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影流之道
李伟跟在劫身后，心思比脚步还要沉重。他早已经见识过暮光之眼，为均衡而漠视一切，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暮光之眼能为均衡算计的如此深。苦说做的一切，甚至牺牲掉均衡教派主体，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口中的均衡，似乎从常人眼中根本无法衡量。恍然间，李伟发现，其实苦说并没有牺牲掉均衡教派，慎曾对他说过，只要暮光之眼存在，均衡教派永远不会覆灭。
苦说在临死前，将暮光之眼传给了慎，也就是说，慎成为新的暮光之眼，继续延续着均衡教派的使命。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而且，凭李伟对暮光之眼的了解，彻底掌握暮光之眼力量的苦说，接近于不死的神明。
非人非灵体，可任意穿梭两界，这样可怕的人，怎么能是劫手里剑就轻易收割下的生命。所以说，纵观二十多年，似乎都在苦说的计算中。从劫的收养，到金魔纵横，再到影流的崛起，似乎冥冥中都在苦说的意愿中进行。
如果是这样想，真想未免也太可怕了。他将自己这个想法告诉了劫，劫反而没有吃惊，只是说：如果苦说真是这样打算，拿他就选错了人，影流一定会颠覆均衡的教义，将真正符合人性的思考传达给艾欧尼亚！
之后，劫带着李伟，一路跋山涉水，来到了曾经的均衡寺庙，也就是现在的影流驻地。在寺庙周围，一颗树的阴影，一片花的暗处，都是隐藏的影流忍者，他们组成密集的监视区域，时刻观察着靠近寺庙的人。
如此戒备森严，看来影流这些年四面树敌，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而当劫走入寺庙前，所有隐藏的影流忍者全部站了出来，以最恭敬的姿态，来欢迎他们的影流之主。
“进入我影流的第一课，就是放弃你心中可悲的仁慈。慈悲毫无用处，只会钝化你手中的刀刃。”说完，劫拍拍手，影流忍者顿时押过来两个吓得面无血色的男人。这两个男人跪在劫面前，不断磕头，可是嘴被暗影魔法封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不过就算说不出话，李伟也能感受到他们眼中求饶的意思。劫指着他们两说：“来！杀了他们！”
“什么！”
李伟一瞪眼！他怒视劫，说道：“我来影流不是当你的刽子手！他们跟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劫冷哼说道：“无冤无仇就不能杀？这两个人是阻挡我影流之道的人，既然你身为我影流忍者，就该领悟，阻挡影流的人，必杀之！”
“可是！”李伟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却是已经答应劫加入影流。他说道：“可是加入之前你可没有说明让我帮你乱杀人！这种勾当我不可能做出来。”
“乱杀人？”劫皱眉，他渡步走到一名瘦弱的中年人身旁，按住他颤抖的肩膀手：“这个人，奚落村的教师，本来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不过心术不正，图谋不轨，对奚落村的孩童屡下脏手，让那些天真无知的孩子沾上了肮脏的淤泥，甚至变态心理发作后，残杀了数名儿童。你说他是无辜的？”
接着劫走到另一个人身旁，这个人是一个精装的汉子，从手臂隆起的肌肉就可以看出，非比寻常的艾欧尼亚人。劫继续说道：“艾欧尼亚着名捕猎手之一，擅长追捕各种稀有皮毛生物。不过在日复一日的剥皮中，厌倦了普通的猎物，开始追捕瓦斯塔亚人。很多拥有美丽皮毛的瓦斯塔亚人都惨遭他的毒手，而他，这个人习惯活剥，在人意识最清醒的时刻，聆听他人最凄厉的惨叫，才是他一展身手的好时刻。说不定，你刚才那两位羽毛华丽的同伴，也会遭到他的毒手。”
劫走到李伟身后，将他的手放在剑上，耳边低语说：“你一想，这个男人侵害的是你关爱的孩子，而这个男人剥下的是你瓦斯塔亚朋友的皮！你还会说出无冤无仇这个词吗？”
李伟颤抖的手握着剑柄，他支吾说道：“可是……”
“你想说他们残害的，都不是跟你有关的人是吗！这样就可以撇开他们的罪孽，让你的良心舒坦对吗？”劫厉声呵斥道：“虽然不是你，但是会是其他人！是你不认识的，其他手无寸铁的人，对他们切齿痛恨着。”劫看着李伟已经升腾出来的怒气，又观察到他压制的表情，继续低语说道：“来！帮那些没有机会报仇的人，诛杀这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艾欧尼亚的渣宰。”
李伟血色的眼睛看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他似乎听到许多无辜儿童的哭泣声，而另一个则是那些被迫害的瓦斯塔亚人的尖叫。他终于忍不住，抬手亮剑，这两个战战兢兢的人，喉咙处顿时喷涌出鲜血，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呼呼呼……”
李伟看着地上两具尸体，五味陈杂倒在心上。劫一旁不屑说道：“你总说我们影流是罪恶的刽子手，现在，你也是了。”李伟吼道：“不！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不对无辜的人出手！这两个人如你所说，是罪有应得！”
“那你动手就感到痛快了对不？”劫戏虐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刚才的话，都是编出来骗你的？如果他们两只是遵纪守法，与会他人友善相处，碰到别人礼貌问候天气怎么样的普通人呢？还感觉到痛快吗？”
李伟一阵，他瞪大眼睛看向劫，呆呆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们……”
劫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罪恶，这个我不清楚。有可能他们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有可能是安守和平的普通人。但是关键问题，在于，这种重要吗？之所以要杀他们，因为他们阻碍了影流的前进！不管他们是否背负罪行。”
忽然，李伟冲上来，掐住劫的脖子：“你骗我！”
呼~劫的身体突然化成一道暗影，从李伟手下消散。他在李伟身后现形，继续说：“我是让你认清！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杀戮！都是罪恶！无可饶恕的罪恶！无论是处决罪犯还是普通人，对你本身，都是无差别的杀戮！别指望用道义粉饰你的良心！”
“进入影流第一课，就是让你认清，影流，是一条改革之路，更是一条革命之路！我们要用杀伐！要用鲜血！铺平一条没有流血的未来。不洗脱你身上软弱的道德心，空有强大力量，却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