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沙德，伊芙莱尔与盖德

看着众小张大成O型的嘴巴，费加罗笑的眼睛都眯缝成了两条弧线。他得意地炫耀道：“这就是我的瞬时增益法术‘爆裂术’，它如果是附加在普通的箭矢上，用同样的初速度射出，最多只能造成眼前破坏范围的一半。而且……能到达和左轮手枪一样的射击初速度的弓，可没有这种淘汰的武器泛滥。”

当然他的讲法其实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这个“破坏范围”仅仅是指横向的破坏面积。箭矢和子弹不同，击中目标之后更多的是纵深上的贯穿爆炸伤害，再加上其本身的质量和形状，实际能造成的立体破坏范围完全不是子弹能相提并论的。

不过子弹里也有特制的装甲贯穿弹，而且在盖德的兵工厂里造价实际更为低廉。并且能使用达到枪械射击初速度的狙击弓，可不是仅仅有个8、9级就能充分运用的。如果算上成本和使用者的覆盖范围，确实是这些枪械热武器更胜一筹。所以究竟孰优孰劣，也还是要看具体情况。

不过对这些孩子来说，眼下的认知程度已经足够他们对武器的历史产生兴趣了。于是，费加罗先生的课程上，迎来了第一次热烈的教学氛围。

现在的沙德民族虽然有了超过万年的久远历史，但斯图亚特王朝还处在封建社会领主与君主共治的社会形态。这样的人治社会里，控制人们的秩序除了每隔几年就会有新法令取代旧法令的法律，另外就是绝对的武力镇压。所以帝国境内所有拥有领土的骑士勋爵，都是前“将军”和已经达到9级以上，在国家范围内小有名气的圣骑士。

而武器装备，就是武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成年人的耳濡目染下，孩子们对武力有着天然的兴趣，所以这堂课听得空前认真，还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

而这堂课，教给他们的不只是武器的发展史，还有人类的三大分支——沙德、伊芙莱尔和盖德人各自擅长的武器类型。

沙德人是在大陆上分布面积最广的族群，但在农业生产和经济制度都较另外两族更落后。不过或许正因为落后，人民的劳动力就成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沙德人的体质是三大分支里最好的。沙德人在军事上多用冷兵器，战斗的主力以骑兵和步兵为主，剑、盾、长枪和刀斧锤是主要的武器。

以部落为单位聚居的伊芙莱尔，擅长山间和森林作战，地形复杂的战场上多以奇兵致胜，所以擅长奇诡的陷阱和淬毒短兵，以及高射速的轻型弓箭弩矢。也有少数的佩戴长刀长剑的精灵骑士存在，不过它们现在只诞生于白精灵之中，数量稀少，且在绝大多是时候都守护在白王廷周围。

至于盖德人，他们本不属于这片大陆，而另一片大陆在他们过于发达的蒸汽文明下，环境毁坏殆尽。来到这片土地的盖德人大多以优等种自居，并且将大陆原住民都视为该被征服的土着。

他们的机械科技极度发达，其中更是有能一击击毙圣骑士和伊芙莱尔的风行者这样的大威力枪械和浮空舰艇这样在大陆上闻所未闻的空中火力与运输力。曾经的初次交锋，就以当时的洛林王朝失地千里为结局。在之后的战争中，盖德人打的沙德和伊芙莱尔联军节节败退，不过十年光景就把战火一路燃烧到陆块中央。再加上能在一对一情况下对抗沙德人族龙骑士和伊芙莱尔人族精灵骑士和精灵使的强大使徒，他们几乎攻无不克。

可惜他们实在是太过自大，光是征服大陆不够，竟然还妄图统治东海的广大区域。结果他们最后在机关算尽之下终于杀死一条属于东海青龙族的成年族员后，终于触怒了这海洋霸主。于是后院起火，在短短十天里，所有被盖德人占领的海滨区域，城市均毁于一旦，族人无一幸免。浮空舰炮在成年青龙的铁鳞防御下根本毫无办法，反而是调来几艘坠毁几艘。而原大陆人族联军则是乘此机会迅速攻破盖德人已经变得脆弱不堪的前线，一路将其赶到了北方海上的浮空岛屿。居高而守，没有飞禽或浮空舰艇运输根本不能到达那里，他们这才避免了被灭族的命运。

此后的数百年来，伊芙莱尔在短暂的和平过后，就陷入了白王廷与暗黑城的权力之争，而之后更是出现长达一个世纪的内战，最后才以白精灵们的胜利告终。可是先后的两次举族参与的大战，让伊芙莱尔元气大伤，至今未曾恢复。如果不是“荣光战争”之后与沙德人订立的互不侵犯的条约，最终被新兴的斯图亚特们一力坚持贯彻到底，或许沙德人大贵族们不会放弃这个统治森林湖泊的最佳时机。

而另一边在盖德人残留的建筑与技术支持下，沙德人的版图迅速扩大，且在北部与移居空中的盖德人领地“直接接壤”。

到了斯图亚特王朝崛起的时代，更是在北部修建了浩大的防御工事，建立死者防线。六百年来，自和盖德人初次入侵引发长达十年之久的“荣光战争”起，沙德人就从未停止对盖德人情报的收集工作，而且不间断地输送间谍盗取情报，以便掌握盖德人的最新动态。当年洛林王朝几近被打下半块大陆的恐惧始终萦绕在斯图亚特王朝历代高层心中，他们从不放松对盖德人的警惕，并且让沙德人民疯狂吸收其知识以便知己知彼。

“所以，下面有谁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重点学习武器的发展史了吗？”

下面的孩子们听得晕晕乎乎，有的更是如临其境，神游天外。

“有谁知道吗？”费加罗先生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依旧耐心地重复问了一遍。而这时孩子们终于回过神来，莱特更是主动举手请求发言。

费加罗点了他的名字，可一站起来，莱特反而有些不确定了，试探性地答道：“是为了……知己知彼吗？”

这话说的费加罗老教授有些哭笑不得，回答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可爱的莱特先生，你只是重复了我最后的总结而已，而我要的是解释，所以，能更详细地说明一下吗？”

这回，莱特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他感觉词汇和语段已经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能意会却无法说出口来，急得他满头大汗。

费加罗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打算，稍作表扬和安慰后就请他坐下。他接连点了杰克斯和枢晋的名字，可他们也没有太好的回答。

最终，回答问题的重任就落在了十一的身上。十一略作思考，便答道：“应该是为了不过高也不过低的分析敌我双方的实际战斗能力。作用我列不全，不过，举例子的话大概有两个，一是降低民众对几百年前的大败产生的对盖德人的畏惧，二是掌握第一手情报能合理分配兵力，让将领和士兵们在合适的位置上能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