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双魂恶魔
黑暗持续了三秒，接着天空亮起，月与星同时现出，形成一片美丽的星空。
“啧，”
外出采购的纵抬头看到星空，“让天都看到了星星，好大阵仗的仪式。”
天都处于虚与实之间，微芒的星光无法透过，只有月光与日光才能照射到这块大陆。
“这边市场搜刮完了。”
纵清点一下身上灵魂火数量，离开市场，在门外骑上摩托车，车头一转，引擎声响中纵朝周杉家开去。
其他人也差不多完成了采购工作。
地下室，
纳若的身体受不知名的力量浮在半空中，与晓的视线齐平。他的身躯不支为何开始呼吸，额上的幽蓝光圈随呼吸一明一暗，而他脸上的战纹也是亮起光芒。
持续不变的血红光芒。
晓站在纳若身体前，血红的竖瞳孔凝视着纳若身体外的蓝色光带中。
脚下大阵明着，六重复合的阵纹能让任何看到阵一眼的人绕晕过去。
因为博的劝阻，众人止步门前，没有进去。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晓身后，绿色灵力汇聚成一只波斯猫，它扫了一眼众人，跳到了楚暮左肩上。
“那你这么紧张干嘛？本体都不带回话的。”
周杉伸手挠了挠猫下巴，波斯猫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然后它反应过来，一爪拍开周杉的手。
灵族不止一个形态，在使用本体的时候，他们可以分出一些灵力制造一个半实体形态，一般用以传信。神奇的是，这些灵体分身有着自己的一些意识。
“等什么？”楚暮皱眉，看向纳若，“他的一魂消散消散七天了，二魂也快消散了。”
晓没有回答，猫爪指了指纳若头顶，那个位置有一点点蓝色星芒涌入，又有一点点星芒涌出。
“知道为什么要我来监视纳若吗？”晓问。
众人摇头。
“他很特殊，特殊到王亲自找到我要我来他身边。”
猫舔了舔爪子，“他的契约是以寿命、感情、灵魂、神式为代价来换取武神。因为契约是与第一魂签订的契约，所以第一魂受到契约影响，稳定性发生改变。”
双魂恶魔的两个灵魂一主一辅，第一魂包含了正常灵魂的一切，而第二灵魂没有意识，只是辅助第一魂的运作。主魂辅魂就像人类的高级反射和低级反射一样，主次分明，绝不干扰。
“第一魂发生改变，但第二魂却毫无变化，其它双魂恶魔没事的情况到纳若身上就有了些问题。”猫舔着爪子，语气却一本正经，“他的灵魂，开始了融合。”
博惊讶道，“双魂恶魔的灵魂融合？历史上只发生过一次。”
众人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博点头，“没错，而且现在那个恶魔成了恶魔之主，是所有恶魔类契约的契约主。”
契约主……
“现在明白他的特殊了吗？”
波斯猫得意地扫了一眼众人，“不过可惜融合过程十分缓慢，理论上来说四十年的契约时间根本不够。尽管如此王还是派我过来当他的监视者。”
楚暮点头，表示明白了。
“也就是说，趁着头七一魂返回二魂离散的时候，你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两者揉在一起。”
晓点点头，用舔完的爪子挠了挠脸，“好啦，机会到了。”
灵体分身“砰”一声消散，丝丝绿光涌入晓体内。一刹那间，晓白皙的皮肤上现出犹如古树树根一般的绿色符纹，他念起灵族古语，语速极快。
“订下契约之人将为此付出代价，而我们也会教授他如何使用这份力量，并且也会派人监督。
订下契约之人会获得他们想要的，而我们的王也会获得我们想要的。”
开头之后，他的语速更快了两倍不止，楚暮听清了几个词，翻译过来是与灵族历史的词语。
灵族古语很像数学老师在课堂上的念叨，听着非常无聊，非常想让人睡觉。
周杉的第三个哈欠之后，晓的双手手腕突然崩开伤口，血肉撕裂的声音让众人精神一振，但见晓的双手手腕崩开不规则的伤口，鲜红的液体涌出，贴着手掌，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
一分钟，两分钟，第三分钟时，地板上六复合大阵的最后一根线条染上鲜血。
这一瞬，周杉宅内所有人脑中响起了一声犹如钟鸣的悠长闷响。
这一声闷响中，纳若头顶蓝色光粒一滞，接着迅速变小。
“灵魂火，有多少扔多少。”
晓的伤口修复，他指了指纳若头顶，“往这。”
楚暮刚取出一管，这玩意有着婴儿手臂粗细，通体透明，外壳使用灵魂砂，其内封着一朵燃烧着的青炎。
“好，”
听到了“有多少扔多少”，众人皆是从储存空间里抽出灵魂火，朝着纳若扔了过去。
……一共，三万管。
晓后甩左手，三万管飞来的火焰全部停在了空中。
“砂化火！”
灵魂火外壳明起一个符号，接着响起破碎的声响，但看不到任何外壳落地。
这些外壳还未触及地面，便是化为青色火焰涌入本体火焰中。
左手握紧，所有灵魂火在空中汇聚，飞快缩小，最终变得只有柠檬大小。浮在晓的手心旁，随着晓的收手而转为浮在他手心上。
“呼”
灵族人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右手扶胸，闭上眼睛。
低沉冗长的古灵族语，再次响起。
“吾之王为主，与你订下契约。作为代价，你会失去大半感情、大半灵魂，你的寿命只会剩下四十年。而作为回报，你会获得强大的力量。”
似乎是在复述签订契约时的证明词，念完，晓抬手，一口气将灵魂火塞进了纳若脑中。
“卧槽！”
前面说过，灵魂火可以作为补给品补充灵魂力量的缺失。但就像一块电池最多只能一次充那么多电一样，一个人一天最多能使用三分之一管的灵魂火。
三万管灵魂火，够得上一个人用上九万天，也就是二百四十六年多一点。
这么多灵魂火，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全砸进了纳若体内。
“博！这样没问题吧？”
博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如果细细看，眼镜下的黑瞳里闪着些许难以察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