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婚暴毙

“你应该预料到的吧。”雪孟诺抬头看向面前的鸟语花香,没曾想,这城外竟有些乐园,现在是秋季,可却有种温暖如春的感觉。

葛玉莹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随后,雪孟诺和葛玉莹脚尖轻点,直向城内而去,倒没想到京兆尹府邸的暗道可以直出城门,延静失踪了,花清楼的袁公子子喝了放下安宁散的酒却精神奕奕的娶亲,被延静打的人是谁?在花清楼喝酒的人又是谁?失踪的延静去了哪儿,京兆尹的暗室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女子究竟是何人呢?一大堆疑惑突然袭来,饶是特工雪孟诺也有些乱了。看来这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也不好,脑人都钝了。

随着耳旁风呼呼闪过,雪孟诺以千里传音道,“京兆尹是你的人吧。”语气平述且肯定。

葛玉莹发丝轻扬微微一笑,“你还不笨。”

“那密室里画中女子是何人?”

风声呼呼,两旁风影从身边匆匆滑过,风中只听得葛玉莹似乎轻叹了声,没有回答。

花清园李阿姐房内,此时李阿姐和雪孟诺相对而坐,前姐神色有些凝然,后者则是一贯的懒散恣意之态,与其是坐在椅子上倒不如说是躺在椅子上,一条颀长匀称的腿随意的搭在椅把上,闭着眼眸漫画不经心的磕着瓜子,地上瓜子壳已倾洒大片。

“我说你倒真是不急。”沉默良久,李阿姐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雪孟诺。

“急个什么,我看这事葛玉莹早有安排,不必担心。”睁开眸子悠然自得的瞟了眼李阿姐,忽的懒散一笑,“不就是死了个富商之子,纵使有些来头又如何,放心吧我保管这世牵扯不到花清楼来,你放一百个心在那肚子里吧。”刚才来之前雪孟诺已将延静之事与李阿姐说了,所以听得雪孟诺如些说李阿姐的心也安了。

直到李阿姐被人叫起处理事宜,雪孟诺一直待在李阿姐的房内,此刻夜幕已黑了下来,天边露了一抹极淡的月牙,给人宁静致深的感觉,深深吸了口气,雪孟诺理了理衣袍推门而去。

路过后院时,又想起刚来京城时想着帮洛水寻意中人之事,听葛玉莹下面来人说,二人如今情意甚合,自己也是放了些心。

白里里京兆尹密室里那幅画还是引起了雪孟诺的重视,那幅画中人的身份,想来葛玉莹一定知道些自己问了他也没说,延初奚应该也有些了解,轻叹了口气,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呢。

走在虽是入夜,但热闹依旧不减的街道上,雪孟诺还是听到关于袁富商儿子新婚暴毙而死的各种说话,雪孟诺后来向葛玉莹问过,这袁家虽是京中富商,但地位比起京官王爷之类肯定是低了不止几层,可惜的是,人家的祖宗百年前于皇室有恩,得当时的东朝皇赐了一块免死金牌,遂百年来在京中除了财富通神外,地位也有那么些不同,开玩笑,免死金牌,就算是三朝无老也未必求得,又何论区区富商。

正街上实在有些太过吵闹了,雪孟诺转过一条僻静的街道向着静书园而去,之前她吩咐青柠去做些事,这丫头到现在还未传来消息。雪孟诺正在思怔时,突感觉到一阵寒意猛然向着自己的方向袭来,越近杀气越浓。

待这股杀意快近身时,雪孟诺一个闪身避开了攻击,偏过头看向打在高墙之上的几根细而长的针,在月色反射下,闪着悠悠白光,拧了拧眉,雪孟诺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向着某个方向打了出去,须臾,便听得一声闷哼,雪孟诺听得一声闷哼,眼神更是变得冷冽,她清楚的感觉到,不过百米处,大约百人左右正同色向着自己袭来,雪孟诺脚尖轻点上了高墙,刚站定,便见四面八方百人黑影跃出,黑影皆手持利剑,毫不客气的向着雪孟诺刺来,顿时高墙、飞檐之上,一白影与一群黑影缠斗一起,刀光剑影,气势冷寒。

雪孟诺心下紧了紧,这百人的武功比起上次在城外围杀她和葛玉莹的人来高出不只几成,虽然自己有胜算,但是终究太耽误时间,想着要不要用玄女真经里的天女倾花,因为听老怪物说过,这招杀伤力太大,看了看高楼屋舍,雪孟诺虽不是善心之人,倒也不是无情之人,不想那些无辜之人卷入,于是考虑再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慢慢磨吧,正好这些日子手脚不动,似乎有些生懒了。

孰不知,在不远处的一排房舍下,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从窗户边探出脑袋,对旁边正在缝着什么的妇人说道,“娘,你快看,那边楼上有仙人在打架呢。”

“瞎说什么,快睡觉,不然明日起得晚了,教书先生该罚你了。妇人从手中的活计中抬起头温柔的瞥了一眼男孩道。

“娘,是真的,你看”男孩见妇人不信,忙推开窗子一些指给妇人看,妇人望着窗外一瞥,忙慌张的上前关上窗户,神情紧张的吹灭屋中灯烛,上前一步捂着男孩的嘴小声道,“不要说话,不然要受牵连的。”

男孩不解的看着妇人眨了眨眼睛,还是不免好奇的透向窗户隙看向对面高楼处,此时正见一位长得应是极好看极好看的叔叔从远处飞了过去,亦是加入了打架里面,只见不一会儿,刚才那一群人便倒下了一大部分,男孩只见高楼上衣袂翩飞,寒光朔朔,煞是好看,心中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因是隔得远,男孩只看得打斗,却未见得那些倒下的人口吐鲜血的样子。

猛然雪孟诺向着男孩方向看了一眼,男孩立马用手揉了揉眼睛,哇,是仙女耶,真的是仙女耶,好美哟!明天我要去告诉小朱豆,我看到仙女了,男孩如是的想着。

妇人感觉到怀中孩子的异样,忙捂住男孩的眼睛,硬拽着他**休息。

高楼上,看着满目的尸体,鲜血肆流,一片狼藉,雪孟诺嫌恶的撇了撇嘴,她从来不是嗜血之人,只是这些人实在招招阴狠至毒,看了看一旁一番打斗下来不染纤垢的葛玉莹,又扫了眼四周,暗想,打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官府来人呢。正思际间,便听得远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京兆尹大人带着一群官兵跑来。

与此同时而来的,还有瑞灵均,他手下带着约一百名皇宫禁卫军。雪孟诺粗粗扫了一眼,都不是酒蟗饭袋。再看向瑞灵均,见他正略显担忧的向着高楼看而来,这个人心思颇深,还不好下定论。

看着瑞灵均向着高楼飞来的身影,雪孟诺暗道,看来真是风雨欲来心莫怠啊。

葛玉莹此时从高楼另一边轻缓不迫的走了过来,冲瑞灵均淡淡的点点头,便自然随意的拉起雪孟诺的手,“走吧,此地就交由二皇子处理了,我们先回去吧。”言罢,便脚尖一点,一墨一白两个身影消失在夜色尽头。

虽然东朝皇宫对昨夜之事尽量封锁,但是毕竟是在高楼之上,且夜色不暗,又不比那日的城郊密林,东朝几万的百姓,肯定会有所见者,一时间消息也就不径而走,版本各不相同,此消息甚至可盖过前日里袁富商之子新婚暴毙之事,东朝建立几百年,也必有它传播消息的渠道,本以为消息走漏会引起百姓恐慌,谁曾想,却更引得百姓对天下第一公子敬崇有加,仿若仙秀,而雪孟诺这个最佳当事人,却反成了陪衬。

茶楼雅间里,雪孟诺立在窗前看着楼下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的京城,抚了抚额轻轻一叹。

“小姐,你叹什么气呢?”青柠坐在桌前睁着杏眼望着雪孟诺。

“突然想老怪物和向叔叔了。”雪孟诺语气有些感触,昨夜的围杀,她突然想起离开无雪谷已许久了。

似乎有同感似的,趴在桌旁的青柠微点了点头,“是啊,老怪物虽然常爱捉弄我,但是我也真想了.....”说及此青柠突然抬起头,疑惑的望着雪孟诺,“小姐,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既然待在东朝时刻危险,为何不回无雪谷呢,或者回玉容山庄,凭玉公子的能力,纵使再大阻力也拦不住呀。”

“那个人哓.......”雪孟诺用手遮了遮眼,没再继续说下去。突然话题一转,“我叫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哦,那个袁富商,嗯,怎么说呢,有些奇怪,照理说死了儿子应该是伤心的吧,且他总共就两个儿子,可是,我观察那个老头这几日竟然不见其丝毫伤心,行事一如往常,没任何变化。也未和特别的人有过交集,简直有违常理。”青柠没想到小姐突然转话题,不过所幸她的小脑袋瓜转得快。

听到青柠对那富商的称呼,雪孟诺嘴角微扯了下,这丫头是不是跟在自己身边久了,说话也这么不着调,摇了摇头,自己有那么不着调么。

心下思考着青柠的话,现代人都还难消除以子为重的观念,更何论古人,总共就两个儿子,死了一个,却不见丝毫伤心,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思去想来,只有三个原因,要么就是这个儿子根本没真的死去,要么就是这个儿子实在太招人烦,是个惹祸篓子,,要么就是有比这个儿子还更大的利益价码值得他牺牲。这三个原因,如果是前一个就再正常不过,后面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看出其人之心狠心毒心冷。可是如果真是前一个,那是不是演也要演得逼真些。

两个地方,出现了不可能在那个时间出现的同一个人,袁家那两个儿子不是双胞胎这是既定的事实,一手牵扯了花清楼,一手牵扯了延初奚,因着自己的关系,那日万金楼大火时自己当众出声,明眼人也知道这花清楼背后是有天下第一公子葛玉莹护着的,想得深点,那就是这件事情同时牵扯了西慕国和玉容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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