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价格太低了吗?
大概是看出她的不以为然,寒凛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解释道:“秦小姐,或许您有所误会。少爷只是想请你在这儿做客……”
做客?说的真是好听,有做客然后生生把自己逼得跳下楼的吗?
是囚禁吧!
“您可以在帝临岛自由活动,潜水、赛车、赛马、钓鱼、射击、打球、冲浪、包括遛狗等一切行为不会受到干涉。我们为您准备了书房、健身房、茶室以及琴室。”
寒夙侃侃而谈,“如果您有别的需要,服装、化妆品、珠宝、房产、基金、股权等等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艾棠:“……”他们是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下半生吗?
寒夙侃侃而谈:“如果您不愿做客,您可以考虑成为少爷的二十四小时贴身助理,每个月可以获得一百万薪水,您想要秦家的娱乐公司,少爷也可以帮你……”
艾棠惊愕地看着他。
他连她的家都调查过了?不过,想想也不觉奇怪了,他连她名字都调查到了。
寒夙以为她被软化了,立刻进一步解释:“少爷的身边已有四个人,特助寒毅、秘书寒剑、医生寒凛,以及我,身为贴身助理,您只需要陪伴他三餐以及入睡。”
她懂了。
所谓二十四小时贴身助理就是床伴。
月薪一百万其实就是卖身钱。
他还真把她当宠物了!
艾棠紧紧扼着掌心,咬牙切齿问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是价格太低吗?”寒夙错愕地看向她,彬彬有礼地问道,“以每月算,你想要两百万,五百万,还是一千万?”
艾棠彻底发现,不管是君倾还是寒夙,都是无法沟通的,他们都是那种无理取闹的。
脑海里掠过君倾身边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从佣人到保镖再到他刚刚说的那几位,她锁定目标,就那个缺了一根筋的好了,斟酌了一下,她开口问道:“寒凛是你的弟弟吗?”
寒凛?寒夙眼中划过一抹意外,微笑道:“不是,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家庭,寒只是少爷的赐姓。”
这样子,难怪这两人办事风格相差这么多,艾棠点了点头:“我可以见见他吗?”
这……寒夙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客厅里的监控。
书房里,君倾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听到艾棠的要求,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要见寒凛而不是他?
他难道比寒凛差?
寒凛简直要哭了,这秦小姐好死不死找的他干什么,感受到自家少爷周身的寒意,为了生存,他慌不迭地解释:“或许她是身体不适,或许她需要心理咨询,少爷,我只是你的专属医生,我什么都没做啊!”
君倾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不许去!”
寒夙从无线麦里收到消息,立刻回应了艾棠:“秦小姐,寒凛正在研究一个困扰了他八年之久的医学难题,正在书房里忙,恐怕现在不好打扰他。”
艾棠失望地垂下头:“我知道了。”
寒夙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内疚。
但这是少爷的吩咐,他只能照办,他不知道秦小姐为什么对少爷避之不及,但那边还有人监控着,他便转移话题道:“我带你去餐厅用餐?”
艾棠垂头丧气,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好的,那我让人准备好了给你送过来。”寒夙说完,便退了出去。
望着寒夙远去的背影,艾棠思索着他刚刚说的话,忽而想到他刚刚的奇怪反应,侧过脸朝他刚才所看的地方望去,那个角落里,放着一只青花瓷瓶,价格不菲,上面插着新鲜的玫瑰,娇艳欲滴。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微微蹙眉,艾棠走到花瓶前,白皙的手指捻起一枝玫瑰,瞳孔微缩,她看到了隐藏在玫瑰后方的监控……
以黑白色调为主的书房里。
君倾忙完一段落,随意地扫了一眼监控屏幕,看到艾棠站在屏幕上,立刻顿住了动作。
她站在那里,仿佛就站在他的面前,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嫣红的玫瑰映衬着胜雪的肌肤,柳眉弯如月牙,却见那眉间染上了淡淡的冷清,如诗如画,似真似幻。
他以为,看到监控她会用力把它撕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一脚,或者把花瓶摔在地上。
但她什么都没有做。
平静得有点反常……
她极其冷静地把玫瑰插回瓶中,蓦然转过了身。
光影斑驳之间,他分明看到她眼中的惊惧。
君倾蹙起眉,莫名的觉得不舒服,正要吩咐寒夙,就见她转过身拔腿狂奔。
他在键盘上动了动手指,城堡里所有的监控都被调动了起来,君倾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怕她又再次做出上面惊天动地的事来。望着她从客厅冲进卧室,在卧室里搜寻,不到一会儿,她在书法的装裱框下边找到一个微型摄像头。
果然,就是自己的卧室也有监控!
那一瞬间,艾棠有把摄像头拔下来狠狠踩在地上的冲动。
那个神经病!
可冷静下里的她明白,就算扯下来,依然会有人装上去。
被囚禁的人,没有尊严。
默默地走出房间,她伸手挡了挡明媚斑驳的太阳光,没有理会报表的问候,转身下楼,沿着当初上楼的路线,有如失去了灵魂的布偶,更不知道方向,一直走到紫藤花廊里,在柱子旁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背后是近乎璀璨的绿意,上下都散发出自然的倾向,她静静地坐在绿意之中,小脸缄默,神色黯然。
寒凛仔细端详着屏幕上她的脸,叹气道:“少爷,让我去见见她吧。她现在缺乏安全感,饥饿过度免疫力下降,晚上海风大容易着凉……”
君倾冰蓝色的眸光从屏幕上转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很可怕?”
这个问题……
汗凛斟酌着如何开口。
君倾抬腿踹了他一脚:“说实话。”
寒凛差点半跪而下,缓住了身子,揉了揉通红的小腿:“您不可怕,您只是不懂她。”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懂?君倾薄怒:“你懂?”
“少爷,我怎么说也是个心理医生呢,四舍五入的话还有十年临床经验。”寒凛指着屏幕上的少女道,“在艾家光鲜背后只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画画,在秦家,三岁失去母亲,成为秦家的边缘人,六岁之前只有狗做伴,在秦家卑微十八年,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在两个角色之间周旋的,但换成是我,我也不一定受得了这份双重的孤独。”
偷偷瞅了他一眼,寒凛见他似乎有听进去,正垂眸沉思着,便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心理书放在他面前,“你看看里面,普通人被绑架过一次,都能成为困扰一辈子的心理问题,更何况她在男朋友和闺蜜劈腿之后,好朋友和妹妹跑了,又遭到您的恐吓、抢掳、监视、侵犯,和强行包养。”
“……”他的属下,能说的好听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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