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双飞客
3
“佳瞳！”
一声呐喊响彻天空。
坐在车中的林绍珉不知道为什么，眼角垂下了一颗热泪，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到了心头。
“快，开快一点！”
林绍珉不安地搓着双手，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马路上，楚泽珩努力辨别着，快步来到了金佳瞳的身边，脚下，已经是刺目的鲜血。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楚泽珩拼命大喊着，蹲下身子抱着金佳瞳，眼泪一滴一滴打落在她的脸上。
金佳瞳微微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像是一对轻盈的蝶翅，抖抖落落，却怎么也飞翔不起来。
“佳瞳，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楚泽珩喊着，“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啊。”
虚弱的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金佳瞳大口喘着气，看向眼前的人。
“绍……珉……”
楚泽珩刚要点头，就听见金佳瞳接着说：“不，你是楚泽珩……”
“我……”
“对不起。”她打断了他的话，“我又把你当成绍珉了，我总是弄错。”
楚泽珩拼命摇着头：“不不不，你没有弄错，我就是绍珉，你爱过的林绍珉！”
“你不要再骗我了，我已经看到绍珉的墓碑了，他真的死了。”
墓碑！
楚泽珩诧异无比，哪里来的墓碑，自己好好的在这里，哪里会有墓碑。
“我……”细如蚊蚋的声音，楚泽珩努力听着，“我爱过你，可是，只是当你是绍珉的替身，我的心好忻小，容不下太多的人，绍珉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心，再也容不下……容不下一个楚泽珩了！”
脸颊被泪水涨得又疼又痛。
“你不要再说话了，等救护车来，等你好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金佳瞳缓缓摇着头，眼中笼上了氤氲的雾气，身上的雪白色围巾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触目的大红色。
“你听我说完，我怕，没有机会了……绍珉在等我，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金佳瞳顿了顿，重重的喘气声挺爱那样的清晰，“一个你，一个林绍珉，我都耽误了，我错的太多了，明明心里只有一个绍珉，却还让你们两个苦苦守着我，我没有说清楚，害了你们两个，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越来越弱，眼泪越流越多。
金佳瞳的身子颤抖起来，嘴角的鲜血流的越来越多。
“我……好冷，好累……”
楚泽珩不由抱紧了她，她将手吃力的放到他的肩膀上，嘴角扯着一丝笑容。
“我终于，可以见到绍珉了，我找了一年的绍珉，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手臂猛然滑落了下来，在地上重重坠落。
楚泽珩缓缓转过头，看向怀中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金佳瞳，睫毛安安静静地服帖在脸上，嘴角的笑容僵固，美丽的脸庞，却没有生气。
“佳瞳……佳瞳……”
楚泽珩轻轻呼唤着，眼泪一滴一滴打落。
这一幕，展现在刚刚赶到的林绍珉和程依然的眼中。
咧咧的冬风呼啸着，眼中流下的泪水还没有被风干，又再一次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