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作不死崽天鹫
引魂对人的消耗极大,半叹大夫和扶疆见风俜睡过去了,不再打扰她。
替她点燃安神的小香炉后,便悄悄退出了房间。
“这下可以安心了。”半叹大夫伸了个懒腰,又锤了捶老腰。
不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修行,才一千岁就老态毕现,身子骨也跟不上。
才施了个引魂之术,就觉腰酸背痛,体力不支。
“我怎么觉得麻烦才刚刚开始。”扶疆感受着冬天释放出的穷途寒意,宛如此时的人间。
风姐姐可能就是划破寒冷冒出新芽的那个希望了,公子白以及他们,今后该何去何从,他却猜不出来。
只能任由朝夕不定的洪流,裹挟他们前进。
“管它明朝如何,老夫今朝只管睡大觉,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半叹大夫跟那些不问世事的仙道众人相像,任它三界风雨飘摇,只要不惊扰自己嗑丹药睡大觉就都好说。
活了上千上万年,见多了世事浮沉,浮久必沉,沉久必浮,日子长了,便也不爱搭理了。
反正他们修仙修的是自在逍遥,而非诛邪天地间。
顶多路见不平吼一吼,不过大多数情况他们都身居云深处,轻云蔽眼,难见不平。
“我先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云喜。”
本以为云喜会在门外候着,没想到出来人就不见了。
扶疆心里快意,巴不得立刻将好消息告诉她。
“去吧,到了饭点记得叫醒我。”半叹大夫背着手,哼着小曲,拖拉着破草鞋,悠哉悠哉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云喜,云喜,风姐姐已经好了。”扶疆边往云喜的房间跑去,边大声喊道。
推开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人呢?云喜!”
扶疆挠了挠头,风姐姐正在里面引魂,云喜按理说不会乱跑啊。
她那么关心风姐姐,肯定想第一个知道结果如何。
扶疆跑到院门外,准备问天鹫,可看见云喜出门了。
“咦?天鹫怎么也不见了?”他到门口,左右张望,都没看到天鹫。
“扶疆!小白喊你过去!”远处寒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声喊道。
“喊我过去做什么?我还要寻找云喜,她不见了。”
每次见到寒剑他都气喘吁吁的,扶疆都想给他诊诊脉,看看可是因为体弱气虚。
寒剑喘了口气,拉住扶疆,“云喜姐姐就在小白那里,不过情况有点特殊,你快跟我去看看。”
“什么?”扶疆心生不安,连忙快步跑去。
“哎!你倒是等等我啊。”刚喘口气的寒剑,又气喘吁吁地追着扶疆。
扶疆冲进公子白的居处,看见天鹫浑身是伤,瑟瑟发抖地跪在门口,公子白站在床前,而云喜似乎昏迷过去了,正躺在床上。
“云喜怎么了?”扶疆吓得扑到床前,声音颤抖地问道。
“天鹫对她下药了,试图不轨。”公子白回道,若非他派人盯着药庵,就要出大事了。
盯着药庵的人前来禀报,说天鹫鬼鬼祟祟地抱着云喜出门了。
公子白一听,顿觉大事不妙,连忙带人搜查,在药庵后面的树林里,将欲对云喜行不轨之事的天鹫逮了个正着。
“云喜……”扶疆摸了摸云喜的脸,愧疚悔恨,都怪自己没保护好云喜。
“怎么样?什么药啊?”公子白关切地问道。
“一种迷药,让人看上去跟昏迷了一般,其实意识是清醒的。”扶疆冷冷地说道,眼神里夹杂着刀剑。
公子白从未见过扶疆身上散发出如此危险冷漠的气息,不禁打了个寒颤。
“什么?!你哪来的这种丧尽天良的药?”寒剑使劲踢了门口的天鹫一脚,大声质问道。
“是半叹大夫研制的。”扶疆说道。
“那个老不死!”公子白恨恨地咒骂道,半叹死老头平日里不好好行医救人,就爱研制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他暗暗下了决心,回头找个月黑风高夜,派人将药庵搜查一遍。
除了救人的药,其他通通没收,以免自己有朝一日也被他的药暗害了。
“我将她带回药庵针灸一下就好了。”扶疆抱起云喜,朝门外走去,
“那这个王八孙子怎么处理?”寒剑又踢了一脚天鹫,询问道。
“我不想再看到他了,令人作呕。”扶疆径直往外走,看都不愿看天鹫一眼。
这也是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也有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一面,恨不得将天鹫碎尸万段。
“明白,我会处理的。”公子白鄙夷不屑地看向天鹫。
天鹫吓得连连磕头求饶,“灵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因云喜对自己的傲慢和不屑,怀恨在心,再加上色胆包天,就做出了这种事。
“小白,你来吧,我怕杀他脏了我的手。”寒剑递给公子白一把剑,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就不怕?”公子白推开剑,用帕子捂住嘴巴,一副恶心要吐的样子。
“那随便找个人好了。”寒剑一挥手,招来旁边侍候的人。
“记得先阉后杀。”公子白吩咐道,他可不想让天鹫轻易死去,那太便宜他了。
“好咧!”寒剑眉飞色舞地答应道,贼兮兮地打量着天鹫。
“不要啊!公子白,你忘记当初怎么说的吗?公子白,你丧尽天良,会不得好死!”
天鹫被人拖在地上远去,嘴里还在大声咒骂。
可惜在公子白成为灵尊时,就弃他如敝履了。
靠利益维系的关系,若一方毫无用处了,这个关系便也会立刻跟着粉碎。
“把舌头也割了!”寒剑生气地大声喊道。
“是!”拖拽之人得令,将天鹫带往偏僻无人处。
“欺负谁不好,欺负云喜姐姐。”公子白似笑非笑地歪了歪嘴角,眼里发出凌厉的光芒。
“说起来,你又救了那个小丫头片子一命,看她以后还拿不拿鼻孔看你。”
寒剑抱着胳膊,有些得意地说道。
他为了公子白的地位可谓操碎了心,在药庵那几个人眼里,公子白就像任何一只软弱可欺的小白兔一般。
他们甚至还有些不待见公子白,而公子白还巴巴地往上凑。
寒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就风俜那帮人能让公子白心甘情愿地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