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正的死人
“未必是鬼,可是总归是很奇怪。”何云山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咱们还是不要想太多,免得疑神疑鬼吓坏了自己。”
“你想到了什么,快说出来我听听。”
“我只是觉得这片林子不像是什么深山老林,似乎是人工种植出来的。你看看这些树,虽然没有成行成列,但是品种基本都是一样的。而且树的高度差不多,想必种树的时间应该也是在一个时候。可是咱们是从环山公路上掉下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片人工林里面呢?”
“你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这种山上的树砍了容易运出来难。既然不容易运出来,也就不会大面积的砍伐。种树的人哪里都有,但是既然这里无法大面积砍伐,也就无法大面积的种树。而且就算是一片人工林,也不可能没有任何鸟雀和其他小动物。除非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深山老林,甚至根本就不在那个原本的环山公路下面。咱们是被人给抓到这里做实验的,这里压根就是一个很大的鸟笼子。”
李芸越说越激动,似乎自己真的发现了这个秘密。何云山连忙安抚她:“淡定一些,事情未必是这样。别的不说,如果这是一个鸟笼子,咱们就看不见头顶的太阳了。而且之前在那辆大巴旁边的时候,咱们确实能够看到悬崖。如果特意建那么一个悬崖,只是为了让咱们相信那里就是坠落的地方,这成本未免有些太高了。”
“可是这里分明有问题,这个疑点还是你自己发现的,你为什么又突然不相信了呢?”
听到李芸的抱怨,何云山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他自己这会也有些糊涂,根本做不出什么理性的判断。既然如此,他干脆也就不去多想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何云山也不多说,只是继续漫无目的的在林子里面漫步。他倒是想要赶快找到别人,可是压根就没有找到别人的办法。
李芸跟在何云山的后面走着,渐渐地有些厌烦起来。最终她赌气一般坐在地上,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了。
“我们或许会饿死,可是我也不想累死。”李芸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一边吞咽着唾沫。走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不止双脚累得像是肿了起来,嗓子似乎也要冒烟了。
“吃点这个。”
“这是什么,这里的东西能吃?”
何云山往自己口里丢了一颗,然后无所谓的点点头:“这种东西叫蛇莓,一般大人们是不让孝子吃这种东西的。据说蛇莓是蛇吃的东西,人吃了自然不好。不过咱们上过学,知道蛇不是吃素的,那还怕什么?”
李芸接过何云山给自己的几颗蛇莓,放到口里尝了尝,倒是没有吐出来。虽然这种蛇莓没有什么甜味,可是也没有什么太难吃的味道。好歹这种东西有些水分,正好能够滋润李芸快要冒烟的嗓子。
既然这东西能吃,也就不用何云山推荐,李芸自己在地上摘了起来。这一片地上树木之间空隙挺大,地上的蛇莓也不少。李芸一遍摘一边吃,本来好好的,却突然尖叫了一声。
“啊,你看,是王一凡。他死了,他死了。”
听到李芸的尖叫,在另一片空地上摘蛇莓的何云山走了过来,然后紧紧地捂住了李芸的嘴巴。
“不要叫,这样大声叫会害死自己的。”
李芸被何云山捂着嘴巴,自然叫不出声,可是也无法给对方回应。她只能点点头,好在对方能明白她的意思。
何云山松开手以后,把李芸往旁边一推,然后蹲下来查看。这个死在草丛里面的人果然是他们班的同学王一凡,这家伙手里拿着几颗蛇莓,想必是在摘蛇莓的时候受到的突然袭击。
“他怎么死的,死了多久了?”
“我看不出来,只知道他死了很久。”何云山指了一下王一凡脖子上已经干结的血渍,“血都干了,肯定死了很久了。杀他的人够狠,从脖子的这个位置捅进去,看上去似乎连脑袋都被穿透了。”
“大家都是同学,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让大家疯狂成这个样子。”李芸叹了口气,她本来不想看王一凡的尸体,可是不由自主的还是看了过去。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然后用压抑的声音小声喊道,“你看他的伤口,再看看你手上的棍子。”
何云山本来就一直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忽略的地方,这会终于醒悟过来。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棍子又看了看王一凡的伤口,如果不是自己的棍子上没有血,他肯定会误以为这一根棍子就是凶器。
“这是王大田那帮人干的,他们一定就在附近。”
不用何云山解释,李芸当然知道杀人的不是他。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的想离何云山远一些,毕竟她可不想自己的脖子上也多出来一个这样的伤口。
“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原本只是想看一下王一凡会不会尸变,没想到却等来了你们两个人。”
李芸听到自己身后有人说话,而且还是王大田的声音。她转过身来,果然看到了王大田。她后退了一步,然后摊了摊手:“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好笑,真是好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你有没有恶意,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王大田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他之前也曾怕的要死。他嘴里叼着烟,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李芸。至于何云山,他压根就没有正眼去瞧。
“那会你大声叫嚷什么,我不是杀人,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要不是我把郝佳佳的脑袋砸烂,她早就变成丧尸了。丧尸你懂吗,就是活死人。”
“你说郝佳佳会变成丧尸,可是她最终也没变。你不是说等在王一凡身边好久,他不是也没变。”
“郝佳佳被砸烂了脑袋,所以没变。王一凡脑袋还在,可是脑子被我铰成了浆糊,所以也没变。因此我知道了一个道理,只有脑袋烂了的死人才是真正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