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找到了?在哪?”我问道。

“的确在你提供的那处住址上,不过他并没有长期待在那里,而是每个地方都仅仅住上一小段时间,随后就会搬开,不过你提供的拿出住址他却没有换过,虽然住不久,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过段时间都会过去,具体情况我叫人把信息发给你了,你自己看看看吧!”杜哥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杜哥!”我挂断电话。

第二日,我早早去了洪帮打卡签到之后,便打车前往了杜哥确认过的那个地址,寻找这个所谓的功勋人物。

这名叫的张超的人隐藏颇深,竟然藏于深山老林之中,几乎无路可行,我废了半天的功夫才看到了目的地的那处木屋。

这间屋子的主人甚至还在外围设置了一系列圈套陷阱,绝非针对凶猛野兽之类的生物,恐怕也是在防止别人贸然闯进来,或许也在害怕被洪帮的人找上门来。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止步,明白对方肯定已经知晓了我的到来。

“有人吗?”我高声呼喊道,期望能够听见张超的声音。

然而回答我的却是一片寂静,山林中仅仅传来几声鸟兽的叫声,我感受着周围的氛围,明白其中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依旧止步不前。

如此僵持许久,忽然某一处传来阵阵簇动声,定睛一看,原来有人伪装在哪儿,距离我并不算远,刚好在视线范围之内。

“这里是私人土地,禁止入内,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可以离开这里。”那人画着浓浓的迷彩妆,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言语中能够闻出些许不善的味道。

“我来找一个叫张超的人!”我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男子的警觉,他目光凶厉,犹如一头饿狼盯着猎物一般,徐徐开口问道:“你找他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见如此情形,我只能实话实说,将原石市场的店老板名字说了出来,男子听见之后眼神中多了一抹善意,看向我的时候没有先前那般警惕。

“他为什么告诉你张超在这里,你又为什么找来?”男子开口问道。

“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我说道,对话中我似乎能够猜出眼前这男人的身份,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现在他所在的位置与话语暴露了他的身份,正是我此行的目标,张超!

“你父亲怎么了?”张超问道。

“我曾经是洪二叔的掌眼,他大约一年前因为欠了五十万债款上吊自杀了,我想调查清楚这笔钱是怎么欠下来的!”我如实说道。

张超沉默了一会儿,挥手示意我跟着他的脚步,我没有犹豫,很快就离开了危险的陷阱圈,来到了木屋近前,张超带着我进入屋子中。

屋内十分杂乱,所有东西随意摆放着,突然进来甚至没有一张坐人的椅子,张超略微尴尬的笑了笑,立刻整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

我与张超对坐,他看着我问道:“老政死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我父亲上吊的时候我并不在家,回来已经看见我父亲去世了,家里甚至因为还债被抵押出去了一段时间,后来才赎了回来!”我说道。

“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你是他的儿子,如果她有什么东西难道没有传给你吗?”张超问道,看向我的眼神似乎再次凶冷起来。

“我确实不知道我父亲留下了什么!”说着,我尽力回想着当时回家见到父亲上吊那一幕的情况,而后将这段有些模糊的记忆复述给张超听。

我说的十分仔细,张超听的也十分认真,从头到尾数遍下来,张超着实也没有听出什么眉目,他皱着眉头,自思自语道:“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把这样的东西忘了!”

“什么东西!”我问道。

然而张超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瞥了我一眼,问道:“你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我需要出去调查一段时间,如果查出了你父亲的死因我会联系你的。”

“不行!我这一次找上来,就是为了弄清这件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店老板曾经说过,张超是洪帮功勋人物,几乎是陪伴着洪帮的原石生意成长起来的,我父亲又是洪帮原石生意这一块的顶梁柱,张超不可能不清楚我父亲的事情,而且店老板也说过,我父亲的某些事情都是张超透露出来的,甚至我父亲所欠的五十万债务属于洪帮内部的事情,也是张超口中所说,要么店老板撒谎,要么张超没有说实话,但是前者并没有欺骗我的理由,故而我基本断定这其中肯定是张超不愿意透露实情。

“怎么?我不说难道你还想用强吗?”张超冷冷地说道。

我沉默了一会,连声抱歉,说道:“不好意思,我当真只是来查证我父亲的事情,没有半点儿别的意思,况且别的事情我也无心过问,我知道您与我父亲共事过,如果你俩关系还行的话,能否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将这件事情跟我透露一点。”

张超眯着眼看向我,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而且你只能听,不能问。”

张超提出如此条件,我也只能默认,点头同意之后,张超开口说道:“关于你父亲所欠的那五十万债款,其实只不过是他的名义欠下,实际借款人并不是他,而是我们之间的一个老朋友,也是所谓的洪帮第三次变革中的一位功勋人物,他与你父亲同样都是洪二叔的掌眼,只不过你父亲更加技高一筹,所以洪帮内大部分高级别的赌石大会等比赛都会让你父亲参加。”

“后来那个老朋友不满于现状,准备自己想办法参加一次高级别的赌石大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这种级别的比赛都需要资格,那个老朋友无人举荐,只能花钱走关系,靠门路来进入赌石大会,获得参赛资格,但是这需要巨额资金,所以那位老朋友在大概洪帮第三次变革前后找上了你父亲,想要请他以你父亲的名义帮他找人借点钱。”张超说道。

“后来你父亲自然是同意了,他当时是洪帮的红人,洪二叔重用,所以找洪二叔借钱最为直接,洪二叔听了你父亲的请求后,二话不说直接同意了,但是并不是用的私人钱款,而是动用了洪帮的财务,原本签订的协议,一年之内还清,但是那个老朋友拿着五十万买下了参加赌石大会的名额之后,居然输了比赛,投注的巨额资金如泥牛入海,血本无归!”

“当时你父亲虽然是洪帮的红人,但是依旧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偿还这五十万,我们想尽了办法,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在用钱得见紧要时刻,一时间也没能凑出一个整数帮助你父亲还钱,这才导致了你父亲欠下了五十万的巨额债务。”张超说道。

“那个所谓的老朋友呢?钱是他借的,以我父亲的名义在洪帮内拿走,难道他不负责到底吗?”我忍不住提问。

张超并没有因这一次与我翻脸,只不过瞪眼警告了我一下,我立刻闭嘴,但是眼神丝毫不退缩。

“那个人因为赌石比赛输了,心中不甘,加之洪帮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流言蜚语不断,都在背后看他笑话,没多久就自杀了!这钱自然就落在了你父亲的头上,其实后来我们缓过劲来的时候,也是能够帮助你父亲轻松换掉这笔钱的,不过你父亲不知为何,脾气倔得很,非要自己还钱,不要我们出任何一分钱。”张超说道。

“一开始我们是不太理解你父亲的行为,我们有能力帮助他,他却不让我们帮助,这很是古怪,直到后来我们才知晓了原因。”张超说道。

“因为你父亲是洪二叔的大红人,所以有一些消息他能够提前探知道,比如洪帮内部的变革,其实洪帮三次变革他都是先驱者,而我们其实只是跟随着他的脚步前进,所以他在第三次变革来临前,他提前得知了洪二叔将要卸任洪帮帮主的事情,明白在第三次变革中不仅仅只是一抽帮原石生意的变革,也是洪帮内部人员的大洗牌。”

“所以他拒绝了我们的帮助,让我们保存实力在洪帮第三次变革中能够存活下来,所谓财不露白,如果我们提前展示了自己的实力,恐怕大洗牌来临的时候我们将会面临更加惨重的打击,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我们遭到了洪光强而有力的清洗,很少人能够活下来,此时正处第三次变革的关键时候,我们明白直接离去一定死得更惨,只有帮助洪帮完成变革,以期能够在洪帮内部获得一定全力,用来抵抗洪光的大洗牌,但是最后我们都失败了,逃出来的不多,我是其中一个,你父亲因为是洪二叔的红人,洪光倒是没有很明显的手段针对他,但是背地里肯定不会少小动作。”张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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