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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物有容乃大

风俜知道以卿不忍寄城沦落至此,但她也不知如何安慰,因为她看到如今的寄城,也觉伤心。

她扫了一眼同寄城一般空荡荡的酒馆,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这记性,我就说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生病把脑子驳了?”以卿好笑地说道。

“为何只有一个你了?”风俜想起之前寄城沦陷时,以卿所说的话,猜测与那次事件有关。

“之前这个我送扶疆回归虚山时,在外面偷玩了一阵子,回来后,其他身体皆中了引妖墨,我便将她们都杀了。”

以卿边喝酒边说道,她语气平淡,仿佛这是个不足为道的事情。

风俜却诧异不已,她瞪大眼睛,难以相信,“你杀了你自己?我都有点糊涂了。”

虽说以前许多个以卿令人眼花缭乱,但拿毕竟都是她自己,风俜不禁有些担心。

“我本来就是个容易令人犯糊涂的妖怪,如今倒省事多了。只是不能一边休息一边酿酒,也不能几个自己一同饮酒作乐了。”

以卿调侃着,又打开了另一坛酒。

风俜见她神态自若,又知以卿不是会将心事闷在心里的人,便放下心来。

“我虽不能帮你酿酒,但能陪你喝酒,随叫随到哦。其实如此也好,我不必纠结是哪个以卿陪我喝酒,哪个以卿去看望我,又是哪个以卿初次见面便将我拉进酒馆。”

“反正都是我,对了,你这次不会是溜出来的吧?”以卿狐疑地盯着风俜,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需要溜出来?”风俜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不需要吗?”以卿淡定地反问道。

“好吧,我跟春与说了。”

“扶疆和云喜不知道?”以卿继续盘问道。

风俜摸了摸额头,“……他们不在家。”

“我就说嘛,不然能让你偷跑出来喝酒,可别告诉小扶疆我给你酒喝了,不然他就对我这个姐姐有意见了。”

以卿说着还压低了声音,好像扶疆就在附近似得。

风俜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一眼,“你还在乎这个,别闹了。”

“在乎啊,小扶疆多好的一孩子,得让他觉得我跟他是一伙的。”以卿眉开眼笑地说道。

“我不介意你跟我一伙。”风俜把酒碗伸到以卿面前,想跟她碰个杯,以示交好。

以卿微笑着推开她的酒碗,“我介意。”

“哎呀,如何是好,处处被嫌弃。”风俜哭丧着脸,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今日可真是闲,我还以为你会去管鹤洲的那档事呢,不过既然你师父已经在那了,你就袖手喝酒吧。”

风俜听以卿冷不丁提到鹤洲,担忧地问道:“什么事?不就是鹤洲两任灵尊都成了杀人恶魔吗?难不成鹤洲又出乱子了?”

“瞧把你担心的,对你的相好还是有情的吧?”以卿贼兮兮地笑道,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风俜。

风俜无奈地回敬了她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我是担心又波及妖族和人族,天下已经够乱了,你就别来添乱了啊,不过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啊,君尺约楼清在鹤洲决一死战,你师父也会去。”以卿说道。

“我师父?他去掺和啥,真是的。”

一牵扯到鹤洲,准没好事。君尺主动约战楼清,里面指不定暗藏什么阴谋,风俜不禁为鲲知捏了把汗,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可是君尺和楼清的共同敌人。

“你就别担心了,鲲知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以卿见风俜有些着急,连忙劝解道。

“若无阿寻,我肯定不担心,可是如今……”

风俜担心鲲知被阿寻迷惑,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她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鲲知虽大大咧咧,但情感细腻,算是个情种。

“我就不该告诉你,要不你就当没听到?”以卿见风俜一副管定了的神情,后悔地说道,

“我去趟鹤洲。”风俜酒也不喝了,放下碗就出了酒馆,凌空而去。

“哎!……我真是喝多了,什么都说。”以卿望着风俜远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不过若真如风俜所想,鲲知出了什么事,那风俜会更加焦心愧疚,倒不如让她去参与其中。

风俜离开寄城,便急匆匆往鹤洲赶。

她一路祈祷鲲知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她也知道自己过于忧虑,师父又不是孝子了,可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直心神不宁。

这种不详的预感像蚕茧紧紧包裹着她,令她喘不过气。

不料她还没到鹤洲,就在半路遇到了逍游,以及阿寻。

“你这是?”风俜看阿寻被施有法术的绳子结实地捆绑着,不解地问逍游。

“她独自行动,被鹤洲弟子发现,便捆了她,一来省得她作恶,二来可以做人质。”

逍游看了看此时应在女床山养病的风俜,知道她又不听话了,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你要带她去哪?”阿寻被抓,风俜理应对鲲知放心了,可不知为何,那股不祥的预感依旧如阴云笼罩不去。

逍游想了想,对风俜说道:“既然你来了,我就交给你吧,我还得赶回鹤洲,你将她带到安全隐秘的地方藏好。”

“我放心不下师父。”风俜迟疑地说道。

阿寻听她提到鲲知,脸色微变,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如常。

“没事,有我在,你去吧。”逍游将阿寻推送到风俜面前。

他又轻声对阿寻说了什么,因声音太小,风俜并未听清。

“好吧,那拜托了。”风俜拉着阿寻的衣袖,对逍游说道。

逍游为人稳重,鲲知又对他有救命之恩,有他在鲲知旁边,风俜没有理由不放心。

“去吧。”逍游对风俜的背影挥挥手,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身回鹤洲。

“该带你去哪呢?女床山自然是不行了,不能让鸾儿为难伤心。所以说啊,这投胎也得看准咯,别摊上一个不省心的娘亲。”

风姐姐也不管脸色极其难看的阿寻,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话里带话将她数落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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