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孝子玄礼
第二天一早,守门的衙役就进来告诉萧铮郑玄礼背着母亲过来求医。
直接让他到了后堂,只见郑玄礼背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走了进来,把妇人放到榻上,郑玄礼给萧铮磕了个头。
看这家伙还囚服倒是脱了,但还是穿了件旧衣服,自己老娘身上倒是一身干干净净的新衣。
“我不是给你点儿钱吗?你怎么连身新衣都没买?”。
还没等他说话,旁边坐在席子上的郑母开口说道:“大人,民妇瘫了动不了地方,也不能给您见礼,您别见怪。我这些年都是他弟弟在家照顾,我们一家人以为礼儿入狱之后已无生机,没想到他却命好遇到大人您这样的好官。他回家后把钱先是给他弟弟分了些,剩下的买了些粮和布就送给周边日子过得不好的乡亲们了。自己倒是没留分文,民妇也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老妇人说完挣扎要给萧铮磕头。
萧铮连忙上前扶住郑母说道:“老人家,您儿子倒是个有仁义的主,先不要动,待我先给你诊脉”。
等给老人检查完后,萧铮发现老人说是颈椎有些变形压迫神经导致下肢行动不方便。
“你老娘的病我能治,两个月,我决对能让她站起来,另外老人家的肠胃有些不好,也要调理一下”萧铮对郑玄礼说道。
“谢大人”郑玄礼听完后跪在地上就要给萧铮磕头。
“你再他娘的磕下去,你老娘的病老子不治了”萧铮怒指着他说道。
连针灸再按摩,前前后后忙乎了一个时辰,郑玄礼的老娘时显感觉就好了很多,脸上痛苦的神色都消散下去,人也饿了想吃东西。
忙完想了想,对郑玄礼说道:“找个车,拉你上娘带我去叶天霖的药堂”。
到了叶天霖的药堂,人还没进去看着进进出看病买药的人还不少,药堂外边挂着萧铮给他开具的告示。
叶天霖看到萧铮一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准备见礼。
“行了,别来那些虚礼了,这个人你认识吧”指了指郑玄礼说道。
那还有不认识的,叶天霖惊喜地对郑玄礼拱手说道:“恭喜郑大哥也洗刷冤屈出狱”。
“你们俩以后再叙旧吧,他老娘的病你来看看”。
叶天霖也没客气,诊完脉后对萧铮说道:“长期织布肩颈和腰受损,针灸辅以汤药能治”。
“医术不错”萧铮也想考究一下这家伙的医术。
诊脉之后,叶天霖看了看萧铮有些犹豫地问道:“大人,小人听同行说您在长安真得可以给人开膛破腹的华佗之术吗?”
“那是自然,你想学吗?”萧铮微笑着问道。
“您只要肯教,小人肯定愿学”这家伙神色激动地说道。
“我现在还要处理公务,你在给老人家遇到难题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你这身医术不错,我现在就叫你膏药怎么制”。
忙完后带着几随从就向扬州城外走去,到了城外风景倒是不错,但是所经过的村庄也是竹舍茅屋居多,好在是夏天,江南食物充分,路上行人倒也没有饥饿之色。
到了湖边几个人租了条船慢慢悠悠的向不远的湖中划去。放眼望去,水天一色景色很是漂亮
“老人家,这个湖叫什么名字?”萧铮问道。
“客人,您说的这个湖是洞庭湖的一个分支”船夫摇着浆说道
“老人家,再远点的地方山色不错,能再划过去点吗?”
萧铮指着湖对面的岛,对着老船夫说道。
“不行的,客人,那地方风景是不错,可是经常有水匪出没,小人不敢过去,您也最好别过去”。
“大唐都建国多少年了,怎么还有水匪?”萧铮很是惊讶地问下。
“这个小人就不知了,听口音您几位是远地方来。这扬州和楚州之地一直有三害,这第一呢就是蛟,现在这洞庭湖中蛟龙甚多,这东西伤人无数,百姓对其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这头二害就是水匪,说是水匪也不对,那些都是流民,也不纳税,官府也管不了,小老儿倒是遇见过几次,不过看小人是当地人也没把小人怎么样,您几位外来的,还是不要过去;这第三就是水蛊”。
船夫一边调转船头一边说道。
“前边两样我倒知道是什么,是是这水蛊是什么?”萧铮坐在船中问道。
“这个小老儿也说不清楚,不过得这种病的人小人见过不少,得了这种病全身浮肿,腹部大增,身体乏力最后慢慢死去”……。
回到府内,把武士彟喊了过来一问才知道,这看是繁华的扬州城外流民还不少。
形成的原因也是错综复杂,这些流民中有的是武德年间割据两湖的萧铣残部。也有林士弘在江西建立的楚国时被打散的军队不愿归顺朝庭的百姓。还有就是辅公祏起义军被镇压逃走的势力。再有一部分就是杨广在位时隋朝不愿臣服的残兵败将躲进大湖沼泽中的,郑玄礼就是里边的人。
把扬州的地图拿了过来,指着洞庭湖和鄱阳湖说道:“若沿湖走周边可建成良田的话刚我大唐再无饥馑之忧己”。
武士彟愣了下看了看萧铮说道:“萧公,你不要以为去城外看到现在湖边看似可开垦良田颇多,我在江南执政多年,深知这里的气候。等到了雨季这里河道众多洪水肆虐,有时往往大雨过后良田就变成沼泽,种什么庄稼被水泡久了也会长不了。这也就是扬州苏州一带做生意人多而种田人少的原因”。
他娘的,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这里是整个南方的泄洪区啊,难怪看着外边良田万亩的地方河草从生。
只好干咳了两声对武士彟拱拱手说道:“受教了,既然有水患那就先兴修水利不就行了”。
萧铮这样一说把武士彟吓了一大跳,连忙直起身子说道:“大人万万不可,这兴修水利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事,可是这水利事关万千百姓民生,稍有动作耗费国帑惊人,您虽为圣人器重,我大唐有多少钱您比我还清楚,您就是奏本上去圣人也不见得批准”。
“老武啊,你怎么聪明人净说糊涂话呢”萧铮拍了拍武士彟的肩膀说道。
“我修长安至洛阳的官道和圣人要过一枚铜币吗,再说了那条路不也有你的股份在里边吗,赚了多少钱你不清楚啊?”。
“大人,下官当然知道里边赚了多少钱,可那些钱相对于江南水利来说无异于是杯水车薪,有些水利工程要一蹴而就和修路还不一样,中途不能停的,一旦停下来很可能会被水冲毁,所以说水利之事只举国之力而兴之,无他,耗资臣大,请萧公慎之”武士彟对萧铮说道。
“来,老武,俯耳过来,告诉你个事儿”萧铮笑着对武士彟说道。
等萧铮说完,武士彟的眼睛都直了,不顾礼仪的对指着萧铮说道:“萧公,你真从那些个和…..”。
“老武,知道就行了,问你一句,兴修水利的事干不干?”。
“干,有了钱再不干才他娘的傻了呢”这家伙两眼放光的说道。
“先别急,我们在干这事这前还得干件事儿?”。
“请大人明示,下官全力配合”武士彟兴奋地拍着胸脯说道。
“这事情急不得缓不得,要干事先得让百姓安定来下,我先学学周处,来个‘除三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