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苏菲儿自杀
“怎么样?我兄弟不错吧,可是我把你介绍给他的,要怎么感谢我”
这是李远道第四次邀功了,说是非要让白朵朵请他吃饭不可。而白朵朵这里忙得简直不是焦头烂额可以形容。连前几天得罪殷董事长和殷菲儿的事都没时间伤神,更何况他的无理取闹。
但今天莫其泽也知道这事了,不光同意了,还说顺便指导一下她的复赛作品。
对此,白朵朵当然求之不得。如果说之前她对莫其泽的印象只是一个长得很漂亮、来头不小的所谓着名海外设计师。
那么在她来见到他的作品以及听了他对自己作品的一些建议之后,她算是彻底五体投地,这才理解了殷董事长说得选对人原来不是恭维。
见面的地点是在KTV里,果然是李远道的风格。
她跟在莫其泽的身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鬼哭狼嚎般的歌声。虽然早就见识过,但白朵朵还是受不了地捂住了再也不能承受任何摧残的耳朵,而莫其泽则一派镇定,显然是练出来了。
刚一落座,殷御鸿却打来了电话。
虽然说同在一个公司,但是因为工作关系基本没有交集,而且听说他现在不仅要忙着筹备殷菲儿的订婚还要和他爸妈看中的海外来的千金约会,简直忙得起飞,就更没有可能和她遇到了。
“菲儿出事了。”那边的声音克制冷静,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白朵朵一惊,“她出什么事了?”
“她现在就在第一人民医院303号房。”
殷御鸿只留下了一个地址便挂掉了电话,好像不愿意再和她有多余的联系。
告别莫其泽二人,白朵朵没有多想就马上乘车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许多病人都在午睡,来的家属也不多,整个楼层显得静悄悄的,放在大厅的长椅上只零星坐了几个人,使得白朵朵轻易就看到了正略显颓废地仰躺着的许逸轩。
他就那样睡着了。
他的衣着打扮仍然整齐,可是尽显疲态的脸庞还是轻易泄露了他其实并不那么云淡风轻的内心。
踌躇了会儿,白朵朵选择不去打扰他。
来到303室门口,殷菲儿并没有午睡,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案头上不知道谁送的水果篮,好似并没有听到她妈妈正在对她说的话。
“菲儿,你怎么好好地突然就想不开了呢?有什么事这样憋在心里怎么能行呢?”殷母替殷菲儿削了一个苹果,殷菲儿却不吃,她只好把它放在一旁,“有什么事和妈妈说不行吗?唉~”
见殷菲儿还是呆愣愣的样子,殷母过了会儿突然又问道:“是不是许逸轩那个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有什么事你告诉爸妈,爸妈绝对让他的舅舅和他一起玩完!”
殷菲儿终于有反应了,“妈,没什么,你不要瞎猜。”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殷母。病房内一时无话,白朵朵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殷菲儿似乎已经没事也就放下心来,打算回去。
下楼梯的时候却碰到殷御鸿,他似乎也很疲倦,白朵朵原本以为他会当做不认识自己擦肩而过,他却突然一字一句地说了起来,
“菲儿昨天傍晚割腕自杀,失血过多,幸亏抢救及时才保住了一条命。不过医生说她现在已经安全了,再住十天就可以出院。”
明白殷御鸿是在向自己说明殷菲儿的情况,白朵朵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又道:“菲儿和你关系好,你多劝劝她吧。我想她会听你这个哥哥的话的。”
虽然说殷菲儿现在因为某些误会和她关系并不好,但在白朵朵心里,殷菲儿一直是她的好朋友,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占据一个重要位置的人。
她们之间有误会,她知道,殷菲儿却不知道,她不能因为殷菲儿的一时迷惑就放弃这段友情,她至少得尽全力解释清楚。
否则将来误会澄清,友谊却被时光磨得只剩下遗憾了。
所以对于殷御鸿的特意告知,白朵朵真心很感激,感激他在这种时候还能体贴她的心情。可是这份体贴又让白朵朵从内心深处觉得害怕以及恐惧。
白朵朵想离开,殷御鸿却拦住了她。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殷御鸿的脸色有些白,仅听声音竟让人觉得无比哀伤。
白朵朵没有说话,各自沉默了一会儿殷御鸿终于放开了手,白朵朵这才踩着高跟鞋走了。
听着高跟鞋有节奏地打着地板的声音,殷御鸿有些无力地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他没有告诉白朵朵的是,殷菲儿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她知道了许逸轩态度大转变的原因:原来是他的舅舅——也是从小扶养他长大的人胁迫他,为得是他自己事业的发展。
也许殷菲儿早就发觉许逸轩的做法背后另有原因,但是一直拒绝去思考去面对,所以才在亲耳听到许逸轩和他舅舅的争吵之后一时无法接受绝望自杀。
但是被救之后,她依然什么也不肯告诉爸妈,她还是要嫁给许逸轩,且比上次来的更加坚决。
像上次一样,她说,只要我爱他就够了,表情却是更加地悲伤。
他问她,值吗?
她说,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没有办法。
对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你,没有办法控制见不到之后如洪水般疯涨以至淹没了我所有理智的思念。
我是如此地疯狂,你却是如此地理智,离开也是这样地潇洒、冷静,像这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一样冷酷清醒。
殷御鸿在失魂落魄,在醋意、思念以及失望中纠结。
而对于白朵朵来讲,她不理解他连绵的醋意,也不理解他飘忽不定的态度,更是无法忍受时时刻刻存在的冷战与争吵。
这段感情让她压力倍增,尽管她尽可能地温柔体贴却无济于事,所以面对这盘看起来已经无解的死局,她现在只想逃走。
自从上次和殷御鸿谈话之后,白朵朵总是会有自己也理解不了的复杂而痛苦的情绪出现,被折磨地烦不胜烦,她最近一直在加班。
其实殷氏并不提倡加班,莫其泽就更不提倡,但是这几天晚上白朵朵几乎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九点半左右,公司里还零星有几个人,白朵朵有些疲累,起身去了厕所。
殷御鸿正在酒吧里和莫其泽谈天顺便聊工作,莫其泽一向喜欢这种地方,一边是劲爆喧嚣一边是黑暗孤寂。而最近殷御鸿也对这种矛盾颓靡渐渐入迷,因此两个坐在一旁的人倒是谈论得非常愉快。
突然,在殷御鸿有些微醉的时候,莫其泽来了一句,“这白朵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老是自动加班,勤奋地像一个被用力抽打的陀螺。”
殷御鸿乍听,只是挑了挑眉,知道莫其泽只是想看他不顺的样子。虽然他们之间早就互有耳闻,虽然他们的父亲是所谓的君子之交,但是他们二人由于被比较得太多对于对方更多是想要看笑话的心理。
殷御鸿慢品了一口杯子里血色的葡萄酒,突然脑中一闪,想起白天他无意听到的细碎谈话。
他知道她们,那些时常由于嫉妒虚荣等等原因而不安分的女员工,今晚想要教训教训某个人。对于这种事情,他自然没有闲心管,若是小打小闹本无伤大雅,若是过分了,也不用他亲自出面,所以迅速就忘在脑后了。
现在一联系,这将要被整的人恐怕极可能是白朵朵了。
不管是什么程度的,都不会是在他容忍范围内的。
匆匆道别,殷御鸿开车急速赶往殷氏。
专属电梯里,他无比焦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电梯上升的速度原来慢到让人根本无法忍受。
好不容易,到了白朵朵所在的办公层,灯已经都关了,整个楼层黑漆漆一片。现在是10点20分,一般这个时候公司已经没有人,特别是莫其泽管瞎的范围。
而他刚才问了,说是白朵朵一般十点半才会离开,今天她也没有走。
奔跑地四处寻找,安静楼层里的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醒了楼道上的声控灯,各处的大灯也被打开,一时四处均是亮堂堂的,可是要找的人依然不在。
殷御鸿气喘吁吁,脑中不由得闪现出一些不好的、恐怖的、却不太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个时候,理智的声音已经被全部淹没,脑中只是固执而极端地想象着那些恐怖的画面,且越发地清晰真实。殷御鸿内心慌乱无比,比感觉到她的隔阂疏离还要让人觉得无法承受。
突然注意到厕所的灯还亮着,没有多想,殷御鸿冲了进去。却发现通往女厕的那边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