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影流的袭击
夜的序幕逐渐从东方的天边拉开，卡尔玛的随行团有近百人的礼仪护卫，他们一路吹响着宏伟的赞歌，护送中央的卡尔玛前往普雷希典。
值得关注的是，卡尔玛的护卫队，都是一些擅长礼乐的人员，在他们身上，李伟看不到一丝战斗的能力。但李伟就站在卡尔玛的身边，时刻能感受到卡尔玛宏伟的魔能，给予他无穷的安全感。李伟也曾用系统探测过卡尔玛，但是不同于霞，系统给李伟的反馈却是一堆问号！这代表卡尔玛的能力已经超过李伟的侦测范围。
这让李伟很不解，在游戏中，天启者卡尔玛不过是一个辅助类别的英雄，虽然也能胜任中单，但是论威力还是要比其他法师弱上几分，偏团队保护型。
而现实中的卡尔玛，李伟能用一个词形容——深不见底！
卡尔玛突然说道：“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来我们的世界，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使命吧？”李伟点点头，说道：“知道是知道，但是我要如何去做？这就像在海的对岸给你一个目标，却没有给予灯塔导航。”
卡尔玛一笑，赞同说道：“突然的身份变化，那种无法适从的感觉我能理解。”李伟说道：“您能理解？你大概不懂我之前是什么样的人，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少了我，根本泛不起一点波澜。我就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蚂蚁，随便来一个靴子就能让我无法翻身。而现在…突然委我重任……真的，我不太适合。”
可是，听到这番话，卡尔玛眼中跃出迷惘之色，她说道：“你可知什么叫做卡尔玛？”李伟愣住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卡尔玛？卡尔玛不就是你吗？哪有自己问自己是谁的！
卡尔玛说：“卡尔玛不仅仅只是我，我也不一直都是卡尔玛。天启者卡尔玛乃是艾欧尼亚的守护之灵，历代给予艾欧尼亚精神向导。所以说卡尔玛本质上是一种力量传承，从一代传到另一代，现在已经流传数千代，而我则是第一千一百二十四任卡尔玛。”
接着卡尔玛指着自己华服上的精美刺绣，这些细腻的刺绣尽是一个个姿态端庄的女子，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几乎要从衣着上跳脱出来。她说：“这些都是历代的卡尔玛，这身华服也是从几千年前继承下来。每一任卡尔玛逝世都会被秀在这套服装上，这就代表着卡尔玛历经千古的智慧。”
“既然你这么强大，那么为什么不自己出手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而且为什么认定我能挽回局面？你看我这样子，这不像卡尔玛作出的智慧决定！”
“我曾有过一个梦。”卡尔玛仰天而望艾欧尼亚璀璨的星空。她说：“我梦见一朵黑色的莲花在符文之地上绽放，莲花的余波会抹掉了所有的一切。而艾欧尼亚的璀璨魔法也在这朵莲花中熄灭。这就证明，在这场灾祸面前，卡尔玛之力是完全不够的。”
李伟皱眉，说道：“这只不过是一场梦，你想多了吧！”
“当我做这场梦时，我体内的精神能量全部喷涌而出，历代卡尔玛之灵皆在飞舞，长存之殿都为之震颤。这不是场简单的梦境，而是我的预知梦！卡尔玛的预知梦！历史上，卡尔玛的预知梦从来不会出错！当我的梦境到最后时，一切都在湮灭的时候，一束灿灿的希望之光在我们艾欧尼亚首先点燃，接着点燃了整个符文之地的曙光。”
李伟诧异说：“别说那束光是我啊，太没创意了。”
“我不知道，预知梦就到此结束了，我不知道那道光是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有能力面对未来的灾难。只是·，我已经别无选择。”看着卡尔玛失魂落魄的感叹，李伟仿佛看到她那场预知梦的可怕。李伟忍不住问道：“既然你已经洞察危机降临？为什么不提前整顿艾欧尼亚，利用充裕的魔法，建立好完整的防御战力？芬尼告诉我，艾欧尼亚没有正规的防御团体，甚至没有统一的指挥！这样松散的艾欧尼亚，如何才能抵御入侵？这就像你身边的护卫队一样，他们看起来并没有真正的防御能力！”
卡尔玛皱起眉头，审慎思考，沉吟道：“历史上，在符文之地其他地方，战争总是阴云不散，而只有艾欧尼亚可以独善其身。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李伟眉头一皱，试探回答说：“因为艾欧尼亚魔法强大？”
“不，所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与能之争。我们从来不提倡暴力，不牵扯任何势力斗争，这就是艾欧尼亚。我们热心期待和平，和平自然眷顾我们。”
“可是！”李伟忍不住说道：“其他势力可不一定这么想，毫无防御能力的艾欧尼亚肯定是其他列强眼中肥肉。就算你们不愿意扯入纷争，他们也会主动进犯！”
卡尔玛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就在九年前，与世无争的艾欧尼亚突然遭到诺克萨斯的入侵。当时我还小，不懂的战争的惨烈，只知道我们虽然遭到惨无人道的入侵，但是坚韧的艾欧尼亚人还是赶走了入侵者。艾欧尼亚并不是毫无防御能力，我们人民并不是没有依靠！我们有着不同于其他地区的防御，这个就是我们艾欧尼亚的传统。”
艾欧尼亚的传统？李伟不解。
卡尔玛指向前方的山谷，说：“你很快就能看到。”
团队走入幽深凄凉的峡谷，这里的道路坑坑洼洼，**不平，到处是裸露的岩石横生，上面留着触目惊心的痕迹，经历过多少年都不会消散。
这里就像艾欧尼亚活的历史，背着沉寂而厚重雄伟的过去。渐渐地峡谷越来越深，越来越窄，庞大的骸骨，以及很多破碎的巨大战剑四处立在峡谷内，魔法攻击的痕迹现在看来也十分清楚。
这是一处远古的战场，充满着凄凉与肃杀。仿佛一瞬间，他离开了艾欧尼亚，来到了传闻中暴戾血腥的诺克萨斯。
卡尔玛看着这些远古战场说：“艾欧尼亚并不是永久和平。一直以来，符文之地的其他战争势力都觊觎我们艾欧尼亚的宝物，时常趁我们不备发动突然袭击。在一场场远古的战争中，在一场场危机时刻，我们的勇士自发而来，不需要我的召唤，一次次战胜了外来入侵者，这些就是战争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我们不去清理，是为了缅怀那些为艾欧尼亚殊死拼搏的烈士。”
李伟看着这些战争残骸，不禁沉思：“都赢了吗？”
“对，都赢了，而且用我们的方式赢了下来。不管来犯之敌有多可怕，艾欧尼亚的人民都一次次将他们拒之门外。并不是血腥的镇压驱赶，而是用我们的方式，在劝说和和谈的基础上，和平赢下了一次次战争。”
“可是！”李伟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非要到别人来伤害艾欧尼亚的人民后，我们在自卫反击？而且，还是用，那种根本教训不到人的温和方式？这……为什么不主动建立防御呢？”
卡尔玛看向李伟，问：“你知道勇士们保卫的是什么吗？”
“人民啊？难道他们保卫的不是人民吗？”
“不！”
卡尔玛义正言辞否决李伟看似毫不动摇的答案。
她说：“我们保卫的是整个艾欧尼亚，不光是生活在艾欧尼亚的人民，我们保卫的是每一块艾欧尼亚的土地，每一片艾欧尼亚的生灵，更重要的是，我们保卫艾欧尼亚历来的和平传统！若是组建暴力机构来守卫，那就等于我们自己把要保卫的传统，给亲自葬送了！这不是我们防卫的初衷。暴力要是肆意放松，就会立刻蔓延。充斥着暴力的艾欧尼亚，就不将是真正的艾欧尼亚。”
为了艾欧尼亚的传统吗？
李伟听了卡尔玛的话沉思起来。
这时瓢泼的大雨骤然降临，阴云遮蔽了月光，雨水不断落下，拍打着峡谷的尘埃。
淅淅淋淋的雨声中，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随行队也停止了赞歌的吹颂，步伐缓慢下来。
而此时，李伟忽然听到某种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从峡谷上空传来，就像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
顿时，李伟感觉到巨大压抑的气息，压得他胸口发闷。
而此时，素月长老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卡尔玛一眼，对随行队大喝一声：“停下来！”
接着她魔杖敲在地面上，忽然，一道圣光从她魔杖中发出，照亮了整个峡谷。李伟顺着圣光向上看去，呼吸陡然一听。
不知不觉，在圣光的反衬下，峡谷顶上已经站满了黑色的人影。他们就像一根根钉子，整齐划一站在峡谷顶端，以摄人心博的寂静包围了卡尔玛的随行车队。
“好一个为了艾欧尼亚的传统！这就是我们的卡尔玛！”
突然一声沉闷的男子低音从上传来，这道声音就像是闷鼓敲出来的低音，就像是从厚重的墙体透出来的敲击声，让人不由得觉得十分压抑。
“和平只是你们懦弱的体现！所谓的传统，只不过是智慧的糟粕！新生的卡尔玛，你应该要看到这一点，不然艾欧尼亚就将在你们手上葬送！”
卡尔玛沉默听着这道声音，但素月长老却抬头斥责道：“戒！没等我们找上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你带影流的这么多叛忍来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对艾欧尼亚的精神灯塔——天启者卡尔玛出手吗？艾欧尼亚会永远谴责你！”
“住嘴！”
那声沉闷的声音说道：“天启者卡尔玛就是在你们这样顽固守旧的长老手上教导，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劫的影子张开双臂，他傲然说：“至于我要干什么？坦白跟你说，这是一场革命，一场肃清艾欧尼亚懦弱而糟粕的传统的革命！这场革命的开始，天启者卡尔玛必须站在我这一方。我劝你们乖乖交出卡尔玛，不然，我们影流的忍者可并不仁慈！而且我警告你一句。”
“我的名字不是戒！我是劫！”
刷刷刷！
影流的所有忍者全部整齐划一拿起黑色手里剑，就像一头张开獠牙的老虎，凝视着下面的众人。
而顾景云心里则就像遭到一阵重击。
劫！
影流之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