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不带这样的
想当初,她还是耍了个小心眼才在寒凛的手机里知道君倾的微信,但也仅此而已……她不能加,也不敢加。
可艾棠不但有君倾的微信,中午还会和君倾一起吃饭!
她心目中的男神,她的少爷怎么会喜欢艾棠?
房念辞攥着拳头,她用了那么多年都没能靠近君倾一步,这种差距,真伤人!
办公室里,艾棠草草收拾一下桌面,便出门坐电梯直奔帝盛大厦顶层。
帝盛旗下有多少个公司,就有多少个员工餐厅,但帝盛的高层包括一般不到员工餐厅用餐,他们有独立的餐厅,就在君倾的楼下。
但艾棠不知道君倾会不会提前下楼,便决定当一回“绅士”,到他的楼层接他。
电梯到了顶层,叮的一声打开。
她抬起脚迈出门,站在门外的君倾随之进门,走到两人触手可及的距离时,他长臂一神扣住她的腰,带着她旋转半圈,占据了她原先的位置,顺势把她扣在了怀里。
他的气息瞬间侵袭了她所有的感官。
就连宽敞的电梯,似乎都逼仄了好多。
艾棠掰开他的手,退开一步,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严肃地看着他:“倾倾哥哥,公共诚不能耍流氓。”
君倾幽深的双眸注视着她,眼底带着几分玩味:“那非公共诚可以对你耍流氓?”
喂,不带这样的!
艾棠果断又退了一步。
君倾逼近一步。
她一退再退。
于是,当君倾再次逼近时,她整个人都贴在了电梯的镜子上!
君倾把手撑在她的耳畔,微微倾身,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只有两人的电梯里显得格外撩人:“这是我的专用电梯,属于非公共诚。”
艾棠:“!”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工作卡。
在帝盛上班的人,包括君倾在内,都有一张工作卡,这张卡决定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能坐什么电梯和能到几楼。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工作卡刷开的会是他的专属电梯!
艾棠抬起头,看到君倾的俊脸近在眼前,急得把头一偏,却意外地看到他们忘记按楼层了,连忙伸手按下楼层,然后假装镇定:“你在用,我也在用,这已经不是非公共诚了。”
君倾点了点她的额头,似笑非笑道:“两个人的诚你知道叫什么吗?”
她一点都不想回答。
好在餐厅就在顶层下面,不等她回答,就到了。
高层餐厅和员工餐厅不一样,一眼望去,不设堂食,全是包间,没有人来人往,没有热闹喧嚣,环境优美高雅,和外面的高级餐厅有得一拼。
就连点餐也格外人性化,打开帝盛的app,选择餐厅的位置,填上包间号码,勾选菜单,五分钟之内菜就能上齐。
包间是君倾的专属,也属于非公共诚。
她坐的还是他的身侧,不是他的对面!
担心他旧事重提,艾棠正襟危坐,身体挺得直直的,双手在桌上交叠,好像一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君倾瞥到她的坐姿,唇角微勾:“吃饭。”
艾棠立刻乖巧地低头扒饭。
君倾不知道是不是有专属厨师,端上来的菜式样样色香味浓,虽然比不上帝临岛的名厨,但足以秒杀外面百分之九十的餐厅。
艾棠开始时还有些局促,但吃到美味后,她自动忽略身侧的男人,开始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君倾吃得慢条斯理,侧目看到她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主动把鸡腿夹到她的碗里。
艾棠噎住,咳个不停。
她拍了拍胸口,连忙拿起汤匙喝汤顺气。
君倾无奈地摇摇头,靠近她的脸,用手指揩去她嘴角的饭粒:“吃慢点儿,我不和你抢。”
那语气里若有若无的宠溺,简直不像冰山帝少说出来的话。
艾棠被他炸得魂飞天外,“哐当”一声,汤匙砸进汤里,汤水四溅,有几滴溅到了君倾的眼。
君倾动作一僵,反手捂住了眼。
艾棠一看不对,连忙抽了一张纸巾:“溅到哪儿了?我给你擦擦。”
君倾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艾棠看了一眼汤,刚刚能入口的温度,会不会烫坏了?
把纸巾塞到他手里,她急得推开椅子起身:“你先擦擦,我去弄点水。”
说着,拿了一个干净的碗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洗手间接接水。
君倾睁开双眸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乍看去,有几分耍流氓的感觉。
他确实在耍流氓。
汤水没溅到眼睛里,他骗她的。
艾棠暂时找不到毛巾,她用可湿水面纸沾了水,捏到半干,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哪边眼睛?”
君倾双眸紧闭靠在椅背上,唇角不可抑制地往上扬了扬,但在晏芷心看到之前就压了下来,嗓音里带着一抹委屈:“左眼,你帮我。”
艾棠仔细打量着他的左眼,除了睫羽比别人长点儿翘点儿,没见什么问题啊。
可能是他已经擦过一次了。
艾棠想着,细致地从半干的面纸把剑眉、睫羽、眼皮以及附近擦了一遍,擦完了问他:“有没有溅到里面?”
君倾右眼睁开一条缝,见她的脸靠得他很近,潋滟的眸子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有光,也有温柔。
刹那间,让他有种想就这样天荒地老的冲动。
重新合上眼眸,他嗓音低低道:“有一点点。”
艾棠有点紧张:“那你低头,我帮你洗洗?”
君倾从善如流。
就着那碗干净的清水,艾棠动作小心又轻柔地洗了洗,然后瞅着他:“还辣眼睛吗?”
君倾眨了眨眼,刚洗过的眸子带着水光,好像雨过天晴的蓝天,但有一滴水珠挂在睫羽上,又好像刚刚哭过一般。
他有点舍不得让她离开,当场开启了流氓加耍赖模式:“要吹吹才能好。”
嗯哼?还会撒娇了?
艾棠瞅着他,只觉得他的样子和平时大相径庭,一点儿也没有冰山帝少的冷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把手覆在他的眼皮上,敷衍道:“乖啦,再不吃,菜就凉了。”
事实上,菜已经凉了。
君倾忍住扣住她的手的冲动,淡淡道:“我已经饱了。”
“哦,好吧。”
艾棠看着菜凉了,也不太想吃,见汤还有点温度,便端起汤仰起头,发挥在学校里练就的本领,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把碗一放,抽出纸巾抹嘴:“搞定。”
一碗汤,简直被她喝出了古代大侠的范儿。
君倾看着她鲸吸牛饮的动作,坐着没动:“重新点菜。”
艾棠拍了拍肚子:“不吃了,再吃人鱼线就不见了。”
君倾:“……”
到底没有重新点菜,两人坐电梯回办公室。
艾棠习惯性地去按自己所在的楼层,然而手还没碰到按键,君倾抬手一挡,顺势按下了顶楼。
这是,吃完饭还不能走的意思?
回到君倾的办公室,男人坐在三人沙发上浏览新闻,艾棠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拿出手机玩游戏。
终于玩到公司上市,艾棠唇角露出一抹笑容,突然眼前光线,手机被人抽走了。
艾棠急得扑过去抢:“快还给我。”
“里面有什么不可描述内容?”君倾边说边瞟了一眼屏幕,见是熟悉的游戏界面,立刻把手机举高,不让她够得着,“下次再玩。”
艾棠跳起来抢:“不要,我好不容易才上市。”
上市……那是他十六岁第一次玩的水平。
君倾轻笑一声,把手机扔到单人沙发上,继而扣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三人沙发上,没有任何预兆地压下去。
他身上像雪竹一般清冽又带着黑檀香气的气息侵袭而来,艾棠吓得尖叫:“干嘛?”
君倾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睡觉。”
艾棠:“?!”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家伙睡觉是拿她当人形抱枕来着。
只是,姿势有点不太对。
虽然他像一如既往的夹住她的腿,扣住她的手,环住她的腰,但是他……艾棠脸色涨得通红,全身上下像着了火一样,想挪开一点,可沙发就那么大,两个人能躺下去还是亏他抱得紧。
艾棠扭了扭身子,君倾蹙眉:“别乱动。”
她也不想乱动啊。
艾棠恨恨地瞪他,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顶到我了。”
顶!到!我!了!
是什么顶的,不说也知道。
艾棠说出口的时候还有点担心,但一想说了也好,起码他知道收敛一点。
谁知,她错估了他的脸皮。
君倾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把她往怀里按去,脸上一片波澜不惊:“我更想撕了你的衣服顶。”
艾棠:“……”
流氓!
君倾看她一副被吓到的表情,粉润润的唇微张,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嘴堵了上去。
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其他的东西又嚣张了几分。
色狼啊啊啊啊啊!
可她唇被堵着,说不了话,手被扣着,动不了,好绝望。
君倾的睫羽垂下来,呼吸变得绵长,很快就睡着了。
艾棠盯着他的俊脸,总算是明白了,吃午饭什么都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让她陪睡!
好气哦。
君倾一觉睡了四十分钟,醒来时已经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
艾棠全程保持一个姿势,腰酸背痛,他一醒来,她就气哼哼地回自己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艾棠在办公室里接到了《朝阳》剧组打来的电话:“明天首播仪式?”
艾棠完全把这件事忘了。
《朝阳》电视剧杀青其实还没多久,可她事情太多,早已扔到了脑后,以至于她听到一周之后要进组拍摄《朝阳》的电影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拍摄需要将近一个月,然后就是期末,到时她得回校交作业复习考试,帝娱就顾不上了,偏偏她除了要重整帝娱之外,还得在三个月内举行帝娱开幕式。
这是要玩死她啊!
中午那么一折腾占用了不少时间,想到接下来拿一堆事儿,艾棠只好拿出拼命三郎的劲头努力工作,就连午休时间也征用了。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晚上了。
艾棠长舒一口气关掉电脑,走出办公室,看到凌珊和寒毅都还在工作岗位上,顿时有些内疚:“我请你们吃饭。”
寒毅闻言起身微笑:“不必了,少爷在等你。”
哈?
他也还没走?
他平时不是挺人性化的吗?从来不要求员工加班,自己干嘛加班?
不等她想明白,就看到君倾从电梯那边大步走来,姿势大气从容,灯光映照他的俊脸上,每一寸仿佛都由上天精雕细琢过,没有一丝瑕疵。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眼眸,好像深沉的海水,又好像神秘的夜空,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惑。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墨君霆勾了勾唇角,带着几分宠溺:“回去了。”
艾棠眨巴眨巴眼:“回去哪儿?”
君倾转身扣住她的手:“君家老宅。”
灼热的温度透过他的掌心传来,艾棠下意识地抽手。
他握得有点紧,没抽出来。
算了。
艾棠尽力忽略手上传来的触感,仰头问道:“我可以回顾家吗?”
之前担心狗仔队会去打扰外公外婆,她一直没敢回去,现在连君家老宅都去了,再不回去她心里难过。
君倾垂眸看了她一眼:“可以。”
坐上帝驰,君倾闭目养神,艾棠有样学样地闭目养神。
刚开始工作,作息没有调整好+当总裁压力好大+中午没睡觉+车里太安静,艾棠闭目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咚——
头像小鸡啄米,一不小心碰到车窗,发出一声轻响。
睡梦中,她蹙了蹙眉,没醒。
君倾在撞窗的声音里睁开双眸,眸光清明,直直看着她东倒西歪的睡姿。
撞了窗都能不醒,是有多困?
几秒之后,她的头再次向车窗倾斜,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护住了她的脸。
她的头晃了晃,人依然没醒。
微凉的小脸,只有他的手那么大,在他的掌心下,显得细腻、小巧、玲珑,粉黛未施,却嫩得仿佛一掐就会出水,清沁又有灵气。
君倾摩挲着她的脸颊,慢慢地把她的身体放过来靠在自己的身上,让她的脸枕着他的胸膛,护着她的脸的手却迟迟没有放开。
车内依然安静,路灯的光线一阵一阵掠过他深邃的眉眼,隐隐绰绰里,有一种缱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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