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利弊得失
生命一旦陷入绝境，势必会为自己找寻到出路。眼下的这些西凉百姓亦是如此。
继续留在凉州的话，无疑乃是死路一条。只有走出凉州，方才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在生死攸关之际，这些老百姓终于彻底爆发了。对于那些关卡要塞，作为本地饶西凉百姓想要绕过去绝非难事，无非就是翻山越岭的吃上一些苦头罢了。
而对于那些前来阻挡他们唯一生路的西凉军，这些百姓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放手一搏，直接随手抄起木棒农具等物，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与那些西凉军拼命。
经过一番血的洗礼之后，马腾再也承受不住军队的极速消耗，最终只有无奈的选择了妥协，收回了成命，不再阻拦那些迁徙的百姓……
消息一经传出，甄家更是直接大张旗鼓的在凉州通往益州的必经之路上，明目张胆的大肆开设了无数的粥棚，免费供给那些迁徙的百姓。
如此一来，瞬间将凉州的这股迁徙热潮推上了巅峰。百姓们再也没有了会在迁徙途中，会被饿死的后顾之忧。
一时间，无数百姓纷纷携家带口的踏上了迁徙的潮流，背井离乡赶赴益州而去。
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秦飞这本来是针对董卓迁都所造成的动乱，而出台的一系列福利政策。
不想最终雍州的百姓没有收纳多少，反而直接将凉州百姓来了个一网打尽。
好在之前秦飞曾经出台了三等公民制度，使得凉州境内的羌胡百姓纷纷望而却步。
否则的话，恐怕马腾真的要体验一把作为光杆司令的感受了……
但如此一来，对于马腾而言也未必就全部都是坏事。
大量的人口流失，大大的减缓了来自粮草方面的压力。
虽然眼下凉州境内的汉人已然是十不存一，大多都剩下了羌胡百姓，可对于凉州的局势而言，却是彻底稳定了下来。
老百姓永远都是那般的憨厚朴实，其实他们索求的真的不多，无非就只是一日三餐罢了。
如今凉州的饥荒由于大量的人口流失而得到了缓解，留下来的老百姓虽然仍旧无法吃饱，但也绝对不至于饿死了。
但凡这些百姓，还有一线生机便绝对不会轻易选择叛乱闹事。
而这对于马腾而言，也算得是喜忧参半，福祸相依吧……
可饶是如此，马腾与秦飞之间的刻骨仇恨，也算得是再也化不开了。
如今马腾再次听到韩遂提及此事，一股浓稠无比的杀意，不知不觉间又在马腾身上升腾而起，眼神之中尽是无穷的恨意。
无论任何朝代，总会有那么一群人。眼中所看到的，全部都是别饶过错，永远不会看到自己的过失。
而刚好，马腾正是这一种人。此刻的他似乎早就忘了，当初他与秦飞无冤无仇，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两家相安无事。甚至还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可将这个平静彻底打破之人，正是他马腾自己。若非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秦飞暗下毒手，两家又何至于反目成仇？
而此刻马腾心中，确实早已将所有罪责，全部一股脑的扣在了秦飞头上。
似乎事情发展到眼下这般光景，全部都是秦飞一手造成的，你他马腾没有半毛钱关系一般。
一见马腾的情绪似乎有些抑制不住的趋势，韩遂急忙开口劝道：“眼下我等无非只是在分析局势，权衡利弊。还请兄长暂息雷霆之怒，切莫因失大啊。”
闻听此言，马腾这才强自压下了胸中怒火，闭上眼睛狠狠的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这才尽量使得语气平和的开口道：“之前是愚兄失态了，还望贤弟莫要见怪。方才贤弟之言句句在理，还请贤弟将话讲完，愚兄洗耳恭听。”
“兄长言重了，你我数十年交情摆在这里，又岂会因这点事责怪兄长？不瞒兄长，对此事义愤填膺者，又岂止兄长一人？遂亦是对那刘璋儿恨之入骨啊。只是当下还需以大局为重，你我与那儿之间的恩怨，迟早会有清算的一日，我等暂且多忍他片刻便是。”韩遂非常客气的开口道
见马腾似乎也很认同自己的话，韩遂这才继续开口道：“愚弟前番之言无非只是分析利弊，绝无激怒兄长之意。”
“自打那次迁徙风波之后，我凉州境内的汉人百姓可谓是十不存一。剩下的，大多都是那些不满神国三等公民制度的羌人。”
“而这些羌胡虽然作战勇猛异常，但兄长须知，这些骁勇善战的羌胡无非只是擅长野战，而当下这等攻防战，正是这些羌胡的短板所在。”
“倘若此刻兄长发令大举攻城，这些骁勇善战的羌胡，恐怕难以发挥出三成战力。可谓是典型的以己之短，功敌之长，得不偿失啊……”
“贤弟之言为兄又岂会不知？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如今你我已然大军压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难不成贤弟还当真打算让为兄出阵，去与那刘璋儿赌斗不成？”马腾亦是无奈的叹气道
“有何不可？别人不知，遂却是再清楚不过。兄长今日之成就，全部皆是兄长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兄长的勇武之名，整个西凉谁人不知？何人不晓？遂就偏偏不信，以兄长的武力还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儿不成？”
“即便是退一万步来，纵使生长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最起码面对刘璋儿，兄长也该有一半的把握才是吧？”
“如此一来，兄长与那刘璋儿阵前斗将，起码也有五成胜算。可兄长不防想想，若是我等直接挥军攻城，又能有几成胜算？”
“想必兄长不会忘记，就在不久之前，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唯一不同之处，只是李傕郭汜换成了刘璋罢了。那次我等与李傕郭汜之间虽然只是一次短暂的交锋，由于时间不长，而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可那次交锋的惨烈程度，想必兄长永远不会忘怀吧？”韩遂继续为马腾打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