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印象的转变
沈忆彤拜托一位护士将闹闹带走,然后坐下来,极力配合警察的盘问。她只知道江言心去了许安荣家,后来发生什么一概不知。张瀚阳拿着药回到病房,他了解的情况和沈忆彤差不多。两人都肯定一点,江言心性格温顺,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
看完电影,许安荣和小雪手牵手,开开心心地回到家。迎接他俩的却是两位久候的民警。
客厅里,许安荣倒了两杯果汁奉上。警察开门见山问:“您是许安荣是吗?请问您认识一个叫江言心的女孩吗?她今年二十五岁,在安智国际服装设计公司工作。”
“我当然认识,”许安荣一脸疑惑,“她是我们设计部的员工,有什么问题吗?”
警察道:“今天凌晨七点,她在通诚大厦的电梯里被人袭击,有人把她送到医院,现在还昏迷不醒。她的舍友说天没亮她就出门了,要给许先生您送汤。”
“送汤?”许安荣坠入云雾,“天没亮她来给我送汤?她舍友搞错了吧?”
小雪听罢,紧张地咽口水,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裙摆。她怎么能想到那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女孩就是江言心呢?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时候在通诚大厦出事,警察一搅进来,人参猪肝汤的秘密怕是藏也藏不住了。
警察翻了翻笔记,确认道:“是送汤没错,送的人参猪肚汤,她舍友说之前在公司江小姐也煲过这种汤给你喝的。”
“江言心的舍友胡说八道!”小雪主动出击,“警察先生,我男朋友从没喝过别的女人煲的汤,人参猪肚汤是我煲的,到现在我都还煲给他喝呢。”
“这位小姐,您是许先生的女朋友?”警察盯着小雪问。
“对,她是我女朋友,”许安荣彬彬有礼地回答,“而且她和江言心一样,也是我们部门的实习生。”
“所以你们俩都认识江言心?”警察猜测,“许先生,您女朋友和江小姐是情敌对吧?江小姐的舍友说过,江小姐一直在暗恋您,请问您女朋友知道这事吗?”
“怎么可能?”许安荣摇头,“江小姐从没跟我表白过,我和她之间也没有出格的举动。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我女朋友怎么会知道呢?”
“小姐,请问您对江小姐的印象怎么样?”警察依然孜孜不倦地盘问不休。
“什么意思?”小雪生气了,“你们怀疑江言被袭击跟我有关吗?我一直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你们要是不上门盘问,我们还不知道这事呢。”
“我女朋友说的是大实话,”许安荣抢着说,“警察先生,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想你们有必要先求证江小姐那个舍友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取证后我们会自行分析,你们只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警察不疾不徐,“江小姐在通诚大厦的电梯里被人袭击,她的确进入了这幢大厦,至于她被什么人袭击了,你们为何没见到她,她带来的人参猪肚汤如何不翼而飞,这将是接下来我们要重点调查的。你们还有什么隐瞒的,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前两点小雪的确一无所知,可江言心带来的汤在哪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要不是监控断网了,警察早查到是她把汤扔了。她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不说万一让人查出来,她很可能会面临指控,说了又难免让许安荣起疑心,她怎么会知道汤是江言心送的?怎么会猜到是人参猪肚汤?更奇怪的举动是她扔了,他问她扔了什么东西,她竟然还撒谎了。这一切她都没法解释!
“警察同志,我们知道的都说完了。”许安荣掐断小雪坦白的最佳时机,结束了她的思想斗争。
“今天先这样吧,”警察终于站起来告辞,“如果想起什么来,请你们及时联系我们。出于案情的需要,日后我们可能还会找你们,希望你们可以再次配合。”
人走了,房里安静了。许安荣有些沮丧,虽然江言心跟他有不少摩擦,可她好歹是他的下属,又在他居住的大楼里出事,他怎么可能痛快得起来?
“江言心到底怎么回事啊?”小雪突然发作,“本来我心情好好的,被她一搅,好心情全跑光了。她煲汤来找你是什么意思?还到处宣扬人参猪肚汤是她煲给你喝的,明摆着要破坏我们的感情嘛。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还留在公司干什么?赶紧炒她鱿鱼啊。”
“小雪,你有没有点同情心?”许安荣颇为失望,“江言心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你让我现在为难她?就算她是你情敌,她同样也是我们的同事,在一间办公室里朝夕相处两个月,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我凭什么对她有感情?”小雪气得跳脚,“许安荣你明白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有感情了?听说她暗恋你,你蠢蠢欲动了是不是?”
“简直不可理喻!”扔下一句抱怨,许安荣走进卧室,刚要合上的门被气极败坏的小雪顶住了。
“许安荣,你把话说清楚!”小雪边哭边嘶吼,“我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拿我撒气呀?”
“小雪,没有男人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许安荣果断道,“更没有男人喜欢毫无血性的女人,那样的女人太可怕了!你回去吧,让我静一静,等冷静下来我再去找你。”
许安荣一夜无眠。一个女孩在来找他的路上受了重伤,从道义上来讲他是有责任的,难道他不应该去医院看看她吗?可这样对小雪不公平,而且江言心的朋友恐怕也不欢迎他吧。
他突然觉得其实江言心这姑娘不错,工作勤勤恳恳,人也热情大方,只是他俩见面的时候总有不愉快的误会发生,好在误会也在慢慢消散。他敢打赌,要是再有一两次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们一定能成为朋友。
第二天早上,江言心终于醒了,熬了一天一夜的张瀚阳沈忆彤松了口气。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医生说的最后期限,江言心要是再不醒来可就麻烦了。
医生被第一时间叫进病房,检查一番后如释重负道:“各项指标都正常,意识也清醒了,问题不大,让她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