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变故
第二天如约而至，不过，原本晴朗的天空，在早上的时候却是飘起了细雨。
我还没有睡醒，急促的手机铃声就是将我吵醒了。
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福伯那有些严肃的声音。
“喂，福伯，什么事情啊，又有快递要送了？”接通了电话后，我说到。
“不，小林子，你最好过来。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吧。”不过，福伯的话，却是让我愣住了。
原本，福伯的声音一直都不受外界情绪所干扰，古井不波的。
但是这一次，我却能明显的察觉到，福伯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的阴翳。
显然，在这期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时，我脑子里面想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昨天晚上桃琳告诉我的情况了。
没有多想，我打开了电视，里面刚好在播最新的热点。
或者是因为小女孩先天性心脏病被治愈的热度还没有下去。
所以，这一次，她的新闻也被放在了最上面。
不过，对我来说，这一次的新闻，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各位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本周的早间新闻。”
“昨天，相信很多人都清楚，在我们市最大的儿童医院里面，发生了整个世界都没有发生过的医疗奇迹。”
“患者名叫张欣然，是个年仅六岁的可爱女孩。”
“...”
“或许，是上天故意要和这个家庭开玩笑吧。自昨天的奇迹过后，我们再度来关注一下这个家庭。”
“可这一次，对这个家庭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就在昨天，张欣然的妈妈，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出了车祸。”
“...”
主持人后面的话，我没有去听，在这个时候，我陷入了死亡般的沉默。
一种杀人的罪恶感，在这个时候突然涌上了我的心头。
如果在快递单上面签了名字就会死，那么或许这种东西，对那些正常人来说，也有着同样的效力。
“看到新闻了吧，这就是你做的好事。”福伯冰冷的声音，将我从自责之中唤醒。
“看到了，那，那个小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咽了咽口水，我顿时觉得嘴里一阵发涩。
“虽然治愈了疾病，但是最爱她的妈妈却突然出车祸去世了。情绪大起大落导致原本恢复的病情再度恶化。”
“昨天晚上进了抢救室，就再也没出来。”福伯的声音这个时候很平淡，但是，我却觉得天空好像坍塌了下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本来想救走一个人的性命，但如果这样的话，我岂不是什么都没有守护住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沾湿了我的眼眶。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哭出来的。
“每个事情的发展，都有着其必要的规律，没法阻挡，只能恶化。”
“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
“这两天你先不用送快递了，当你明白，什么事情是你该做，什么事情是你不该做的时候，再来公司上班。”说完这句话，福伯就想要挂掉电话，但是，却被我阻止了。
“福伯，我们快递公司，不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快递公司，对吧。”
“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在做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疑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最佳的时候。
但是我却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我不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话，我恐怕这辈子都没有问出来的可能了。
听了我的这句话，那边的福伯罕见的沉默了。
没过多久，他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到。
“罢了，这次的事情，也许是我的失误，如果我早点告诉你真相的话，或许你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
“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我就告诉你，我们现在在做的，到底是什么。”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那边的福伯开口说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地狱。”
就在我做好了打算，准备知道这一切的时候，福伯却用一句话打消了我所有的求知欲望。
“地狱？你说的，是那个有着十殿阎罗，以及牛头马面的地狱吗？”此时，我顾不上去伤心了。
“没错，就是那个。”
“其实，地狱，并不仅仅是神话故事虚构出来的，而是确有其事。”
“我接下来，要给你说的，是一个故事，有关于，徘徊在地狱和人间之间，专门给将死之人下绝令，给已死之人超度的，摆渡人的故事。”
“听完，我想你应该就知道，我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了。”
福伯的身影平淡，但是却带着一种磁性，让我在听到的第一时间，就沉浸了进去。
直到故事讲完，我才回过神来。
看着天边刚刚升起的晚霞，我突然发现，这个故事，福伯整整将了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听完了故事之后，我陡然发现，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我之前认为平常的人和事，都好像有了变化。
“福伯，你是说，我现在在做的，就是摆渡人的工作？”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问道。
“没错，不过，现在的你，还没有办法承担起摆渡人这个称号。”
“现在，你知道了你想要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听了我的话，福伯说道。
“选择？什么选择？”我有些好奇，毕竟，之前福伯根本没有提出问题。
“在知道了你每天打交道的都是鬼之后，你依然要当一个摆渡者吗？”福伯再次开口，我才知道他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说真的，在这个时候，我犹豫了半天。
之前，我之所以会来到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靠谱的快递店工作，仅仅是因为福伯给我提供的，高到吓人的工资。
期间，我经历了不少灵异的事件。甚至有好几次，都曾威胁到我的生命。
我想过放弃，却又因为钱放不下。
此时，我犹豫了，因为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不想离开这个工作。
原因，不仅仅是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