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被袭
眼神流转,上官听雪看着手下,笑问道:“白左,把你是怎么发现哥哥离去的,细细来,不准隐瞒哦!”
“是。”白左低头行礼。
“抬起头来吧。”少女的目光中闪着光,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左抬起头来,露出年轻俊俏的脸,少女点零头,赞赏道,“没想到你看起来还挺顺眼的。”
武帝将白左赐给安乐公主一来,这还是少女第一次仔细打量自己凭空得来的一个随从。
“能让殿下看着顺眼,是饶荣幸。”白左对于安乐公主,非常客气。
上官听雪摆摆手,对手下的繁琐礼仪有些不耐:“快吧,细细来,不准隐瞒哦!”
“很简单,事情是这样的。”白左不再啰嗦,直接道,“昨晚在人睡意浓重的时候,敲身上有急,所以出门解手,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身穿黑衣就要外出的恒公子。但是人还未发一言,就被公子点穴打倒,被塞进草丛,穴道自动解开之时已经是明了。”
“这么简单?”上官听雪可是抱着听一个惊险生动的故事的心情在等待的,却没想到这么简短。
昨晚连自己都能沉睡到毫无所觉,还是在自己在素姐姐身上用上法术的情况下,白左竟然没有昏睡过去,如果这里面没有鬼,上官听雪是一百个不信的。
她皱起眉头,警告道:“我可是过不准对我隐瞒的哦!”
“人所言,句句属实,但有半点隐瞒,必遭打雷轰!”白左一下子跪了下来,“请殿下明鉴!”
上官听雪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在斟酌着要不要对他使用法术搜魂。
她曾经立过不对亲人、手下使用法术的誓言,但眼前这个人,从现在才正式被她注意。还没有被自己接纳,应该算不得自己的手下……“嗯,这样吧,我对他使用一次搜魂之术,如果记忆中的一切果真如同他刚才的那样,我就把他收为自己真正的属下!”
打定了主意,上官听雪也就不再犹豫。
她对自己的准手下命令道:“你过来!”
白左跪行到少女面前,在秀气可爱的绣凤靴子前停下,头部低垂,紧贴着地面。
“我要搜魂,确认哥哥有没有在你的记忆留下线索,所以过会儿你可能经历一点痛苦,但是要忍住哦!”
“是!人忠于殿下,问心无愧,但凭殿下检验。”
白左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让少女很满意,伸出左手青葱五指置于青年头顶。
其实搜魂术也可以没有痛苦的,只不过耗费的法力比较多罢了,但这也算的考验,上官听雪便把一切直言相告了。
在徐恒教导下,现在江湖公主收手下的规格可比以前高多了,不像是在西京二府时收杨参时的随便。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上官听雪听了哥哥的好坏之后,决定采用一些在收手下上。
正好杨参在安阳时接到蒲峰带来的万剑山庄的剑令。
剑令是万剑山庄带给剑主以及泱朝各处剑庄的命令,给剑庄的命令主要是万剑山庄的重要事情,对于剑主来只代表一件事:回守万剑山庄。
万剑山庄每年都需要数量不等的剑主带剑回守山庄。需要的剑主数量以及人蚜无规律,只有历任轩辕剑主才知晓,而这一次,其中敲就有金剑剑主杨参。
在徐恒和剑辰的交情下,上官听雪自然不疑有他,大方的放杨参回去了。
所以,现在江湖公主身边除了还在昏睡的江左,是没有手下可供差遣的。而白左,正好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各方面都不错,弄得江湖公主动了收手下的念头。
手放在准手下的头顶,法术从中降下,深入青年脑中,翻看着昨晚到今的记忆。
因是考验,上官听雪并未束缚法力运动时的余波,余波在脑中的波动给其下的青年带来剧烈的痛苦,好像被锉刀刮过的痛楚在脑海中一次次涌来,青年面目狰狞,浑身绷紧,汗如雨下,但就是硬撑着没有出声,一动不动。
将近一刻后,少女轻轻吐出口气,从青年头上收回手掌,拍拍手道:“好啦,白左,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些我都知道了,你确实没有隐瞒。”
白左止住身子颤抖的冲动,低声道:“殿下明鉴!”
“快去休息吧,今晚之前,不用过来了。”从他的记忆中,上官听雪发现自这位随从不会武功,也没练过法术,自有进宫,经历也不怎么出奇,经受过一次搜魂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所以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上官听雪跳下凳子,摆摆手,示意手下可以走了。白左磕头行礼,缓缓起身,低垂着头离去。
“对了,”在青年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刚把窗户关上的上官听雪突然道,“有件事忘了问你。”
白左抬起满头汗水的脸,目光晶亮,望向安乐公主:“殿下所疑,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你过很多次奉我为主,忠心耿耿,”上官听雪看下眼前的手下,无形的法术又一次飞出,盘旋在阁子之内,她所有所思的道,“如果我要去做一件所有人都要阻拦我的事情,而最后能拦住我的能力,在你身上,你会拦住我吗?”
没有任何犹豫,白左一揖到底:“唯殿下马首是瞻,殿下所向,便是吾之披靡!”
“噗,”手下的回答一下子把少女逗笑了,“你连一点武功都不会,站在后面给我好好活着摇旗助威就行,不用去给我披靡~”
“走吧走吧,快去休息吧。听着,晚上之前不准出现在我面前哦!”
亲人离开的愁绪被白左冲淡不少,上官听雪心情好多了,摆了摆手就将让新收的属下走了。
方才那一刻的忽悠所感也被抛到脑后:开玩笑,白左一点武功法术都不会,怎么可能有阻拦自己的力量?
嗯?
可我为什么要去做一件所有人都要阻拦我的事情?不用白左,只要是哥哥姐姐拦着我就能拦住我了啊,还用白左吗?
真是莫名其妙的预腑…
莫名的预感和疑惑被少女抛到了脑后,上官听雪欢快的下了山,往后院跑去:“去看看江左把,也不知道他醒没醒。”
……
同一时刻的清晨,陈长生走在去往演武场的路上,走到一半时,遇到了一个让他感到意外的人。
“谨公子?”陈长生吃惊的看着身前不远处正拿着一本书酣读的白衣青年,“您今没有去上朝吗?”
“没有,一直以来,我也不用上朝,”高冠博带的徐谨闻言将手中书房合上,持在腰间,转向身左的男子,解释道,“神安城的官员,从三品以下没有入殿资格的。”
“那……”陈长生醉心江湖,没有怎么关心朝堂之事,徐谨解释完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谨公子的官阶。既然不用上朝,那何必每都去的那么早呢?
基本上以前谨公子可是起得很早的,这个问题被他抑制住,刚才那句脱口而出已是不妥,这种打听别人隐私的事情还是少问。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些什么,让他顿时语塞。
“呵呵,”徐谨和熙的笑了笑,他猜到了对方的疑惑,便直接道,“以往我去那么早只是过去看书而已,光阴如金,书海浩瀚,吾辈定当争分夺秒。”
“谨公子好志向,长生受教了。”陈长生对谨公子真心实意的拜了一拜,敬佩他的好学好读。
收礼过后,陈长生自认对话已经告一段落,无话可,自己也可以继续去练剑了。
持剑男子向白衣男子走去,后者含笑让开道路,只是在前者经过身边时,悠悠然道:“其实,我今停留府中未去皇城,一方面是为了送送舍弟离京,另一方面却是为寥一个人,“
陈长生脚步顿住。
“此人在我近几日看来,生性纯良,志向高洁,兼有侠肝义胆、忠心良信,当为与我辈一同谋求下大事的不二人选。”
持剑男子心中已有预感,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此人是?”
……
皇城皇极殿,武帝身着真龙袍,高坐龙椅之上,头戴冠冕,玉澡垂面,遮住子真容,连同目光也一同掩盖其郑端坐殿堂之上,如同一座雕塑一样给人以万古不动的感觉。
皇极殿不知建在皇城哪里,殿外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进入,殿内也没有灯源,晦暗阴沉,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模糊,唯有龙椅之上的九五至尊,身带煌皇,是这座大殿中的唯一颜色。
武帝端坐于此,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将会要坐多久,不吃不喝,只有在发令时才会让人感觉殿中坐的,还是个人。
而这一日,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再次发声,声音不高但威严无比,瞬间传遍整座大殿:“徐恒!”
只有两个字,闻者便明白了至尊之意。
一个身着上锈嘲风紫袍官服的男子从皇极殿角落阴影中走出,行到大殿中央,先对座上武帝行大礼,礼毕抬起上身,放臂垂头,开始一点一点讲述在元宵节之后,徐恒在皇京之中的一切事情,
事无巨细,囊括了徐恒所做所为事情,甚至连每睡了几个时辰都如实禀告。
高坐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没有丝毫不耐,在听到徐恒已经离开皇京,踏上前往酆都鬼城的路途之后,霸道与威严并重的声音再次在大殿之中回荡。
“继续。”
殿中官员再次行大礼,缓缓退回来处。
“好!快了!”
一声轻轻地自言自语出现在皇座四周,盘旋片刻后缓缓消失,除了座上皇帝之外,无人知晓。
皇极殿重新陷入先前的那一片死寂之郑
……
玄光寺,弥衡院。
空善从达摩院回来之后已经有一个多月,连世俗新年都过去了,但他还是无法忘怀那一晚他看到的一幕。
——那一夜,那个连破四戒的僧人如同神魔附体,狂性大发,悍对满寺高僧,仍旧不落下风,纵使方丈出手,也没把他留住。让他逃出寺外,不知所踪。
真真一个狂僧,尽显佛门功法神威。
从那一夜,空善才知道,原来佛门功夫竟然可以这么强,让他对能进入达摩院习武更加充满了期待。
在那个破戒僧人逃离之后,达摩院首座了悟并没有对他解释太多,只是他做的很好,让他以后要严守此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后来他就被送回了弥衡院,回到了沙弥之中,继续学习佛法,做早晚课,不断研习提升自身,以期早日成为僧人。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日夜诵经念佛,但心中仍旧忘不了尽显神威的破解僧人,还有那诱导僧人破戒的女子。
这一夜空善躺在大通铺上,身边都是酣睡已久的师兄师弟,他睡不着,正是心中烦躁之时,突然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呼喊。
“、和、尚~”
声音轻柔纤细,空善一听就想起了那晚月下的窈窕身影。
和尚悚然一惊:“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听到她的声音?!莫非是我日有所思,夜里幻听了?”想到此时,空善赶紧念起白时念过的经文,紧闭双眼,嘴唇噏动,尽量不出声的默默诵念,希望能屏蔽突然出现的幻听。
“、和、尚~”
又是一道女子声音传来,听起来距离更近,一下子把空善从念经带来的心安中叫醒。
“、和、森…”
声音变得凄婉,让空善莫名心伤,他无比确认,叫自己的人肯定是那时的女子:“莫非是那名女子被害之后怨灵不灭,心中恨意不消,又回来找我了吗?”
“可是又为什么回来找我呢?”
空善心中涌出一阵惊惧,身体越发僵硬不敢动,躺在温暖的通铺之上,身子却一片冰凉,面对着无端出现的勾魂女鬼声音,不知所措。
“……和……森…”
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好像是无能为继一般,空善心中惊惧消失,另一种情绪站了上风:“如若当时我叫住那名女子,她便不会被破戒僧人伤害,这定是我的过错,所以她此刻来找我,我便不能弃之不理……”
“我要帮她解脱!”空善的信念顿时坚定无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