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权夺利起风云
在白阳镇政府门口,一些上有老,下有小的社员,听信政府通告,要留在当地新办的竹筷厂上班,并交了押金的民工,他们十分关心什么时候能上班,不期而遇的来到镇政府。
他们窃窃私语,有人说:“政府在年前的通告中,振振有词,说开年就能上班,怎么没有响动?”
也有人质疑:“年过了,都快过大年(元宵节)了,机械设备都没运来,办厂的老板也无声无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人提出抗议:“听说他们正在集资建房,是不是这些当官的缺钱,巧立名目把我们的押金收去修房子了,就不想退给我们喽?”
有些老实憨厚者提出建议:“既然大家都来了,还是去找他们问明白。不然,我们在本地不能打工赚钱,出去晚了,外面的工作又不好找,拿什么孝敬父母,那来钱供子女上学哟。”
大家七嘴八舌,决定找镇上的干部问及此事。
驾驶员小李看到镇政府门前围着的一群人,走到他们身边,听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上前给他们解释:“你们莫着急,姜书记为竹筷厂的事,忙惨了,年都没过伸展,他和柴厂长一起到竹筷机械生产厂把机械设备提出来,到火车站办完托运手续才回来的。只要机械设备运到,柴厂长他们就要来,竹筷厂就能开工。”
一些认识他是镇政府小车师傅的民工,消息绝对可靠,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还是真心实意地求他:“李师傅,我们相信你。就麻烦你把我们的话转告姜书记,如果再等半个月,竹筷厂的设备还没运到,我们等不起,只要求把押金退给我们自己,我们出去打工算了。”
小李笑嘻嘻的回复:“你们说的话,我绝对一个字不漏,一字不变的转告姜书记,那个龟儿扯靶子。他那么答复我现在说不伸展。”
一名民工们冷静、理智的央求:“我们的态度非常鲜明,镇上的竹筷厂能够顺利办起来,我们就留在本地打工,办不成,就把押金退给我们,我们耽搁不起,要外出打工赚钱养家活口。”
小李显示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家也是农村的,现在经常和镇上的领导走村串户,你们的处境我晓得。姜书记和曾镇长在县上开会,我马上要开车去接他们。还是那句话,我是个办事员,只能把你们的要求原质原味的转告镇领导。你们晓得,姜书记在这个镇工作也是一、二十年,也是担任了多年领导工作,请大家放心,他们肯定为你们好,不会蒙大家,一定会在近期内给你们明确答复。”
民工代表问大家:“兄弟姐妹们,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行不行?”
小李劝导:“他们散会后,吃了夜饭才回来。你们今天莫等了嘛,这阵子回家还能做点事。我们政府又不搬家,你们没得必要这么干等浪费时间。”
民工们互相商量后,约定逢场天,找姜成品讨个说法。
小李驾驶着镇政府的吉普车,驶往朝县城方向的公路上。
晚饭后,小李接上姜成品、曾连通,驾驶着吉普车驶往白阳镇的途中,他在姜成品面前沾沾自喜的表功:“姜书记,今天,押金交到竹筷厂的民工来找您们。他们问竹筷厂什么时候开工,如果近期内能开工他们就等,如果近期内不能开工,他们不等了,要求退押金外出打工。”
姜成品自从出差回镇,打针、吃药后在与邵娟发生性关系惹起的淋病已经治愈,不断联系柴厂长、邵娟,拨动他们的电话号码,开始提示语告知的是无法接通,后来提示语告知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他拨打托运站的电话,一直是盲音。这时的他,内心忐忑不安,整个人仿佛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表面上还显得镇定自若。
曾连通也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地问道:“姜书记,民工们提的问题怎么答复呢?”
姜成品气急败坏地斥责他们:“曾大镇长,少说两句,没有人把你们当哑巴。”
曾连通心中憋闷的气也失去了理智,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姜书记,今天你怎么啦,火气扛扛的,吃饭时劝你喝酒,你也发无名火,刚才小李正常地给你反映情况,我征求你的意见你也是火冒三丈,我们又没有谁得罪你。”
姜成品本来就是长年累月一副老阴天的脸,这阵哭丧着脸更显得阴狠:“我的曾镇长大人,让我安静一下行不行?”
曾连通故意冷嘲热讽:“你既然不表态,算我怕你,他们问我,我只好踢皮球喽。”
姜成品恶语相加:“要踢你就踢吧,干脆利落地把押金退给他们,竹筷厂办不办得起来是集体倒霉,我个人又不受损失。招不到工大不了不办,你又能把我奇奈何哉?!”
曾连通有自知之明,他看不惯姜成品带小车跑几个省,乘飞机飞来飞去,住宾馆,吃喝玩乐,近期内就挥霍公款几万元,他和姜成品之间原来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现在关系越来越恶化,迟早都要分道扬镳,既然如此,也用不着留面子:“既然你把话挑明了,我也毫无保留坦诚相告,你是我们镇的一把手,办竹筷厂这件事,有多少功劳你就去领取多少奖赏,如果有过失,你这第一责任人也就要全部篼着!你想怎么表态,无论做什么决定,想怎么办我都赞同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姜成品此时此刻真感受到龙上沙滩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得道多助、失魂落魄是什么味道,他深有感触,一旦竹筷厂是那个姓柴的设的骗局,自己挥霍公款的日子也到头了。什么金钱、权力、美女都会成为泡影。自己会被赶出历史舞台,受到唾弃。他悔恨自己不该把刘佚赶走,满以为把曾连通提起来,会听任摆布,谁知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趁火打劫的人,悔恨自己刚愎自用,不该急功近利乱了方寸,早知如此应该设个圈套把曾连通这个草包套住,让他当替罪羊!眼下如果竹筷厂成了断垣残壁,想套他也套不进来了,断送了自己的政治前程,陷于身败名裂的绝境,他思前想后,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程度,只好先退还民工的押金,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李知道在他们两个面前自己反映收民工押金的事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子惹祸了。这时的他非常难堪,进退无门,如果民工反映的情况自己不汇报,他们找到姜成品会把他闹得乌烟瘴气的,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要受到姜成品的责骂,把这件事说出来后,让两个一把手把隐晦曲折的矛盾公开化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再帮姜成品一把,把话题引开,就暗示姜成品:“姜书记,今天您的战友到镇上来找您。”
姜成品听到小李提起战友的事,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思忖,青山是派出所所长,何不找他商量,让他想法我如何变被动为主动。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青山身上,希望他用公安的特权出面能使自己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心情终于平静些微:“谢谢,知道了。”
傍晚,姜成品拨通青山的电话:“青山兄弟,你在忙什么?”
青山惊喜交集地反问:“我在所里值班。今天吹的什么风,白阳镇的大忙人却关心起我来了。”
姜成品好不容易能轻微的笑道:“我来找你下盘象棋。”
青山估摸着他有事,毫不迟疑地答道:“来吧,我们老战友过过招,看你的棋艺有没有进步。”他把储存的竹叶青茶叶拿出来,泡了一杯。
姜成品把有关竹筷厂的资料带上,来到青山的值班室。
青山热情接待:“书记大人,这是我们所接待局长喝的竹叶青哟,我给你泡了一杯,莫着急,喝茶。我晓得,你是无事不登三宝店,有什么事,开诚布公的说嘛。”
姜成品毫无顾虑地把联系办竹筷厂的事,除了带徐和发生两性关系邵娟患淋餐与对方谈给自己10%的股份没说出来,其余关于联办竹筷厂能公诸于众的事详细说给青山听。
青山毫不留情地斥责他:“姜成品同志,我的老战友,你好糊涂哦,你不觉得你们联办竹筷厂这件事很蹊跷吗?你还执迷不悟!你没看出来这件事情破绽百出喽?我说句给你泼冷水的话,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问你,一个投资二百三十万元办企业的老板,只听一个打工的引荐和你的片面之词,又不是正规的招商引资渠道搞的产业转移,他从没来考察论证过,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原材料是否能满足生产需要,最重要的是对投资环境,交通运输,市场销售情况等涉及到企业生死存亡的重要因素都没有进行论证,就这么草率从事和你签订联办协议,违背了一个投资经商者的基本规律。如果说他是钱得多无处可使,富得冒油,既然全部是他们自筹资金,到这里联办分厂,不会缺二十万。再说,你没带钱去之前,电话随时都能打通,现在他们给你的几个电话都成了空号,证实他们设的骗局已经达到目的。并不是我危言耸听吓唬你,你找他们,是海底捞月。你如果不相信,在河东派出所时,我认识几位深圳的警官,我通过公安系统的内部网络把这个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从熊胆大开始沿着这条线索协查此案。”
姜成品听到青山对整件事情的剖析,后悔莫及。仅存的侥幸心,彻底破灭了,心脏好似被撕成了碎片一般,铁扳似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颤抖的哀求:“我……我……现在心里也特别乱,说不清,道不明,我特意把你调来,求求你帮我一把吧。”
青山看到姜成品苦不堪言瞬息万变的脸色,安慰道:“老战友,姜书记,你别紧张,我马上给你联系。”
他打开电脑,通过互联网,把自己的QQ登陆后,在好友“猎手”的QQ中与之联系:“‘猎手’乔波小兄弟,您好!请您帮愚兄查一件事情。”
乔波回答:“好的,‘西部老兵’青山所长请吩咐。”
青山就在QQ邮箱上将姜成品提供的情况传输到对方的QQ邮箱。
乔波答复:“有了结果,我会及时通知您。欢迎您来深圳指导工作。”
青山风趣的回复:“小兄弟,您还是那么潇洒、风流倜傥。”
乔波依然是谈笑风生:“是的,自我调节是解惑的最佳良药。好了,我要去为您效劳了,再会。”
姜成品看到青山在网上和乔波说得如此开心,仍然是心里沉甸甸的,仿佛觉得是自己一步不慎,导致现在步履蹒跚,坠入了万丈深渊。
青山提醒他:“你如果联系上他们当然更好,如果联系不上,一旦获得深圳传来证明是准确无误的骗局信息,赶快将民工交的押金退了,让他们各自重新寻找工作,如果再拖泥带水的,他们再闹点乱子来,影响到社会秩序的稳定局势。二是主动找组织交待问题,争取组织上的宽大处理。”
姜成品沮丧得差点挤出泪水来,无可奈何的摇头晃脑:“哎呀,这是万不得已的退路,想不到我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青山毫不留情的指责他:“不知道你为啥会这么稀里糊涂糊的搞了这么一挡子事,镇上有分管领导,你却事必躬亲,也许是贪图油水。现在好了,轻轻松松的日子不过,这叫王木匠做枷,自己做的桎梏套住手脚自取其咎。你千万不要做傻事,这笔二十万钱的损失,不是你贪污盗窃或挪用公款,而是为办企业受骗上当,组织上调查核实后,最大限度就是降职或党内给一个什么处分,既不会开除工职,也不会承担刑事责任的。”
姜成品仍然有些不服气:“我本想借城镇一体化、工业园区开发和职工集资建房的东风,再增加招商引资和职工集资建设政绩,有可能再升一个台阶,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青山再三劝导他:“你在政坛干了多年的基层领导工作,又是我的老战友,我才推心置腹地给你讲解和剖析这件事情的最坏结局,你一定要面对现实,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既要面对组织的处理,又要面对同事、群众的冷嘲热讽,理智对待哟。话说回来,在镇上不担任领导,还要轻松愉快些,除了工作之外,有空看看书,看看电视节目,还可以下棋、找几个同事打扑克,生活得舒舒服服的,也没有什么不好。你别小看陆水虽然是个无品官,工作上他除了业务工作,联系一个村,有事就下村去处理,无事他就呆在家里,无忧无虑,不吸烟、不喝酒,下班就回到温馨的家里,粗茶淡饭,日子过得虽清贫、平淡,确特别舒畅。”
姜成品听了青山的开导,心里的压力得到缓解,一个堂而皇之党委书记,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而下台:“哎呀,为办企业的事把自己的政治前途贴了进去,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
青山针尖对麦芒的开导他:“古往今来,每个人,当领导干部任职都有一定的年限,古人说得好,一个千年的铁门不如一个土疙瘩。铁打的政权,流水的官。新陈代谢这是永恒不变的规律,要把权力和地位看开些,面子是虚浮的过眼云烟,稍纵即逝。你既然处于这种情况,在政界工作这么多年,总有些老关系户,你就次必须动用这些老领导帮你一把嘛!也许能查获追回被骗的钱,那就更没有多大的责任了。”
姜成品像换了个人似的,过去那目中无人的霸道作风荡然无存,向漏气的皮球一般焉溜溜的:“青山战友,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不少人认钱不认人,墙倒众人推,真的我们与外地老板合作项目成了骗局,有几个人会出自真心来帮忙哟,即使有老关系都会逢场作戏,有利可图之时都能甜言蜜语的夸夸其谈,一旦无利可图之际,谁都会避而远之,我只能试试运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谢谢你的劝慰。我深信自己能渡过这一难关的。”
青山还是善良的开导他:“坚定信念,办法比困难多,我坚信你一定能走出困境!”
曾连通和姜成品闹开后,憋了一肚子闷气回到家里,放下公文包,为掩饰心中的郁闷,把儿女叫到身边:“曾明、曾白,明天就要上学了,把作业拿来我检查。”
女儿曾白看到爸爸脸色忧愁,担惊受怕地问到:“爸,您愁眉苦脸的,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哟?”
儿子曾白更是直截了当地提示他:“妈妈回来看到您这付神色,肯定要理麻您。”
曾连通和姜成品争吵后,内心一直不平静,严厉训斥道:“要你们把作业拿出来检查,那有那么多的废话?”
曾白被父亲的严厉态度,吓得呜咽的哭出声来。
曾明见到姐姐被吓哭啦,也跟着哭闹开了。
贾淑玉开门进屋,看到儿女都在哭泣,丈夫哭丧着脸,连忙追问:“怎么回事,儿女们犯了什么错事,你这么凶神恶煞的。”
曾白、曾明哭泣着一下就跑到妈妈身边,曾明胆子大些,向妈妈哭诉:“爸爸气势汹汹地喊我们拿作业出来看,我们说要到您这里来告他,他就更凶。”
贾淑玉安慰他们:“两个小宝贝乖,别哭了,明天就要上学,如果你们寒假作业没完成,就读不成书哟。今天我先让你们两姊妹互相检查作业,查完之后,我再检查。把没完成的作业做完,明天就开心地到学校去读书。”
曾白、曾明面面相觑地盯住爸爸。
曾连通一言不发。
贾淑玉严厉地喝令道:“曾连通,儿女又没惹你,你进城开会遇到鬼了啊,今天吃了火药吗还是马尿喝多了,凶神恶煞骂儿女!”
曾连通自取其咎,只好向子女赔礼道歉:“曾白、曾明,是爸爸态度生硬,让你们受委屈了,听妈妈的话,把没做完的作业补上,明天我们送你们去上学。”
曾白劝导曾明:“弟弟,我们去检查作业吧。”
曾明眼见姐姐都不会气了,蹦跳着:“姐姐,走。”
贾淑玉看见儿女们都到卧室检查作业之后,她瞪眼吩咐曾连通:“到里屋来。”
曾连通垂头丧气地跟她走进卧室,轻轻关上门。
贾淑玉气急败坏,义正词严地问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要这么残酷无情对待自己的子女?”
曾连通憋闷的道明原委:“今天,为民工来要求退还押金一事,我征求姜成品的意见,他把我训诫一番,我也毫无保留的在他面前发了一腔牢骚。”
贾淑玉毫不留情地指责他:“曾连通啊,你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现在,姜成品联系不上即将到镇上来联办竹筷厂的人,成天心惊肉跳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你不仅不能和他明火执仗的闹,你还要感谢他。”
曾连通迷惑不解地注视着妻子:“你有没有搞错?他这次带着镇上的小车出去跑沿海,挥霍公款几万元,乘飞机飞来飞去,住高级宾馆、下酒楼,吃喝玩乐,潇洒风流,指不定办成了竹筷厂还要升官,就连白须手底下一个打工的胖乎乎都把飞机票拿到财政所来报销,谁遇到这样的事心里都窝火。”
贾淑玉被他的一席话,气得目瞪口呆:“你是羡慕、妒忌哟。你也想吃喝玩乐,潇洒风流,没达到目的,就装腔作势,公开伸手与他胡绞蛮缠。”
曾连通的心病让妻子一句撮穿,仍然有些强词夺理:“我是担心他把镇的财务搞空,增加以后的工作压力嘛。”
贾淑玉掀起曾连通的话柄,更是得礼不饶人:“你们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以为我不知道嗦,姜成品出差之前,你和他之间无论是开会、办公、讨论事情、还是一起吃饭、喝酒,唇枪舌剑地较劲。他出差期间,你在四处指桑骂槐的攻击姜成品,到处传得纷纷扬扬的,白阳镇谁不知道?这次搞职工集资建房是重飞、白须、圆滑三个人的股份,你以为重飞一个人的面子那么大哟?你以为他在白阳镇当这些年的官是混世魔王哟?现在发展到明火执仗的对着干。看样子,白阳镇党委书记的宝座是你拱手送人喽。”
曾连通如醉如痴地瞅着她:“胡说八道,组织上又没找我谈,换届选举我当上镇长才多长时间,姜成品这书记当得好好的,怎么可能随便换人呢。”
贾淑玉被他气得垂足瞪眼:“你真是还在睡梦床啊,姜成品原来出去找人谈联办竹筷厂之后,随时都和对方保持密切的联系,这次他把钱送上门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与镇上联办竹筷厂的人,意味着什么?”
曾连通呆若木鸡:“什么?”
贾淑玉指点迷津:“意味着你们遭别人暗算了。”
曾连通惊喜交集:“不可能喽,机械设备的提货单、托运手续是姜成品亲自带回来,我们大家都看到过,怎么可能是受骗呢!”
贾淑玉讪笑道:“我说你该感谢姜成品,你还死活不承认。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真是朽木不可雕刻哟。如果不是他急功近利,把便宜该捡的捡了之后,这趟差事让你去,把你套得死死的,这回才是白狗吃肉,黑狗汤灾耶!我提醒你一件事,如果是你,投资了几百万要到某地去办企业,你会不会换手机号不通知对方,让收到你出钱买机器的地方的人联系不上你?他这次带回来的提货单、托运手续,弄不好里面大有文章!”
曾连通经妻子这么点破,仔细想后,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哎呀,我明白了,对方有可能是以投资办企业为名,把我们镇上的二十万元钱骗到手后,也许是给一砣报废的机器,也许就逃之夭夭。如出一辙,姜成品谈好后,让我出差办这件事,我就成了他的替罪羊,如果一次受骗上当,损失二十多万元人民币,姜成品就会马上下台,遭了,我和他明争暗斗还有情可原,现在我和他明火执仗的干,人家会认为我是争权夺利,失策哟!”
贾淑玉神态自若的奉劝他:“凭你现在的心态、智商,在这次受骗上当的事件中,不受处分,能保住镇长的位置,好处照样得,风险有人扛。这样的好处,除了姜成品,谁会给你?你不要把眼睛死而不僵地盯住小恩休上,要看远景规划,紧紧抓住开发城镇一体化、工业园区上,现在,围绕这片城镇一体化、工业园区,通往省、县的公路、桥梁,跟着就要修建,还有不少的企业也要自觉搬移过来,既能得到源源不断的好处,还不会承担风险。这样的官不当,你想当什么官?指不定还有多少双眼睛盯住这个肥缺呢?”
曾连通感激涕零:“哎呀呀,我身边的诸葛亮啊,硬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喽,若不是你的一席话,我如果一直憋气和姜成品闹下去,姜成品垮台后调整班子时,就有可能被调离白阳镇,到嘴边的肥肉只有拱手送给别人啊。现在我彻底明白喽,姜成品有可能即将成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不必对他耿耿于怀,确要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稳定局势,行若无事的抓好政府各项工作。我这辈子能遇到你,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贾淑玉目不转睛地盯住他:“你说清楚,什么是不幸中的万幸?”
曾连通幽雅地诠释:“不幸的是,我看到你就向老鼠见猫,胆战心惊的。万幸的是,有了你的严以律己的家规,再加上你明察秋毫的慧眼,聪明伶俐的睿智。才有我不期而遇的好高骛远。”
贾淑玉沾沾自喜:“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好了,不要贫嘴,去给儿女们检查作业吧。以后在儿女面前不要发无名火,让他们无缘无故的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