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觉醒
“果然到最后原本的劝退变成了劝酒啊。”
楚言将吃完剩下的竹签丢到垃圾桶里，“哥哥，问你。”
“嗯？什么？”
楚言指了指啤酒罐，“酒……好喝吗？”
楚暮摇摇头，“不好喝哦，小言你不要喝的好。”
“站住！你不许走Ｘ来接着喝！”
白莲摇椅晃的站了起来，声音因为醉酒而吼得粗犷，“今天不把你喝趴下，老娘就不姓白！”
她朝周杉扑了过去，却是脚下一滑，就要倒地。
“哦——”
人群发出起哄的叫声。
蓝火附着四肢，周杉飞快向前接住了白莲，双手一抄，以美人抱将白莲抱在了怀里。
“混蛋，放手……”
估计是酒劲终于上来了，白莲只是锤了锤周杉胸口，声音小到微不可闻。
周杉晃晃脑袋，酒劲上头的他有些晕乎乎的。
“所以少喝酒啊，不就是因为头发被剪了吗。”
楚暮扶住了正在椅的周杉，伸手从周杉兜里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备注“温斯顿”的号码。
“管家爷，二公子喝醉了，过来接他。”
他扫了周围人一圈，围观群众已经回到自己位置去了，“位置是二中小吃街二十一号摊位。”
不到片刻，随着长长的刹车音，一辆漆黑的四轮车正好在摊点前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人。
这人身高一米**，体格魁梧，身穿青黑色西装，比平头稍长一点的长发，上唇、下巴都有短短的胡子，虽然其须发皆白，但他完全没有老年人该有的迟暮气息。反倒是一双锐利的眼睛给人一种巨大的猫科动物的感觉。
“这边！”
楚暮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又指了指周杉白莲。
温斯顿径直走了过来，他的威严给了沿路学生很大压力，让这些人避开他，分出一条路来。
“哥哥，这个大叔好可怕。”
楚言似乎也被温斯顿锐利的眼神吓到了，急急忙忙的躲在了楚暮身后，根本不敢看一眼温斯顿。
“安啦，这个老伯伯只是看起来很凶。”
楚暮伸手揉了揉楚言的头，把手机放进周杉兜里。
“白学姐，冒犯了。”
说着，他将周杉怀里的白莲抱了起来。此时温斯顿则是扶着还能走路的周杉，两个人将这一男一女都安置进了车厢。
楚言跟在楚暮身后，但全程看着楚暮背影，根本不敢看温斯顿一眼。
“那个孩子就是小言吧？挺可爱的。”
一男一女靠在后座睡觉，坐上驾驶位的温斯顿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戴着黑手套的手拿着一个三十公分见方、红色的盒子，“这是我送她的礼物，不过包装上有些简陋。”
楚暮接过，还没来得及看，老爷子就以连车尾灯都拉出一条光路的速度飙车走了。
“小言，这是那个老伯伯给你的礼物哦。”
楚暮把纸盒递给了楚言，摸了摸她的头，“不要害怕，这个老头子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实际上十分温柔的。”
“嗯……”
楚言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装吃起里面的巧克力来，“巧克力味道不错呢。”
“这东西可不能多吃，吃多了会……”
空气中有着一股浓浓的味道。
麦芽发酵后的香气。
！！！
楚暮转头看向楚言，后者已经将一盒巧克力吃了个干净，包装都丢进了垃圾桶。
虽然已经残缺不全，但还是能从包装盒上看到“酒”的字样。
“老爷子你送什么酒心巧克力啊！”
小脸泛红的楚言打了个酒嗝，伸出双手，“哥哥！”
楚暮将其抱起，刚想责备他，意识却是瞬间断线——
楚言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一双黑瞳此刻不知为何染上魔力的紫色，四目相对。
一股巨大的困倦感，让楚暮身体不稳，他向后退了两步，撞在了桌子上。
“什么……情况……”
楚言嘴角勾起开心的弧度，紧接着闭上了眼睛，呼呼睡了起来。
楚暮感觉额头发热，世界在旋转，眼皮仿佛千斤重般难以睁开。
不行……在这里倒下就太……
逐渐模糊的视野中，看见了长长的光柱。
“我就知道送孝子酒心巧克力一点都不好。”
温斯顿扶着楚暮的背不让他倒下。
这对兄妹似乎因为酒心巧克力进入了奇怪的状态。楚言在楚暮怀中安详的睡着觉，嘴里挂着笑容。而楚暮，也在温斯顿撑住他时彻底闭上了眼睛。
温斯顿伸出双手，环着楚暮脖子和膝弯，先将其腿抬起，在微微平衡，成功的在不惊扰到楚言安睡时将楚暮抱起。
“老了，老糊涂了。”
一低头，看到两人头顶现出了黑色的十字图案。
“这是……觉醒？”
这对兄妹放在副驾驶位置，后座还有一对熟睡的情侣，温斯顿打了个电话，上了驾驶位。
“看来今晚只能在老地方睡觉了，小暮。”
……
黑暗，四面八方全是黑暗。
楚暮突然睁开了眼睛。
裸身站立于黑暗之中，脚下传来冰凉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我记得我在陪小言逛街……咝，老爷子的酒心巧克力。”
打量着四周，彻彻底底的漆黑，“梦境……么？”
这个环境也不像是某个具体的地方。
“意识清醒，行动正常。”
楚暮伸出手，他的身体表面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白光，“要说是梦境的话，这也太真实了。”
他看向自己左手，上面没有手环一般的光脑，再看看自己右手，同样是干干净净。
“光脑和储存空间都没了啊，但是……这奇怪的印记还在。”
左手上十二齿的齿轮图案还在。
“真是奇怪的梦啊，算了，走走看好了。”
脚底的触觉并不坚硬，仿佛赤着脚踩在木板上一般，楚暮把这个触感归结于梦中环境的单调使得其所有感官放大。
他回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的脚印在发光。
“防止我迷路？”
楚暮继续沿着直线走着，没有撞到任何东西，没有踩到任何坑。脚印发着蓝光，在他抬脚后不就便暗下。
“如果没有时间扭曲的话，那么应该过了一个小时。”
楚暮抬头看着黑暗，又转头看着自己的脚印，“很明显，线索不在头顶，而是在脚下。”
轻扣下巴，“一切都一成不变，除了……脚印？”
灵光一闪而逝，楚暮恍然，“也就是说，我可以用脚印来勾勒图案从而打破僵局？”
随即他又沉思起来，“该用什么图案呢？”
闭上眼睛，深呼吸。就这么闭着，走动起来。
这一次，脚印的蓝光没有消失。
楚暮进入了一种无意识梦游的状态，等他停下脚步时，同时也睁开了眼睛。
转头看去，脚印的光芒硬是弄成了一个图案。
十二笔的羽毛。
突兀的，四周亮起，出现了光，出现了墙，身上也出现了衣服。如同舞台剧的场景切换一般，只一刹那，他就从一片黑暗中到了这里。
“走廊？”
朱红的墙壁上挂着大篇幅的油画，一眼扫去便能看到画的全貌。
楚暮身穿白衬衣，黑长裤，赤着脚，站在这条长廊的入口。
第一幅画，天边涌起黑潮，村庄里的人们四散而逃。画面的主人公是一名普通女子，她怀里抱着一个有着白发的婴儿。
“……”
楚暮握紧了拳头。
第二幅画，一间大大的房屋，壁炉静静燃着，长餐桌上是孩子们嬉笑的小脸，这其中也包括了白头发的孝。
紧接着，是岩浆海，旁边，白发而纤细的小男孩向铁笼子里的少女伸出手。那名少女有着一双不大不小的恶魔翅膀。
然后，是发光的石碑与白发少年惊讶的脸。
再然后，就是水晶棺与四位少年一位少女。
“都是我的记忆。”
此时，他已走到了走廊尽头。在他停下脚步之时，油画的画面突然受潮一般迅速糊掉，好好的一幅画就这么变成了驳杂颜料的聚合体。
“……”
没等楚暮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驳杂的颜料块又如时间回溯一般变成了画。
但这次，画的内容完全不同。
首先，龙卷风中撕裂的巨大器械，以及站立空中的黑衣男人。他冰冷的眼神仿佛要透出颜料布外，非常之锐利。
画面一转，黑发的青年浸泡在淡红的液体当中，透明的呼吸面罩上升起一串气泡。
再来，黑发青年手握短匕划开魁梧大汉喉咙。
黑发青年与有着恶魔右臂的青年交锋。
白发的少年躺在草地上。
与楚暮一模一样。
“我……”
白发少年与怪物战斗、白发少年将硬币一样的东西塞进怪物体内，白发少年举着单管长枪对准空中……
到走廊一端，也就是他起始的位置。
白发的少年一身漆黑风衣，站在花园当中，闭上眼睛。
楚暮注视过去时，那副画中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
画里的少年与画外的少年四目相对，刹那间，仿佛听到灵魂里传来一声脆响。
楚暮闭上了眼睛。
「机械之皇，c级任务，已完成
奖励：3000神性
内容：在该世界里生存十五年，最终恢复记忆。
主线任务已全部完成，可返回诸神界，是否返回？
是／否」
闭上眼睛的楚暮，面前现出一个淡蓝色面板。
“否定，我还有很多事要干。”
再次睁开眼睛时，楚暮眼中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意味。
窗口消失，楚暮呼出一口气，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身衣衫迅速变化，黑衬衫，黑手套，黑长裤，厚底鞋，以及下摆及膝的黑风衣。面上，白底黑纹的面具现出，遮盖其面部。
“接下来……”
他一跺脚，四周便是一暗，紧接着再是一亮，已然到了一个新地方。
“就是所谓隐藏要素。”