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一次交锋

闻言,沈时当即愣住,好像她确实是没穿衣服。之前身上湿透她就把衣服脱了,现下全靠被子裹着,贸然解开被子的确不妥当。

她脑袋里转得飞快,道:“神君闭上眼睛替我解开被子不就可以了,反正神君是正人君子嘛,肯定不会偷看的。”

白泽瞥了她一眼,面上笑意加深:“本君自然不会偷看,但你有合身的衣服吗?”他指了指身旁叠好的一堆衣服,“这件衣服应该你穿不下吧。”

沈时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作答,要完,她还真没有换洗的衣服。从她化作人形以来,几乎一直是孩子的模样,本就没几件衣服。忽然长大衣服也跟着变大,让她怎么穿?

沉思片刻,沈时问道:“神君能把我变大吗?这样就能穿上衣服了。”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白泽,“若是不穿衣服,我行动不便怕是要给神君带来不少麻烦。”

白泽毫不犹豫道:“不能。晓得此处是什么地方吗?”见沈时呆愣愣地看着他,他严肃道,“此处叫幽闭,很多年前灵气枯竭,被人在此设下在此禁制。即便是本君在这也会受到诸多限制,不可随意动用灵力。”

嗳,又是幽闭。

难怪她觉得周围有些熟悉,这个寒潭,是她第二回掉下去了。以前在此处艰难地修炼,结果历劫失败变成种子。她其实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出去的,睁开眼睛就换了个地方。

她瞄了眼白泽,琢磨着他为何要来这里,按以白泽的性子不会没事跑来这种鬼地方。他一直想着要出去,跑到这里来无疑是给自己添麻烦,除非是有什么于他有用的东西。

沈时试探地问道:“神君来此处是为了破阵法吗?”她停顿一下,“神君来此处多久了?”

这问题来得突然,白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确实推断过阵法的方位,可掉进这里是个意外,罪魁祸首还舔着脸来问他来多久了,但凑巧找到阵法所在却是桩好事。他抿了抿唇沉着脸没答话,起身灭了火堆。

见状,沈时有些疑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故跟她闹脾气。

沈时早已忘了昨夜和白泽过的话,如若记得也能推测出白泽是跟着她下来,再多问几句不准就晓得白泽是为了救她掉下来的。如今她不记得,只当是白泽早已下来探查阵法,凑巧救了落水的自己。

不管白泽是什么态度,恩情还是要报的,她道:“还没谢过神君昨夜的救命之恩,我愿尽绵薄之力助神君破解此处的阵法。”

白泽目光偏移落在沈时身上:“助本君破阵法?这报恩也太没诚意了,别忘了帮本君破阵也是在帮你自己早日离开这里,这本就是你该做的。”

沈时愣了下,困惑道:“我本来不是当吉祥物的吗?”

不是她是机缘么,那机缘不就等同于吉祥物,很鸡肋很弱,和她很契合。

白泽冷笑一声转而走向寒潭边,他从未见过有人能这般理所当然地自己是吉祥物,也不觉得羞愧。他盘腿坐在岸边,掌心化出罗盘推演阵法的方位。

沈时怔怔地看着白泽,自觉没错什么,他白泽敢拍着胸脯她是个特别厉害的人物吗?自己是吉祥物已经是相当委婉了,她敢保证,要是她有侥幸把白泽惹恼,白泽一定能戳着她的脑壳子骂她废物草包。

毕竟,他先前就嫌弃她是在混吃混喝等死。

肚子咕噜噜作响,沈时咽了咽口水,腹中空荡荡的,已经一个晚上没吃东西了,她委实饿得慌。白泽听到声音眉头微皱,继续推演着,但咕噜噜的声响时不时响起,扰得他没法集中注意力。

白泽往乾坤袋里摸索一阵,拿出几个野果,缓步朝沈时走去,边走边给野果里渡灵力。他没存多少野果,若是沈时不能及时辟谷,只怕要被饿死,有灵力应该能多撑会。

他把野果放在沈时身旁,俯身解开结迅速转身,道:“这是你两的口粮。”

……就不能让她的感动持续一会吗。

沈时一手拉着被子,看着野果不知该怎么下口。不如横着切三份或者竖着切三份,分着吃看起来也多一些。这个念头在脑袋里转了一圈,还没消散就听白泽低声告诫她。

“一吃一个,一次就吃完,明白吗?”

沈时惆怅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啃着野果,汁水甘甜,果肉饱满,很好吃,但里头似乎还加了其他的东西。她又咬了一口,没察觉出来,吃完后只觉得挺饱的,身体也暖洋洋的。

接连吃了好几的野果,她竟然没那么容易饿了,几没吃东西也不觉得饿,大抵是又快能辟谷了。她抬头望着上方夜空,今夜月圆,她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没穿衣服的日子了,整缩在软榻上难受的很。

旁边白泽已入睡,她白日里睡得多,现下睡不太着。她盯着前边的火堆,神思越飘越远,不自觉地抬头望着圆月,眸光涣散。不多时,她眨了眨眼,映着月光的眸子清澈透亮。

她的身形渐渐拔长,手松开被子从她肩头滑落,她伸手挑起衣服穿上,站起身缓步走向寒潭边。她抬起手,掌心对着水面,风阵阵涌起,荡开水面形成一个洞。风愈发强劲,水洞也愈来愈深。

倏然,她的手腕被人握住,风顿时消散,水洞亦随之消失,只余水面圈圈涟漪四散。

她不解地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青年,道:“为何打断我?”

青年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现下不是破阵的好时机,强行破阵会有危险。”

她定神看着青年,良久,抬手抚上青年的脸颊细细摩挲:“你和白泽不太一样……可你确实是神兽白泽,你很奇怪。”

白泽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胡乱摸着,不以为意道:“你和我不是一样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一直很想见一面,你是谁,阿花?沈时?还是有别的身份呢?”

“我也不晓得自己是谁。你是白泽,通晓世间万物,看不透我的身份吗?”她放下手,往软榻边走去,“这个身体太过弱,支撑不了太久。”

她躺在软榻上,拉过被子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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