想到，看上去挺斯文的苗一风，在关键时刻，表现得是如此的果断和坚定。马千里也不得不暗地里惊叹：真是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啦！
“他们就是违抗命令的榜样，谁还想与他们同行，有种的，给我站出来，我会毫不留情地成全你！出发！谁胆敢磨磨蹭蹭，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苗一风说完，丢掉手中的卡宾枪，拨出腰间的手枪，一挥手臂，带领着队伍冲向西城门。
在死亡的威胁下，警察和士兵心不甘情不愿地操持着枪支，紧跟着苗一风的身后，向西城门方向奔跑。
不言而喻，此时战斗在西城门的余梦和黄河他们更是陷入险象环生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