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81 他痴的叫人害怕
阿七察颜观色道:“你真让夷烈去查身世了?”
久渊紫瞳一凛,双手握在身前的冰冷石柱,却只默默的看向那蒙蒙天色……
阿七见他不说话,心中实是不确定的,忙道:“你一向不提此事,连巨子大人提及……你也不留情面!如今……”
“阿七,”久渊忽然冷道:“你不但多事了,记性好像也越来越好?”
阿七默了一下,神色很快就黯淡了:“原来,你还是介意的!既然你不愿提,那我就不说了!”
阿七定定看了久渊一眼,便欲转身。
忽听久渊淡道:“你是否知道什么?”
阿七止住步伐,轻道:“所有人中,在巨子身边待的最久是喜儿……我哪里会知道什么?只不过,我昨晚做了个梦。”
久渊紫瞳微眯:“你直说便罢。”
“我梦见几年前了,我们七个师兄弟都在……”阿七说着摇了摇头,轻叹道:“可现在,个个都混迹乱世,说不准一眨眼也会和阿五一样离开了!”
“阿七,你这是在提醒我么?”
阿七面色有些不自然:“没错,我是在提醒你!可更正确的说,阿五是为墨家死的,这一点,身为他姐姐的喜儿也很清楚!我提醒你,不是因为阿五为你死了……而是,希望你记得前车之鉴!巨子生前都说了,东陵傲入了魔道,失去了常性,你军营那场大火根本是他指使的!若非阿五替你葬身火海,你之后又隐藏容貌……东陵傲如何会善罢甘休?你看看如今的东陵久涧,也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说这些做什么?”久渊瞳眸深邃,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
“我想说,不管你有怎样的过去,巨子临终让你接任,想必其中定有深意!既然你答应了,便要以墨家为重!”
久渊瞳眸微转:“喜儿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就算喜儿不说,我迟早也会知晓的!巨子大人遭恶人所害,墨家巨子之位岂能无主?你此去役州,诸位贤达定会再提此事……”
“我自有分寸!”久渊的声音,不轻不重。
阿七见他如此,不由得沉声道:“东陵傲不但害死了你母亲,也没把你当儿子看……他当初若非想拉拢巨子,也不会任由巨子教习你。你为他作战多年,他连兵符都没给过你……”
“孰是孰非,我心里清楚!”久渊打断阿七,有些不耐道:“他已经死了!”
“你的心,以前是明镜似的,可是现在呢?”阿七继续说道:“有些事,我不得不说!这三年来,你看上去是对婵影很好……”
久渊倏地回眸:“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七此刻也是豁出去了:“我想对你说,婵影比那个女人可靠!那女人是东陵傲的女儿,她有东陵傲那样的父亲,又有东陵久涧那样的兄长加表哥……再看看她那轻狂样儿,必是祸端啊!你现如今把她放在这里,一旦墨家长辈们知晓,定然不允!”
“你觉得墨家长辈们还不知?”久渊轻嘲一笑:“喜儿十之八九便是他们遣派来的!再说东陵傲,他不也是我的父亲?你们能接受我,为何不能接受她?”
“那如何一样?”
“如何不一样?”久渊有些怒了:“就因为我是巨子指定的?就因为我打赢过你们六个?还是什么?”
“你!”阿七面色青白:“你执迷不悟么?你也知道,你是东陵傲的儿子,你们是兄妹!以前你胡来,为了报仇……也就罢了!可如今东陵傲已经死了,你还当真爱上她了?你当伦理……”
正当久渊和阿七争执着,一个女子急急奔来:“不好了,阿七!她出事了……”
不过眨眼间,女子便看到了久渊,惊慌道:“殿下?”
“谁出事了?”久渊见是喜儿,愣了一下,咄咄逼人的直看她!
喜儿气息尚有些不稳:“她……不住冒冷汗,一直叫疼……”
身形如寒风过,久渊已经不见踪影!
喜儿呆了一下,忙欲跟上——却被阿七拉住手臂:“你给她吃了什么?”
“就吃了点粥……”喜儿回头,蹙眉道:“你怀疑我下毒?”
“不是我怀疑你——”
喜儿瞬间想起,久渊方才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忙摇头道:“阿七,我没有!虽然我……”
“别说了,先跟去看看吧!”阿七边走,便摇头道:“你昨天也说了,役州大事未了,他也巴巴赶回来!刚才,他那脸色……”
“他若真怀疑我,我也没办法!”喜儿愁眉紧锁,咬唇道:“难怪婵姬夫人说,殿下对这女人那样痴,痴得叫人担心了!”
“婵影?”阿七愣了一下:“她可是去役州了?”
“她本想跟来的,殿下不许她来!我看,殿下多半是不想让她见清释;后来,婵姬夫人就想先去役州,等殿下来回合,可殿下又不许……却不知是何原因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阿七眉角微动,问道。
“墨陵。”
……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门前,恰见久渊抱了清释出来!
喜儿忙唤道:“殿下。”
久渊脸色冷漠,根本不理睬他们!只是双臂死死的搂着清释,擦肩而过时,竟将喜儿朝一旁震开!
阿七忙拉住他道:“你别这样,先叫人来看看?”
然而,久渊的手臂如钢铁一样!那样子,像是要将怀里的人硬生生嵌进自己身体里!他面色阴霾,看向喜儿道:“难怪你坚持要跟我入谷,你们存得就是这份心么?”
喜儿摇头道:“殿下,我哪里有?”
阿七也是脸色难看得紧:“你真是入魔了!喜儿还不至于……”
清释微微呻吟,额头冒着涔涔虚汗,她胃里绞痛,脑海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着!不过,她星眸半睁,倒是能看到久渊可怕的脸色!
久渊忙垂目看她,声音竟有些慌乱:“告诉我,他们给你吃了什么?”
清释只是摇头,不懂他为何这样问?昨夜还让自己滚的,怎么又这副关切模样了?喘息道:“没……”
“没有?若没有,那桌上的碗勺怎么回事?快说,你究竟吃了什么?”久渊力道极重,情急之下,这样子几乎要将清释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