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自甘断臂

黑夜山岭，危机四伏。

白烨不知疲惫领兵翻遍了所有山头，仍然找不到苏白一丝一毫的影子。

楚砚跟在旁边，踩在雪地上的盂深深浅浅。白烨孤漠的一人独自走回大帐，楚砚掀帘进来时，白烨看向他，目光隔了千秋万代，

“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皇上没有错，统一天下自古以来就是每个帝王所追求的大业。”

楚砚沉了沉声音，

“就如皇上当年为了壮大自己势力收我入府，做出的派人屠杀楚家一样。”

白烨没有丝毫惊讶，而是淡淡回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在天下客栈还是什么时候？”

“在天下客栈的时候，苏柏如此说，卑职并不相信，但是在那日皇宫内乱之前，卑职领云山众人来助的路上，我遇见了江龙。”

楚砚眸光暗涌，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的场景，江龙败北，被他刺中要害，正当他准备了结他性命时，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血迹斑斑，却写着烨字，在渊明府从事多年，他怎么会认不出这是白烨的贴身令牌。

江龙拿着令牌，神情迷惘，

“当年家门危在旦夕，唯一可以拯救我这个世家的就是执行顺德王的吩咐。”

“对不起……”

楚砚痴痴的笑了，看向白烨，

“卑职至今留在皇上身边，就是为了看着皇上如何一步步把身边的人推下深渊。”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白烨他既然可以在谈笑间决定上白条人命，那么他要做的就是让她最珍视的人成为求而不得。

白烨牵扯了下唇角，子然就算知道真相怎么可能会准确无误的找到他的位置，并且顺通无阻的闯进营帐，自然少不了楚砚的帮忙。

猎猎寒风，黑旗飘扬。

叶风寒驾马领兵追杀楚砚。

“驾！驾！驾！”

“叶大人！今日雪势凶猛，要不然等会雪小点再去追捕楚砚也不迟啊。”

“你们在这驻军休息，我先去追。”

“叶大人！叶大人！”

雪山之巅。

一望无尽的白雪茫茫，楚砚与叶风寒两人就像两个黑色小点。楚砚惯穿着一袭黑衣，看到叶风寒前来，笑了，

“没想到，皇上派来杀我的人，会是你。”

叶风寒亮出长剑，

“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领命杀你。”

“那就出剑吧。”

叶风寒脚踩飞雪向楚砚刺去，楚砚不哼不响，站在那，任由长剑刺穿肩胛，

“这一剑，还你王府多年相待情谊。”

叶风寒怒道，

“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不是要为楚家上下所有人命报仇吗！我就是当年替皇上传旨的人！”

叶风寒拔出剑，溅起一道飞血，楚砚唇色苍白单膝跪下地上，凌乱的黑发披散，如同末路之狼。

“我知道，江龙全都一并告诉我了。”

叶风寒身形狠狠一震，闭上眼，

“你走吧，你救我多次，是时候到了报恩的时候了。”

楚砚抿着唇，

“谢了。”

言罢，站起身往前方走去，血顺着手臂滴了一路，叶风寒拿起剑，认命的把剑锋对向自己，生生砍下左臂！

等随从跟到的时候，发现叶风寒已经断臂身受重伤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叶风寒右手掐着将领的脖子，眼眸血红，

“我追到楚砚，两败俱伤，被断一臂，楚砚已被我逼崖身亡！把这句话完完整整带给皇上！”

“叶大人！叶大人！你醒醒啊！叶大人！”

未央国境。

这一年，风雪从未像今年一样如此寒冷，南朝兵强马壮，步步紧逼，战场上，未央注定已经要走向灭亡。

慕寒筠单手下着棋，披着毯子，太医呈上一壶药酒，

“皇上请用药。”

“嗯，退下吧。”

慕寒筠拿起药小饮了一口，入口的苦涩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几个太医在药膳房商讨。

“唉，自从皇上去年大病初愈，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未央被夺去大大小小的城池大半，未央……快要弹尽粮绝了啊。”

“他们南朝我看就是欺人太甚！”

“谁说不是呢？皇上这病情要是能好好调养，必定没事，可是这一年，因为战事，皇上气血攻心了好几回！”

“谁说不是啊！这南朝新皇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