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反转倒戈
宴会的宾客们依旧意犹未尽的津津乐道着，感叹着这不来沈府则已，一来就有这么多的好戏。见沈婉心又被搀扶着出来，人们耻笑的不行，暗地里指责替她还嫌自己丢人丢的不算多吗，竟然还赶紧跑出来现眼？只是众人对沈婉心议论纷纷，对小楼这个二小姐也没落下，这么久了，她人呢？哪里去了？连个影子都见不到了，她不是今日的主角吗？眨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沈婉心见此也跟着装作一同疑惑了起来，只是溪荷大老远匆忙来报，说是二小姐正在侧殿里更衣，还和一个男子！她说的声音很大，为的就是让周围的人都能一字不落的听见。
这样的消息像是一桶火药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一个看着一个，越传越离谱，也越荒唐，这怎么可能呢，今日就是为二小姐准备的宴会，她怎么可能不为一群宾客不在忙前忙后，反而选择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去和男子幽会呢！难道她竟然是一个水性杨花，放荡成性，不懂规矩的女子吗？沈婉心见人心煽动的差不多了，便扬言要去找小楼，表面唯恐这个二妹受到一点点不该属于她的委屈，力竭说明其实可能是有别的事情给耽搁了，实则她无比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幕，让小楼可以彻底身败名裂的一幕。“不是说在偏殿吗，快带我去看看二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沈婉心对着溪荷回复着。
众人本就敏感，耳尖的人听到要去找二小姐，也纷纷动着脚步想去看个热闹，一来二去竟然跟在沈婉心身后不少人。她走的很急，一方面是验证自己真的是很担心她的妹妹，尽管小楼先前对自己如此的大不敬，可是自己还是不计前嫌大人有大量，更主要的是这件事不绝对能先让父亲知道，因为沈秋和把面子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若是被他提前知道了，一定不会让这等沈府丑事公布于众的，一定会千方百计迅播自己的计划，所以沈婉心不能慢，哪怕让众人只是瞧见那贱人的一个衣服袖子，过后的谣言和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的喘不过来气。
离偏殿越近，沈婉心心里就越发激动，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小楼淫秽不堪的恶心模样了。一边想着一边脚下的步伐幅度也在加大，很快就到了偏殿门口。只要微微一靠近门，就能听见里面的人粗糙喘息的声音，看来这事真的成了！只是门外还有锁，那里面的人一定就是小楼了。任她武功轻功再高，面对自己的迷香和这腕粗的锁链，她也插翅难逃，和一个杀猪的屠夫在沈府做这苟且之事，日后想起来她也会羞愧到无地自容吧……呵，这就是她得罪自己的下场。在门口，沈婉心依旧装作一副焦急的模样，赶紧命人开锁，害怕二妹是不是在里面出了事。随着锁头被钥匙打开，她的心也跟着彭湃起来，却只能拼命忍住笑。
一开门，床榻之上，果然有两个光裸的人在床榻上旁若无人的颠鸾倒凤，鱼水之欢，淫秽暧昧氤氲在房间里的每一处，男在上女在下，头发凌乱，露骨至极。众人大吃一惊，看来这件事是真的，这个二小姐真的如此不要脸，大白天的就来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家门不兴，败坏风气啊。沈婉心忙的遮住了眼睛，可是床榻上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被突如其来这么多人而打扰到，依旧沉浸在这雨露灌溉的场景中，分外卖力。谢兰也用袖子遮住了眼睛，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们两个人给我停下，今日来了这么多宾客，你们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还怎么让老爷抬起头！”
可是谢兰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两个人熟视无睹，依旧在床榻做着着污秽至极的肮脏之事，沈婉心心里偷着乐，现在屋子里熏香已经燃烧完毕了，恐怕都被这两个孤男寡女还全部吸进体内，这种药物劲头十分大，一旦被控制就停不下来，就算母亲再说什么，她们也不会听见的，只是该说的还要说，有些话在关键时候还是很重要的：“二妹，小楼啊，你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平日里你怎么样都好，可是今日来着这么多父亲的朋友贵客，你居然在家里做出这等下流之事，你让父亲和母亲该怎么办啊，小楼，你快清醒一点，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大姐，为何说这样的话？我怎么了？”一道清冽如幽谷山泉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与沈婉心故作娇媚柔情的细音不同，这声音干净纯洁，就像不曾被人发觉的河流一般，纯净到让人生叹。人们纷纷回头，只见一身白衣若雪的女子挺直腰背站在身后，她的发一丝不乱的披在肩上，头顶此时又换成了一个简洁的巾帼发髻，发髻中扎系着一根白丝带，随风扬在空中，点着淡淡与这个世俗人间疏离的味道，那发髻两旁分别插着一只裸杆宝石镶银发簪，和一只银碟扑花流苏，垂落在耳畔，一点点清冷如仙子中夹杂了一些高贵冷艳的气质，众人回头，这是二小姐？
小楼的发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衣服何尝不是，从一身火红泣血到纯净雪白，实在变化太大，先前的红衬的她妩媚妖孽，现在的白却让她若仙如神，仿佛在一水之方的洛神仙子落入人间，却依旧不食人间烟火。众人的眼睛有些发光，这真是一个奇女子啊，为何穿什么都这般气质浑然，仿佛都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咦，不对啊，众人后知后觉，一拍脑袋，不是说这二小姐作风流苏，生活糜烂，正在这偏殿里和野男人行那苟且之事吗，如今二小姐就这样美妙如画的站在那里，那里面的两个人又会是谁呢？真是奇哉，骑哉啊……
被这一声惊呆的还有沈婉心，她像是做梦一样看着小楼想天外飞仙一般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不得不承认，实在美得不可言说。她的嫉妒心猛然增生，这本来就是自己要挑选的衣服，如今却穿到了这个贱人的身上，所以才能在今天熠熠生辉，魅力无限，气，真的好气。不过她嫉妒是嫉妒，却猛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楼竟然不在里面，那里面的那对狗男女究竟是谁呢？小楼此时抬高的声量：“咦，何事这么热闹，你们在看什么……”众人见状纷纷给她让出了一条路，可是又想着这般谪仙美人，怎么能见这样的污秽之事呢。
所以有的人实在怜香惜玉，开始好言相劝并且拦住她迈动的步伐：“女娃娃就别靠前啦，没什么好看的，小心什么都没看到，还脏了眼睛……”小楼眼睛眨了眨，倒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人们不约而同的感叹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看起来她似乎比沈婉心还要纯洁无暇，看看这一脸茫然的样子，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啊，已经提示到这份上了，她也一头雾水，怎么可能是那种私随意通野男人，水性杨花的女人呢。只是小楼确实听劝并不再往前，可是看在不远随处散落的衣服，她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咦，这不是二哥的衣服吗？二哥的衣服怎么会在地上呢？难道他人在里面？”
一语毕，谢兰大惊失色，什么？是楠儿？她定睛往地上一看，那些凌乱不堪的衣服好似是有些眼熟，可是自己和众人就在门口没有向前，本想着是看那个小贱人身败名裂的，所以一直在煽风点火，根本没能踏进去一探究竟。随后，沈秋和脚前脚后就赶来了，他实在是心神俱疲，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实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摁下葫芦，那边瓢又浮起来了，他也是闻声赶来，可是一见小楼还完好无损随众人一道站在门口，心实在是放下一半，有些气愤这群人就能背后嚼舌根，听风就是雨，还说什么沈府二小姐正在私通野男人，这小楼不还是美若天仙在这里吗，那屋子里还能谁呢？
只是他一踏门槛进去，顿时火冒三丈，实在要暴跳如雷，他看的真切，此时正在床榻上做这污秽之事的竟然是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二儿子沈知楠！沈秋和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拳将沈知楠打倒在地，怒气横生的骂道：“你个狗东西，在做什么呢！来人，帮他们穿好衣服，给我送去掖庭等候发落！”沈秋和虽然气是气，可是外人都没有进来，相信也看不真切究竟是谁在行着苟且之事，所以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到是自己的儿子，只想着推脱是两个临时雇来的车夫和做宴席菜品的厨娘做的好事。可是事已至此，小楼怎么可憎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啊。
春丽自然是明白主子的心思的，混迹在人群中大喊着：“二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不过也不足为奇啊，听说他小小年纪就混迹青楼勾栏妓院，作风败坏，只是有些人不知道罢了！”青梅听到了，也更是要趁机帮忙添把柴火的：“是啊，我也听说了，外表装模作样的，实际上啊实在是败坏沈府脸面，不思进取的纨绔公子啊……”江翊凡见她俩如此卖力，自己也没闲着，拼命推着人群往里面进，人流太拥挤，这一挤就挤到了侧殿里面，此时距离近了，众人此时才看清，确实是二公子无疑啊……看来这谣言是这的呢！
谢兰惊恐万状，思绪实在太多以至于一片恐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好老爷提前来了解决要解决此事，可是不知道这人群怎么一下子都冲了进来，楠儿的脸面被瞧的一清二楚，再想遮掩也是于事无补了。更让她费解的是，那床榻之上还迷离着眼神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贴身婢女灵月！自己不是派她去为宴会准备水果了吗，怎么辗转又到了这里来丢人现眼？她气的背冒凉汗，浑身发抖，拿着手帕的手指着她道：“不要脸的女人，赶紧带下去，拿水泼醒，我要仔细问问，沈家何时少你们工钱了，竟然在这里丢人！”
谢兰的说辞倒是和沈秋和不谋而合，反震绝对不承认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人就对了，否则这笑话只会越来越大。可惜小楼可不能让沈婉心苦心积虑的好戏就这么轻易结束了，她走上前故作吃惊：“呀，这不是母亲的贴身婢女灵月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母亲啊，若是哥哥真的喜欢美貌的灵月，纳她做小妾不就好了，为何还要做出这样让沈家颜面尽扫的事情，男有情，女有意，也是一桩美事，不然哥哥还要偷偷摸摸的，怕人笑话，多累啊，不如今天就做个美差事吧……”小楼笑意灿烂，似乎很为他这个哥哥考虑。
众人纷纷感叹，这二公子年纪轻轻未先娶妻就先纳妾，真是为人不耻，而且明知道纳不成，就背地里整出这些脏秽之事，真的是败坏风气，风流成性，连母亲的贴身奴婢都不放过，简直人道尽丧，无法无天，可悲可悲啊……谢兰的脑袋里好像被一股热流冲击着，眼前似乎一抹黑昏过去，她最最优秀的儿子怎么可能未娶妻就先纳妾，成为全京中的笑柄呢？何况这个女子还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她强忍着乱跳的心脏，反驳着：“呵呵，这怎么可能呢，楠儿是公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去娶一个婢女呢，这成何体统！”
“咦？母亲，难道说婢女就不是人了嘛？可是您刚刚还要郑重其事的说要为姐姐讨一个公道，姐姐也仅仅是与那护院有了肌肤之亲。可是这灵月可是实打实的把身体都送给了公子，同大姐一样原先都清白之身啊，您的态度急转直下为何转变这般？”小楼忍不住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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