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揭身世生变故

明月牵着小栋的手来到饭厅，坐在预定的位置，喜上眉梢地带着歉意解释：“对不起，婆婆，爸、妈，妹妹，刚才我爸让我回去商量点家务事，回来晚了，爸，好些没有？”

赛芙发现两件事，坦率直言：“明月，我想请教两件事，一是我明显比你大一天，如何变成妹的？二是你的眼圈红彤彤是怎么回事？”

除了赛芙，其他人都明白是即将揭开她身世之谜引起的风波，就像即将进行一场决战的前夕，条件尚未完全成熟就开战，都没有全胜的把握，心里忐忑不安，他们明白，她眼圈是接受赛芙身世时思想转折的印记，明月编了一套善良的谎言：“你比我大一天是没有争议的事实，现在我不是你同学的身份，是你未来嫂子的身份，就是比你小十岁，你也应该叫姐，眼圈的事是这样的，你们不问我都会解释，刚才我爸给我说了点家事，我找一张五十万私房钱的银行卡时气哭了，终于找到了，为了保险和私房钱的卡不再不气我，卡和密码我都交给小栋，让他保管。”

赛芙打破沙锅问到底：“你那来五十万的私房钱？”

明月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爸每年给我十万零用钱，买车用了一百二十万，存了五十万，二十年乱七八糟的用脱三十万。”

赛芙表现出担忧的神色：“以后我哥和你就存在贫富不均的差距，我还有些担心。”

明月不以为然：“经过接触小栋两年时间，全家对他综合测评通过，并且让他享受我一样的经济待遇。”她从随身携带的坤包取出一张银行卡：“这上面是以我的名字存的二十万，是小栋这现年的零用钱，当着大家的面交给他，卡上的密码和我那张卡是一样的，我交给小栋。”

卡上的钱是明春把明月通知回家商量后，采取两套方案，预计黎家不会轻易接受他家的支助，只好采取这种方法逼他家接受：“如果小栋不接受，就相当于不接受我。”

小栋腼腆、徘徊、彷徨、举棋不定。

老人家表态：“小栋，既然明月全家人以这种方式表示接受你，你还犹豫什么？”

贞桩明白是明春用心良苦，如果没有这笔钱，只有自己先借钱支付田成虎，再提前转业有一笔钱，就能缓解经济困境，他虽然想为部队现代化建设做出贡献，为了自己亲身骨肉团聚，付出再大的牺牲再值得，既然明家用这种方式支持，只能让步：“明月，如果你在两年前用这种方式博取小栋的芳心，我会立即当你出门，因为我对金钱与真情持有独特见解，现在你将父母对子女用给零用钱的方式，培养独立生存能力和考验经济开销习性，明月还算基本合格，一个女孩子一年开销点钱很正常，如果零用钱用脱几万要陆续改变，勤俭持家这个传统不能丢，只有学会合理安排资金才能当好家，一个家庭男人是靠山，女人才是真正的主人。感情专一也有妙不可言的好处，宁缺勿滥的小栋终于找到感情归属，还发什么呆，小栋。”

小栋接受卡之后，襟怀坦白：“从认识明月开始，我就做出了决定，此生非明月不取，我怕心里话说出来让家人担心，既然明月把话挑明，我也无所顾忌把心思量出来，也算是对感情问题的坦白交待。”

明月从他笃信的眼神中看到他晶莹剔透的心：“小栋，你这句话潜藏得好深啊，两年时间没给我透露半个字。”

秋兰给他们解围：“明月还年青，以后用钱计划着点，只要稍稍上心就能把握好分寸，既然一家人都到齐了，吃菜喝酒，菜都冷了，明月，你们两个的事还是饭后慢慢折腾。”

老太婆继续当好领头雁的作用：“大家先吃菜，填饱肚子再喝酒，好好庆祝两个姑娘考上大学的庆功酒。”

秋兰用汤匙给各自的碗里舀汤，赛芙用公筷给各自的碗里添菜，小栋给各位杯中斟酒。

赛芙虽然不知他们之间的奥妙，在这人间真情的氛围中，仍然起身举起酒杯：“感谢各位的关爱和为我读书所做出的无私奉献，我永远铭心刻骨，努力学习，不负厚望。”

大家都起身举杯，老太婆总结精辟的一句话：“赛芙乖孙女，好样的。”

贞桩赞赏她：“十八年的磨砺，能取得如此成绩，可喜可贺。”

秋兰更是赏心悦目：“女儿，踌躇满志，大展宏图。”

小栋喜上眉梢：“妹，我为你而自豪。”

明月更是信心倍增：“妹，我们共同努力，传承本家的优良家风，把和谐之风代代相传，把这个家建设得更加美好，给祖辈添彩，让老人放心。”

大家举杯，尽兴饮酒。喝酒后，赛芙诚挚地恳求：“请各位坐下吧，的确让我受宠若惊。”

秋兰慈眉善目地回应：“女儿，在一家人面前别说得太生分，大家都坐下吃菜，祝贺明月时再一起站起喝酒。”

这个民主家庭就是能接受任何人的正确建议，何况秋兰才是家里名副其实的当家人，她的建议得到大家响应，各自坐回原位置吃菜，老太婆十分关心大家能吃饱喝足：“抓紧吃菜，秋天的菜不注意就容易影响肠胃。”

秋兰给各自舀了一小碗，吃完后，明月自动起身：“我敬各位长辈和妹妹。”她拖了一下小栋，小栋终于反应过来，也站起：“两层意思，一是汇报考上军事院校，这个家便是土壤，我是一棵小苗，要在这片土壤里生根、开花、结果，二是感谢长辈能接受一个用钱大手大脚的人，我现在要从经济富有转变成精神富有，一定要请长辈严加管教。”

贞桩第一个起身慷慨陈辞：“明月第一个观点我们接受，我们老兵有责任帮助你成才，第二个说法太尖酸刻薄，这是家里，不是军营，我们是民主家庭，只是建议，没有什么严加管教的说词，希望你和小栋恩爱不减，携手并肩进步。”

老人慈爱地叮嘱她：“明月，你是在金窝里飞出来的，跟着小栋只能过平常人家的日子哦。严加管教说得太严肃了，互相提个醒，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都有不完美的地方。”

秋兰笑逐颜开：“欢迎你进入我们这个家，祝贺你考取理想院校，努力吧。”

赛芙更深情真意切：“姊妹情深，共同进步。”

当他们在干杯声中喝酒坐下后，老太婆用手托着头：“有点怪，我怎么会突然感到头晕目眩的。”

秋兰是医生立即安排：“小栋，你去拿一瓶葡萄糖来兑开水，明月、赛芙，护婆婆在沙发上去休息，我去拿急救包。”

贞桩焦急地问：“需要送院吗？”

秋兰稳住他的心：“我检查后再确定。”

喜笑颜开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忙碌着检查照顾老人的身体，她神思恍惚地叮嘱大家：“贞桩，你们别慌乱，继续吃饭，我要回寝室先休息一下，昨晚梦见老头子了，如果真的过不了这个坎，我要逐个交涉一些事情，预防万一。”

秋兰满面焦虑地用听疹器听老人的脉搏，用血压器为老人量血压，而后果断表态：“我先给妈输液，明月，你和小栋、赛芙护婆上车，我随后下来，赶快送她上医院急诊室。贞桩你随后跟来。”老太波慢慢进入重昏迷状态，秋兰取出急救箱液体瓶套进老人的血管，小栋提着液体瓶，明月和赛芙护着老人，秋兰提着坤包，护送老人走出家门来到明月的轿车前，明月按动门开关，打开车门后护着老人上车，驱车来到部队医院，秋兰轻车熟路地将老人送进急诊室进行抢救，她才去办理缴费和入院手续，进入急诊室。

小栋、赛芙、明月形影不离地坐在急诊室门外守候着，贞桩在小呈的陪同下急匆匆地来到急诊室：“婆婆如何？”

小栋抢先回答：“正在抢救。”

身穿白大褂的秋兰出来告诉他们：“刚才经过全面检查，老人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急火攻心，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出来，转入普通病房，不过，她老人家执意要和你们分别交待事情，第一个要谈话的人是赛芙，她在重昏迷状态时，都在念叨赛芙的名字。”

赛芙想到从小到大，老人都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自己，挨打挨骂时，在她身边得到安慰，缺钱时，老人暗中给钱，想吃糖果时，她会悄悄地给糖果，她还经常一些做人的道理，在遇到成茛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时，是老人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把自己安排在亲生儿子家里，舍弃农村宁静的生活，进入这纷繁的闹市，才导致现在的身体疾病，这些恩泽，就像难以消失的银屏故事叠现在眼帘，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担忧的泪水夺眶而出：“婆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哈，苍天，求求您保佑我婆婆安然无恙！”

贞桩轻轻地抚慰她：“女儿，妈妈都说了，婆婆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急。”

明月也是泣不成声地嚎啕：“活菩萨婆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哟”。在她止住哭泣时，悄悄发短信息告诉父亲婆婆生病住院的事，并得到回音。

小栋虽然不像两个姑娘那么洒脱地表露伤感之意，仍然忧心如焚，将这份担忧和祝福在内心唠叨，渴望老人能转危为安，恢复健康身体。

身居旅长职位的黎贞栋，嘴里虽然安慰子女，他明白，如果老人身体属于一般性昏迷，秋兰是不会安排她住院治疗，并且送的急诊室，这就意味着她身体内的某个器官需要修复疹疗，想起老人含辛茹苦把三姊妹培养成人所付出的艰辛，特别是关照赛芙所付出的慈爱，现在处于她思想转型，明确身世之际，更需要老人的主导，毕竟她与赛芙直接相处的时间要长些，更能掌握她的思想动态，眼看即将回归身边的女儿，稍有不慎，仍然会劳燕分飞，近在咫尺的亲人如同路人。

当吊起液体瓶子的病床从急诊室推出时，亲人们都围了上去，秋兰摘取口罩，轻松欣喜地安慰他们：“放心吧，经过全面检查救治，老人属于急火攻心，没有大碍。”

贞桩紧锁的双眉也慢慢舒展，小栋焦虑的神色也渐渐缓解，赛芙苦脸上又绽放出微笑，明月忧伤的眼神也释放出明晰的喜色，驾驶员小呈一颗悬而未决的心，也踏实着地，他们跟随着缓慢推进的病床。

老人苏醒后，看到儿子家小，欣慰地笑道：“我这点小病把你们急得不可开交，没事，我的身体硬朗，一年半截死不了，刚才仿佛向做了一场噩梦，气息细丝如凄，神智恍惚，思绪向着一个虚空的世界飞腾，神志缥缈的升降沉浮，很恐惧。”

秋兰从医生的角度劝导老人：“妈，您现在是我的病人，不是在家里，在家里您是我们全家人供奉的活菩萨，在这里要接受我的安排，请您支持儿媳妇的工作，现在请您老多休息，不要担心其他事，好吗？”

老人理智地诙谐幽默地笑道：“要得郭医生。”

秋兰也幽默地回敬：“谢谢乖妈妈，恢复健康回家后仍然是我们全家敬奉的活菩萨。”

赛芙和明月目睹婆媳之间能这样襟怀坦白地相处，既亲切又真实，每句话每个举动都格外谨慎，原来这是心灵之间的互爱，暗下决心要将这些优良传统发扬光大，代代传承。

病床和护送人员经过电梯间，送到普通病房贵宾间，郭医生在医院从来不摆官太太的架子，为人很随和，看到她全家人亲密无间，十分羡慕。当老人刚好安排住下后，送果品的人络绎不绝，有本医院郭秋兰的同事，有旅部的官兵。贞桩看见这种状态，马上吩咐小呈：“我们回旅部封锁我母亲生病的消息，不能用这种方式接受别人的礼物，妈，您就按照秋兰的安排治疗，有事给我打电话，你们几个轮班照料老人，别打疲劳战术，小栋，要注意休息，别让你的官兵知道此事。”

明春夫妻俩提着一个花篮走进病房：“贞桩哥，有事你去忙，这里的事交给我们来处理。”

贞桩客气地与之握手：“我妈住院这点小事把大家都惊动了，真是不好意思。”

明春理直气壮地回答他：“明月现在是你黎家未婚儿媳，我也就是老人的儿子，你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没有责怪你，你还说这种话，以前我只注重大事忽略人际关系细节，现在还不跟上步伐，就要被后人看扁了。”

贞桩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好吧，拜托兄弟费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